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水声太大听不清,依诺关上了面前的水龙头,手里摆弄着餐盒。
“早听说了,还听说是她前男友不要她了,去医院还是跟别的男孩子一起去的,真丢人,真贱,这种女孩活着干嘛,怎么不去死啊”本来不关自己的事却装得很正义的样子。
“这年头公交女多了去了,弄不好以后你也得办这样的事”旁边的男孩子像在故意打圆场“可能是遇到什么困难缺钱了吧,不然好好地谁会去做那样的事。”
“听说她家里很富的”“什么,富还干这个,要我早找个地方藏起来了,还整天大摇大摆的在校园里,真丢人。”
“唉,对了,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有空咱也……”以后的声音有些压低,不是露出一阵阵可怕的笑声。
“真贱啊,这样的女孩。唉……”
几个水龙头同一时间消失了流水的声音,世界仿佛瞬间停止了呼吸变得安静下来。
“公交女,贱人,biao子。”一连串的词像火山爆发一样浮现在脑子里。
眼睛像有人洒进了辣椒水,流出的是红红的颜色。
手慢慢的伸向水龙头打开了开关。
水便哗哗的流了出来。
不再敢独自一人相处这样的安静,怕自己被安静的声音压成薄薄的空气。
该怎样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呢。
身体像被刀割成了无数片,洒上了盐,而自己却还活着,被人一口一口的吃着生肉片。
严重的盐粒滴进了流着的水里,便马上分辨不出哪里是水哪些是泪。
总之,水里的悲伤一直流,顺着不断流出的水一直流。
逆流到天上成了昏黄的颜色。
手伸进水里感觉不到冷,用手去堵住水龙头的水口,却被溅了一身水。
索性捧起一把水抹在了脸上,一转身跑出了食堂。
“我不是biao子”依诺跑着,心里的委屈压抑不止。可好像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听见那种可怕的声音。
风将脸上的水风干,却怎么也吹不尽眼角的泪水。
肚子一阵痛,疼得弯下了腰,却始终没有人走过来将她扶起。
水龙头的开关没有关,谁还在一直流,那种哗哗的声音像极了音乐,缓缓地悲伤,流不尽的悲伤。
泽宇见依诺没在教室,也觉得有些闷,便向操场走去,曾想遇见了伊承炫。
两人不知怎么的竟然能坐到一起,在操场上的看台上。
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对依诺两人只字不提。
两个男孩子也坐了过来,闲聊着。
“唉,咱们学校有个biao子,知道吗?”其中的一个压低了声音。
可泽宇承炫却听得到。
两人聊了不少,跟依诺听到的话差不多。
只不过最后那几个字却惹来了麻烦“姓夏,好像叫什么夏依诺。”
泽宇承炫是个急性子,听不得半点在背后有损人家的话,更何况是依诺。
便气不打一处来。
上去便跟那两个男生打了起来。
结果被校保卫科的老师都抓了起来,送到了校主任办公室。
一时间,学校炸了锅似的,传的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