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眼瞪着闵岚笙,瞅着他那发自内心的闲适表情,终于也慢慢地安静下来。
他学着秀才的样子,身子往后一靠,眼睛一闭,双手往大腿上一按,开始闭目养神……
苏夏至打开院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闵岚笙的时候微微有些奇怪:“你干嘛一早出去,回来倒换了衣裳?”
“呵呵!”闵岚笙进了院子,转身关上院门,笑着说道:“果然是我的娘子,只注意为夫这身子……”
“注意也是白注意……”见他说话满不正经,苏夏至也开始胡说八道:“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啊……”
用手拍着自己的大肚子,她略带遗憾的说道:“也就过过眼瘾了!”
跟在秀才身后走了几步,苏夏至才觉出不对劲来,伸手拉住他刚想说话,闵青兰已经从东屋里走了出来,惊异地问道:“这个时候。岚笙你怎么会回来?”
闵岚笙望着姐姐皱了眉。
对于事情过于的敏感,有些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自己被革职查办的事情是瞒不住的,闵岚笙还是想回了屋,坐下,与娘子心平气和的说说的。
现在姐姐拦着他这么一问,他不说都不行了……
“有人到府郡的知州衙门递了状子,将我告了。所以知州大人派了人下来接替我在县衙的事情。”闵岚笙淡淡的说了,言罢继续提步往屋里走。
“你站住!”闵青兰一听弟弟的话身子晃悠了一下,好悬把乐乐摔到地上。
她紧走几步堵在正屋的门口,望着闵岚笙问道:“是什么人告的你?状纸上都写了些什么?既然是有人来接替了你的职位,那,是不是你已经被革职了?!”
一连几个问题砸了过来,让本来心里就有事的闵岚笙徒然的一阵烦躁。
但多年对姐姐的尊重已经成了习惯。
因此他还是好言好语地说道:“状子是直接递到了知州大人那里,我也不知道内容,至于姐姐说的革职……”
闵岚笙眼神望向苏夏至,略带歉意地说道:“娘子,为夫暂时被停职查办,而且不能出咱家这院子一步。”
“我说岚笙啊岚笙!你是书读多了读傻了是不是?”闵青兰急昏了头,对她来说,弟弟现在遇到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了,要是不赶紧解决,以后就永远别想再去做官了!
“孩子他大姑,请你说话注意分寸啊!”苏夏至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走到闵岚笙的身边,伸手拉住了他紧握着的右手,扭头对大姑子姐说道:“秀才被革职了也好,被人告了状子也好,我都不急,你急的是哪门子?嗯?”
“岚笙是我弟弟,他的事我能不着急么?”闵青兰被苏夏至说的先是一愣,随即开口反驳道:“这官场上的事你不懂……”
“你懂?说的和你当过官似的!”苏夏至对着大姑子姐翻了一个再明白不过的白眼儿之后,拉着闵岚笙就往屋里走:“你还是干点正经事吧,看看你把乐乐抱得,都快掉地上了!”
“哎,我说你们!”把已经快滑到地上去的女儿往上托了托,眼看着弟弟和弟媳就进了屋,闵青兰心里着急冒火的,抬腿就想跟进去。
“别进来啊!”苏夏至的声音自里屋传了出来:“我和秀才进屋就脱衣裳,脱了衣裳就上炕,上了炕就干好事,你别进来讨厌!”
“!”这是什么样的女子啊!
已经准备推门而入的闵青兰被苏夏至的一番话给生生地钉在了门口,愣是没敢进去。
她茫然地望着眼前关起的两块门板,回想着方才听到的那些话,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拉着秀才直接进了里屋,苏夏至伸手去解他衣襟上的带子。
这动作连闵岚笙都愣住了,他咽了咽口水,先看了看娘子的大肚子,随即小声说道:“这么大月份了,似乎不能再做了吧……”
“切!”苏夏至这回也给了秀才一个白眼儿:“想什么呢你?”
“不是……干好事么……”秀才说的有点勉强。
“别想那有的没的了!我这肚子这么大了,你就真下得去手?”不顾他的反对,苏夏至还是将秀才外面穿着的长衫给扒了下来扔在小炕桌上:“这是谁的啊?看你穿着别人的衣服我就别扭!”
“是高家二哥的……”终于知道自己是会错了意的闵岚笙,脸不受控制的红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苏夏至拉着坐在炕边上,自己则走了出去,把外屋的茶壶和茶杯一起端了进来,倒了杯茶递给他:“先喝口水。”
“娘子也坐。”接过茶杯,闵岚笙喝了一口放在一边,然后侧身与苏夏至面对面的坐好。
“为夫估计是又给娘子你找事了。”
没想到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苏夏至一扬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状子的内容为夫确实不知,但是前些日子,我曾上了一份折子,这折子的内容为知州大人所不喜,因此,娘子你要有个准备,十有八九过些日子你也会被我牵连的!”
“牵不牵连的,我们是夫妻,本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夏至这点倒是想得非常明白。
“我就是奇怪你才上任多久啊,那个告你的人是以什么由头去告呢?难不成是你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得罪了人?”
“还有啊,那个知州大人也挺有意思,革了你的职,还不许你出家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你放家里困一辈子?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闵岚笙认真的听着娘子的话,越听眼神越明亮,最后几乎都要笑出了声:“我果然没有看错,我家娘子就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