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啊,你是木头吗?我对你的心……”
“停停停!”苏夏至瞅着做出一派痛苦表情的他就想笑!
听着他牙碜无比的话不打磕巴的吐露出来,苏夏至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首先呢,夏夏是我家秀才才能叫的,你得叫我姐姐!”
“再者,姐姐成亲了,你这个有恋姐情节的屁孩子要是忍不住发疯,请对你亲姐姐招呼!别对着我胡说八道的,我怕我忍不住!”
“真的啊?”姜温不见动作,身子已经飘到了苏夏至的身前,他垂下头逼视着她的眼睛骚包地问道:“你忍不住了?是终于看到了我比秀才的好吗?”
“想多了公子!”苏夏至一撇嘴,顺手将让自己很感动压力的花美男推开,她觉得眼晕心跳啊……
“我是怕你再嘴欠,我忍不住抽死你!”她恶狠狠的说道。
“唉……”颇为幽怨的一声长叹之后,姜温开了口:“真是个狠心的人!”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这东西有事没事的总想套自己的话,甚至还总是怀疑自己身份,因此苏夏至和他说话总是加着小心。
“这边的事儿了了,我是真该回去了。”姜温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苏夏至与他面对面的站着,听他继续说,并没有插嘴。
“我喜欢我姐姐,你和她很像,所以我也喜欢你。”对着一个已婚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姜温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果然是有恋姐情结的小屁孩儿!”苏夏至笑了,她早就觉察出妖孽对自己的感情很奇怪,而且有点莫名其妙的,如今他肯这么说,让她心里一阵的放松:“你很好,不过姐姐已经有了秀才,他又是个小心眼儿的,所以从今儿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小妾了,你自由了!高不高兴?”
“哼!”姜温紧绷着脸忍着笑说道:“你要是没和他成亲,那我一定会挖个更大的坑,然后把他埋里面!”
“……”对与这个答复,苏夏至很无语。
“拿着。”姜温说完从袖子里摸呀摸呀,终于掏出一张银票来递递到她的手里。
苏夏至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一千两的面值!
她马上警惕的问道:“没事儿给我银子干嘛?”
“什么给你的,想得倒美!”妖孽一扬头,下巴抬得高高的说道:“我看你还有几分经营的才干,这一千两算是我投在你这里的,以后,你每年的收入都要算我一股,到年底我会派人来收的!”
“……”妖孽说话不靠谱,可做事极其稳妥,苏夏至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贪图自己作坊那一股的收入的,而他也不会平白的就给自己一千两银子,想了想,她点头收下:“我马上就写个字据给你,以后按年给你分成,至于这分成有多少,到时候我算出来再说。”
姜温轻笑着点了头,转身欲走,忽然又回了头问道:“夏夏啊,你们真的没有同类了吗?”
“滚吧,回去问你姐姐去!她就是我们这些人在这里的顶头上司!”看他还是疑神疑鬼的把自己当了鬼怪,苏夏至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等苏夏至和闵岚笙起床的时候,姜温已经离开了山下村。
此刻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中的他,膝盖上放着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坛坛罐罐的装着一些辣萝卜条和辣白菜,以及几十个腌鸡蛋和几把挂面……都是苏夏至亲手做的……
“给你姐姐带好,若是实在在家里混不下了,就还回来找我们,总还不至于饿死你……”
一想到那个女子昨晚开玩笑的话,姜温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要是没有死秀才,我一定会下手的……”
进了腊月,眼瞅着春节一天天的临近。如今已经到了腊月初八。
坐在厨房里的小饭桌旁苏夏至和闵青兰正在剥蒜,准备泡腊八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高越身上带着雪花推门就闯了进来:“嫂子,您知道吗……”
见屋里还坐着闵家大姑姑,他马上闭了嘴。
“说吧,是关于周家的吧?”苏夏至淡淡地开了口。
闵青兰听了这话,手里动作没停,依旧不紧不慢的剥着蒜。
“听说周里正家这次是被抄了家的,罪名已经出来了,是参与了逆贼私造黄历的事情,这是大罪,已经被全部家产充了公,而且周家上上下下无论大小都将被流放北疆!”高越看着苏夏至说道。
‘吧嗒’,闵青兰手里的蒜瓣滚到了地上,她吃惊的抬头问道:“流放?!”
黄历也叫皇历。顾名思义它的内容就是写趋吉避凶相关的规则和内容的历书。而且必须钦天监计算颁订,这点已经被写入大梁的律典,任何人不能更改!
之所以要定下如此严苛的律法,也是根据大梁赋税收取的制度造成的。
说的简单点就是:在古代收取赋税的方式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卖黄历!
不管农户商户,都是要给大梁交赋税。这赋税可以交粮食也可以交银子。
当一家人按照人头全年的赋税交清以后,就会领到一本钦天监颁订的新的一年的黄历以证明这户人家赋税已清。
所以黄历在大梁还是重要的赋税凭证。因此印制黄历的权利一直被皇家牢牢地攥在手里,严禁民间任何人等私造!
而给周里正定的罪名就是‘私造黄历’!这罪名确实很大,大到让周家经营了几代的家业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房屋,田产,以及在平县县城里经营的两间铺子全部充了公!
高越把这个惊人的消息说完又跑了出去,厨房的门在关闭的时候,苏夏至瞥见外面的雪已经在院子里铺白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