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把手放到日渐隆起的肚子上,她真希望这次这个,可别跟他这个哥哥一样。
心中虽如此感叹,却是笑道:“谁要跟你比这个,人家曲儿日后可是要考状元郎呢!”
张玄不屑地哼了一声:“状元郎有什么好的?”
而小曲儿刚才听到晴姨说他们今天下午就搬走,当时就目光静静地看住娘亲。
岳筝笑着点了点头。
只怕儿子在这里住的,早不自在了!
午饭过,再晴就坚持着非要跟岳筝去玉弯巷看看。
而张玄则是从吃饭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时不时地看看曲儿。好不容易有个玩伴,怎么说走就走?
张玄心中万分别扭。
到了地方,下车,岳筝走在前面去开了门,一行人渐次步入。
张玄拉住曲儿,落在最后,低声道:“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
曲儿一脸雀跃神情,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曲儿知道。”
说着两个小孩子也跨到大门里,张玄问道:“那咱们以后还在一起玩吧?我们以后还要在一个书院里上学呢。”
小曲儿却早被这院子里好看地石雕禽鸟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心不在焉地点头“嗯”了一声,就跑到路边那小手去摸那些被雕的栩栩如生的鸟儿。
然后跑到正跟晴姨往里面看的娘亲身边,掩不住兴奋道:“娘亲,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吗?”
岳筝点头,“当然了,你去西边的屋子看看,挑一间,以后你就开始自个儿睡一屋。”
曲儿听罢,欢呼一声就跑着去一间一间地窜那些屋子。
听说自己以后可以有独立的屋子,小孩子总是容易很兴奋。就是一直很喜欢赖在娘亲身边的小曲儿,也毫不例外。
张玄看着那个刚刚明显是敷衍他的臭小子,气得把脚下的地面狠狠地跺了两下,又跑过去把那个石雕的孔雀狠狠地跺上一脚。
疼得呲牙咧嘴的。
再晴跟着岳筝一点点看下来,比出进门时更加惊奇,这处院子,她若没记错的话,原本住的只是中下富足的刘明远。
这人是个官府小吏,能在这里有一处院子,也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哪里想到过,这院子里面竟是大有乾坤?
东面四间住房,第一个房子明显是主卧。
一进去就是迎面挂着前朝名画《绮罗香》的墙壁,而下就是一张式样很简单的暗红漆方桌。但那桌腿上仅有的一圈装饰浮刻,一眼就能看出出自名匠之手。
里间卧房,就更显心思。
正中大床上,一围美丽的青纱帐,层层叠叠,各层的刺绣交相映衬,虽然每层的刺绣都是很简单的那种,但这层叠起来,却颇显新巧,美丽。
这些看似简单,实则奢华的东西,让再晴忍不住目瞪口呆。
她们家也算富贵大户了,所用过的东西,也不及这里的一半巧奢。
那些讲究低调的奢华的富家子弟,看到这些只怕要面红耳赤了。
低调的奢华,再低调,也是能为普通人窥见一二,从而使人赞叹其殷富而不张扬的。但这里的东西,若非是真的经过富贵的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奢华之处。
真是巧奢,外面的那些彰显了工艺的石雕,与这里的东西相比,简直什么都不是。
再晴很疑惑,那刘明远难道是个爱藏富的?比她家还有钱?
可这品味,也不是光有钱就能有的啊!
再晴忍不住问岳筝:“妹妹,这租金只怕不便宜吧。”
岳筝正在看床对面墙角放置的一个梳妆台上的被磨得毫发毕现的铜镜,听到这话,想了想道:“还行吧,我看这里什么东西都很齐全,也不用再麻烦,就决定租下了。”
再晴看看她并没有什么惊奇地表情,知道妹妹定是没有看出这些东西的真正价值。
而那刘明远把这样的院子租给妹妹使用,难不成是那个意思?
特别关心岳筝日后另一半问题的再晴,忍不住又这样才想起来。
可是她马上又否定地摇了摇头,就是他们家跟刘家不熟。但她也知道,这刘明远与他的妻子潘氏是极为恩爱的。
正要再问什么的再晴,却被那梳妆台上的清可鉴人的铜镜惊住了。
她不禁吃惊地快步向前,指着铜镜不住地结巴道:“水面镜?”
岳筝听到这镜的名称,点头道:“真的是,这镜子简直比水中倒影都清楚。我长这么大,也没有这么清清楚楚地看到过自己的模样呢。”
不,这绝不会是一个刘家能负担起的。
再晴马上否定了刚才的想法,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若真是刘家人置办的,每件东西中都透出的都是精心,刘家人又怎么会舍得租出来呢?
更何况这水面镜……再晴稍微理了理因震惊而微微慌乱的心绪,看着岳筝道:“妹妹可知,这水面镜,是巧夺天工之物,每件能够磨成,少说要十年功夫。而且工匠中有一个说法,巧夺天工之物,都是与天争采,与神争耀的。得成前一段时间中,必会有参与制作的工匠意外死亡。”
“如此,才说明,这件巧夺天工之物成了。”
岳筝震惊不已,她是从未有听过这样的说法的,不禁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再晴看了眼那面镜子,笑了笑:“因为天底下,不能有完美的东西。每件东西必有缺陷,这样才能存在于世间。这一面镜子,当真比玉还要无价。”
岳筝突然间觉得一颗心跳得按都按不住,他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