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新房盖好了之后还没请娘和哥哥嫂嫂过来坐坐呢,我琢磨着,趁着你在家的时候,咱们一大家子人也正好聚聚!”
“是的,是的!”闵岚笙连连点头:“还是娘子想的周全,为夫便记不得这些。”
“这些家长里短的用不着你费心,有我就成了!”苏夏至笑的眼睛弯弯的,露出了酒窝。
“就这家布庄,我去买几块布,给两个孩子还有你姐姐都做身新衣。”
“娘子也要做身新的,穿给为夫看!”娘子身材娇小玲珑,脾气干净利落,穿衣打扮别有一股子清爽的味道,闵岚笙看惯了自己女人的做派,如今看到走路如风摆柳的闺秀做派就碍眼。觉着还是娘子的气质绝佳,与众不同!
苏夏至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扭捏的说道:“我娘说过的,小娃娃在肚子里四五个月就会显怀,我就要有大肚子了,等衣裙瘦小了之后再做一两套新的吧。”
平日说话做事很脆性的娘子忽然有了害羞的表情,这让站在布庄门口的闵岚笙看得一阵失神……
他的视线从她羞红的脸颊上慢慢地移到她的肚腹处,随即心中一柔:再有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该出世了,我要快点回来,陪着娘子生产,等着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的来到……
“走啊,发什么呆?”已经走进门去的苏夏至伸手一拉还在门口傻笑的相公。
“嗯。”秀才回过神儿来,紧跟着娘子走了进去,他只是看着,任她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布匹中挑拣着……
走走停停,把该买的东西买齐,望着堆了一地的东西,苏夏至叹了口气:“咱们还得雇车回去。”
“娘子就在这里等着吧,为夫去雇车,等下就来接你。”闵岚笙舍不得她提着这么多东西再走到镇子口去,嘱咐了一句之后径自快步离去。
走到镇子口的时候,闵岚笙拦住了一辆有车篷的马车,谈好价钱,他上了车,引领者车把式往回赶,去接还在布庄门口候着的娘子。
直到马车走远,镇子口那间药铺的门才慢慢的推开,一直站在里面看着闵岚笙离去的安逸和小厮慢慢的走了出来。
安逸是来找老大夫诊脉的,诊过之后才要离开就看见了闵岚笙从门前匆匆而过,他心里一惊,便没敢出来。
直到确认对方已经走远之后,他们主仆才谨慎的出了药铺。
“像!真是越看越像!”半晌没有说话的安逸突然冒出一句。
“像什么?”小厮奇怪的望着他。
对于主子方才那缩手缩头的表现小厮并不意外,不管怎么说,主子对人家安公子做过那样的事情,再见面的时候终会尴尬。
所以主子躲在药铺里面,他也陪着他躲着……
“像尼姑庵里给你经书的女子,这世上居然有两个生的如此相像的人!新鲜啊!”安逸摇头晃脑的感慨道。
小厮对主子的话不置可否,到时也上了心,暗暗想着等过段日子送回经书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个女子。
马车到了山下村,高越出来帮着搬了几趟才把秀才和苏夏至出去一天买回的东西都搬回了院子。
“岚笙,夏至,辛苦了!”听到院子里的说话的声音,闵青兰领着娇娇从东屋出来,见到摆了一地的年货,心里也有了几分高兴,觉着有了过节的气氛。
“小的睡了?”苏夏至压低了声音问道。
“才睡下。”闵青兰点点头,牵着娇娇如风摆柳般的走了过来。
闵岚笙看得一皱眉头。
上一句还小小声的苏夏至见到娇娇马上又高声叫道:“娇娇快来!看看舅母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嗳!”娇娇挣开母亲的手掌,双手提着裙摆撒丫子就往苏夏至身边跑。
“娇娇!女孩子不能这样走路!”闵青兰一个没拉住,看着飞奔而去的女儿,她忙叫道。
“别听你娘!”苏夏至对着娇娇一招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袋子递到一阵风似的跑到自己跟前的孩子手中:“看看,喜欢吗?”
娇娇接过袋子,笨拙地打开上面缠着的丝线,然后往打开的口袋里一看,惊喜的说道:“坠子!娘,舅母给我买了真的坠子!”
苏夏至早就发现娇娇的耳朵上新打了耳洞。但孩子的耳洞里一只插着一根细细的草棍儿,她问过孩子,为什么只带草棍?
那时候娇娇告诉她:“奶奶说了,要大了才能买坠子戴呢。”
“让你娘给你戴上,舅母手重。”
“孩子还小,就买了这个……”闵青兰接过孩子手里的锦袋倒出里面非常小巧秀气的一对银坠子不禁惊叹道:“做工可真好,你可真舍得!”
“娇娇姓闵,给我闵家的闺女花钱,我有啥舍不得的。”苏夏至笑着蹲下身子,开始在一大堆东西里翻腾。
“那我就替孩子收下了!等过节的时候再戴吧。”说着闵青兰对娇娇一努嘴:“还不谢谢舅母?”
“现在就戴上,留着做什么。”苏夏至不等娇娇说话就接了口,然后她找到了那个包着各色花布的包袱找了出来,才要提,闵岚笙马上伸了手:“这个重,我来吧。”
秀才提着包袱进了正屋,闵青兰和娇娇也跟了进去,苏夏至对站的远远的高越喊道:“躲什么啊,你也来,嫂子也给你买了呢!”
“还有我的?”高越眼睛一瞪,马上笑逐颜开的跑了过来。
大大的包袱才放在正屋的桌子上,苏夏至就迫不及待的想去解开。
闵岚笙拽住她,亲手为她接了斗篷:“看把你急的,怎么倒成了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