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您把心就放肚子里吧,这酒楼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没人能动得了咱们。”苏夏至指着还扭成一团的两个人说道:“他们自己不说,我给您介绍一下,个子高的那个是这间酒楼的掌柜陆青,说这个名字您可能不知道,但他母亲您一定知道:玉娘!”
“他是玉娘的儿子?”真是没想到啊……安怀远盯在陆青的脸上仔细的看着。
“想不到他是您女儿奶娘的儿子吧?”说完苏夏至又笑着对周恕说道:“若论近便,人家才是吃这同一口奶长大的,你算个屁!”
安静的脸从通红变得雪白,继而变成了灰色,她的眼睛盯着地面,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尽管想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安静现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耳边不断传来苏夏至的话语,句句都像刀子插向她,而更恐怖的是,她已经不知道了疼……
“一个是新欢,一个旧爱,安静啊,你说他们两个人打架你到底会帮哪一个呢?”刀子似乎还没有插完,苏夏至又甩出了一句:“天天游走与几个男人之间,你累吗?”
“苏夏至!”安怀远想翻桌子,可是他已经被气得手脚哆嗦根本使不上劲,用力掀了几次,只能颓然的坐下。
“我在呢!”苏夏至的眼睛还是盯在安静身上,轻轻地说道:“为了骗我去帝都,连我家秀才的信你都敢伪造了,这傻逼计策是你用脑子想的吗?”
说着话她转到了桌子前面,歪头看看周恕再看看陆青,随即点点头:“长得都不赖,难怪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赖在家里不想嫁人,原来早就养了几个小白脸儿了!”
“不是,我不是不想嫁人!”安静忽然抬头望着苏夏至说道:“可你凭什么能嫁给闵岚笙?”
安静的话脱口而出,苏夏至还未如何,扭打在一起的周恕和陆青脸色同时变了!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慢慢地松开了抓着对方的手掌,俱是浮上一抹惨笑:原来,她真正喜欢的是闵岚笙,那我们又算什么?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苏夏至一步步走向安静,这是两个人相识了这么久,第一次如此之近的看着彼此,只不过安静的眼中俱是怒火,而苏夏至的眼中满是不屑!
“我是安家嫡出的小姐,身份高贵,而你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乡野村妇!只凭你的身份凭什么嫁给他!”
眼中的女子清淡素雅,有着一种骨子里透出的自信,站在自己面前倒像她才是个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只这一点就让安静气炸了肺!
在平县这种地方什么时候也有苏夏至这种女人立足的地方了?她绝对不能允许!
“不错,不错,你还没疯到忘了自己姓什么的地步!”
苏夏至身材娇小,与安静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似乎觉得自己比她矮了些,于是她转身走到桌子边上指着面沉似水的安怀远说道:“所以你得感谢你有个好爹!要是没有他,你屁都不是!”
安静这下真要疯了,她被苏夏至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偏这心里又有着千言万语都涌上了唇边,她却张不开嘴了!
顺着苏夏至手指的方向安静的视线移到了安怀远的脸上,一看到父亲的眼神她便一阵绝望袭上心头……
她不能与父亲对视,在父亲明察秋毫的目光里,她觉得无所遁形!
镇定!安静这样告诉自己,还是得赶紧想个法子出来……
“怎么?不敢看着你爹了?你就不怕把他气死了你安府大小姐的名头再没人买账?”苏夏至今天存的心思就是要把安静彻底摆平,否则自己的面馆在这条街上开了张,她还不得天天想着法子的出幺蛾子?
“还是你原本就憋着先把你哥哥轰走,然后再把你爹气死,最后安家的家底便都是你的了,那个时候别说两个小白脸儿……”苏夏至眼带挪揄地在周恕和陆青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仍旧看着安静说道:“就是再养几个小黑脸也是可以的!”
‘啪’!一直坐着的安怀远拍案而起,吓得安静以及周恕和陆青都哆嗦了一下。
“回去!”安怀远实在坐不住了!
苏夏至虽然字字句句都在说着自己的女儿,可那字字句句也是重重的抽在自己的脸上。
养不教父之过,虽然女儿的所做所为他还没有全部知晓,可他不能再让那个女子说下去了。
否则丢的不止是自己的这张老脸,还得搭上女儿的名声!
到那个时候他就是杀了安静也不能抹去她给安家带了的污名了。
“慢着!”苏夏至可不能给这个老狐狸遁走的机会,她伸手拦住了安怀远的去路,客客气气地说道:“安老先生,您疼女儿也没有这么个疼法,如今带着她一走,是想把我逼上死路吗?”
“那你还想怎样?”安怀远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下她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头脑,在恨自己女儿不争气的同时也不禁暗暗点头:闵岚笙眼光不错!有此女在后宅,他后顾无忧矣……
“您这话说的好,所以您还是坐下听我说完吧。”
搬了把椅子送到了安怀远的身后,苏夏至转头看着安静,至于安老头坐不坐的她全不在意。
“你刚才不是问我凭什么嫁给秀才吗?我倒是该问问你:哪来的勇气认为全天下的男子都该围着你转了?”
“那句话你不是不爱听么,可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没了你爹你屁都不是!”
“你也许会说:我生的漂亮又美丽……呵呵,白云过隙转瞬百年,你现在生的再美,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不过是鸡皮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