再一次醒来,大大的房间里昏昏暗暗,睁开眼睛,我条件反射地就是仔仔细细地环视了一圈,素殍不在。我不否认,这个事实让我心里面隐隐的,有一点点慌乱。我有了亲身经历才知道,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一个你自己熟悉的人在身旁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更何况还是对于我这种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的温室小花朵来说。
我撑着床沿,在床上坐了一会,头还是晕晕乎乎的,我心想我这到底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着,这身体怎么一直不舒服,以前去别的城市旅游也会这样,不过就是没有这次严重。
我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了一些,我想了想,人就是有一种特性,好了伤疤忘了痛,而我,就又正好是这种特性的典型代表,所以说,我现在又想跑出去了,我想看看我自己能不能找到地牢,我想救我哥哥和自闭大冰山,好吧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那么点不自量力的味道,但是我情愿我和他们一起被那什么什么那什么什么了,我也不希望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见到的只有他们的尸首。
如果等素殍的话,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女王对我的反应更是让我头大,好了,不想这个纠结无比的问题,七拐八弯的想得我脑壳子更难受。
唉,真的是受罪。
我抬手准备关上水龙头,忽然就听到不知什么地方一阵阵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刚才水开得很大我居然还没有注意到,就好像,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哎呀,我呸,这个比喻搞得我心惊肉跳。
我的手僵在了水龙头上,头保持低着的动作没敢动,我怕我一抬头就出现电影里那种经典桥段,我可不想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下子给拖进镜子里去,然后被干掉。
我可不想被干掉。唉叹一声,我关掉了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停止,那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的窸窸窣窣便越发清晰起来。
我坐到沙发上,特别想笑,我说过,很奇怪的,每一次我越是紧张害怕,我就越想笑。忽然想起素殍那怪力乱神神经无比还自认超华丽的登场方式,我又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那声音非但没有停止,还越来越响,我可以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向我靠近。可是这间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着,有一只苍蝇飞过我都可以看见,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呢。
我干脆两三个房间挨个地晃悠过去,再这么站下去的话,我自己会把自己吓疯的,走了几步,发现那个声音居然还跟着我,看来不是我的幻觉啊。
到底在哪呢,前面,后面,左边,右边,都没有。在那一个瞬间,我忽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浑身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那就是这东西在我的脚底下或者头顶上。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条件反射地抬头,压根没有考虑任何的后果,白花花的天花板,漂亮的吊灯,屁玩意儿也没有。
然后我的左脚脚腕就猛的一紧,我闷笑了几声,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