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闻言又看了看对面的金川第一茶楼,他自是刚刚就注意到了,却一直疑惑地不明白,好好的一家茶楼,能干到第一,那么背景不可谓不深厚,只是怎么说关门就关门?
摇头笑了笑,竟带了些沧桑之气,“真的人世间,就只有一个变字是真理吗?”
岳筝有些不耐烦道:“你有什么话快点说,我没闲工夫听你在这里发牢骚。”
哈哈!唐文爽朗大笑,引得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而他却丝毫都不在意。
他却又一瞬间没了笑容,甚至是严肃地问岳筝道:“你认识我?是我得罪过你,还是唐家得罪过你?”
岳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回答:“不认识。”只是你确实得罪过我。
但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不是自相矛盾吗?
唐文紧跟着道:“既然如此,当日为何那样戏耍于我?”真的是一想起那天的情景,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他自小吃过很多苦,但像这样的侮辱到他心里的,还真没有过。
“好玩”,岳筝回道,干脆利落。
唐文怎么也没想到,这就是答案?
他愣了一瞬,又哈哈大笑起来。
岳筝暗自皱了皱眉,尽管只是几句话,她却感觉到,这个唐文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突然间想到”,唐文满是笑意地看着岳筝道:“咱们两个立个赌约怎么样?”
这个女人先引起他的厌恨,再次十分具有与他相媲美的绣技,所以若有可能,他很想把这个女人赶出金川。
合作?
他从没想过,就算齐鸣说她的那幅绣品神乎其神,他也不需要与侮辱过他的女人合作。
唐家的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自信。
岳筝问道:“什么赌约?”
唐文道:“凭娘子的手艺,定是要参加几个月后的品鉴大会的吧!我想说的赌约就是,到时咱们谁得第一,就可以要求另一个做一件事。我希望你,到时候滚出金川。”
岳筝觉得很好笑,一下子也没忍住笑,看着这人道:“唐师傅?我真不知道该说您自大,还是该说您是看得起我?可别忘了,在金川还有一个鲁家绣庄呢。”
唐文却轻蔑一笑,“是的”,他道:“鲁家绣庄的确在金川有了足够的威望,但是别忘了,南人向来不通丝绣。鲁家绣庄凭的,也不过是几代人在金川的积淀。第一年,他们侥幸得胜,往后可就不好说了。”
说完又是很轻蔑地冷哼一声,他唐家能比不上一个小小的鲁家吗?
岳筝先是皱眉,不一瞬却又点头轻笑:“您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么,这个赌约我就接了,只是到时候您别耍赖才好。”
“只要您要求我做的事,不是娶您就行!”唐文回道。
岳筝不甘示弱地嘲笑道:“唐师傅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您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不愿意嫁的。”
唐文摊了摊手,随即喊来小二,让准备笔墨,对岳筝笑道:“还是白纸黑字比较安全。”
笔墨很快上来,唐文提笔龙飞凤舞的字就写了下来,他边写边念着:“今,金川梨溶茶楼,唐文,岳筝,立约曰:……”
突然抬起头问岳筝道:“您可想好了要求我做什么事,好白纸黑字写下来。”
这时楼梯上前前后后下来一群人,最前面的是陆鸿,莫北轩,后面是几个稗将,紧跟着几个少妇。
岳筝只认识齐若兰,莫灵儿。
一时间疑惑,他们这些人是商量什么事吗?
陆鸿很显然也看见了她,然后便皱着眉看向了他对面的唐文。
唐文也看见这些人,但却没有理会,只是再一次提醒岳筝:“可想好了?日后再补很麻烦的。”
那些人这时已经站在大堂内,齐若兰轻柔地道:“唐师傅?你怎么在这里,还和这个……”
知晓前情的陆鸿这时又看向莫北轩,却见他看到那个女人神色微微有变。一时心中极为气愤,气愤自己,还关心这些没关系的事情干什么!
可他还是止不住地想去问问那女人,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在茶楼做什么?
陆鸿蓦地甩袖便要离开,岳筝正好说道:“若我得了第一,唐师傅只要答应我一辈子不为齐家效劳即可。”
唐文一鄂。
“岳筝你什么意思?”齐若兰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岳筝看她一眼,笑道:“你听不明白吗?”
唐文在双方之间看了看,猜测这个女人与齐家关系密切,不过是恶关系。可又觉得,她这话像是针对齐若兰的。
若是齐鸣把事情完全都讲给他,唐文也不用这么猜测了。不过他还是很爽快地道:“行!”说着便拂袖落笔。
莫灵儿这时也指责岳筝道:“你这女人是不是一会不找事就难受啊。”
陆鸿也停下来了脚步,听见这话,转头看向莫灵儿。察觉到他的视线,莫灵儿微微低头闭嘴。
而齐若兰则焦急地走到唐文身边,有些请求地娇柔道:“唐师傅,万万不可。”虽然不明白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可是岳筝的那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齐若兰不禁暗骂岳筝的险恶,到时候逼走了唐文,她哥肯定会再劝说北轩将这女人接回来。
唐文却没理,收起最后一笔,才笑着对齐若兰道:“兰儿莫慌,难道有我在,能让第一被她拿去吗?”
说着轻蔑地看向岳筝。
岳筝不禁嘲笑地看向莫北轩,当初没有出手,把这唐文留给齐若兰救,真是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