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差不多就得了,你看看你,一大早就一头汗。”不忍心看着挺机灵的一个孩子被哥哥莫名其妙的忽悠了,她好心地劝道。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功夫就要时时练才有长进!”高越有自己的想法。他觉着在嫂子面前也得好好表现,那样说不定她才会在大哥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保不齐大哥听了一高兴,新招式还能再学几手……
“练吧,练吧。”后头看见秀才又坐在书案前开始读书,苏夏至一伸手就把挂在梁上的扫晴娘拽了下来藏在衣襟里。
进了厨房,把煮好的腌鸡蛋都捞了出来控水,才过了数,聚福楼拉鸡蛋的马车就到了。
几个人跑了两趟,跟车过来的伙计又过了一遍数才把银子给了苏夏至。
把钱妥帖的收好,总算让空了的布袋子又有了东西装。家里有粮办事不慌。这几日都是在花钱,现在有了进项,苏夏至一直为银子发愁的心也稍稍的放下了些。
“嫂子,我跟着一起去吧?”见苏夏至和赶车伙计客气了几句要搭车去平县,高越接到秀才丢过来的眼神连忙也追了过去。
“回去吧,你秀才哥读起书来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来个人把院门拆走他都不知道。现在院子连墙都倒了,家里得有人看着。”挥挥手示意他留在家里看家,让秀才安心读书,苏夏至跟着聚福楼的马车出了村子。
“秀才哥,嫂子不让我跟着。”高越进了院子,回身关院门的时候六婶子跟了进来。
“秀才娘子在家么?”她对着坐在窗下的闵岚笙说道。
有邻居登门,还是岁数大的六婶子,闵岚笙只好站了起来走到屋外说道:“我娘子才出去。”
“那我就坐这儿等等她。”六婶子开始在闵家的院子里找小板凳。
“是去了平县,要过了正午才能回。”秀才客客气气的说道。
“要不,婶子跟你说说吧?”聚福楼的马车方才就停在闵家的院门口,六婶子是看见了的。
她就是眼看着苏夏至上了马车出了村子才找准了机会登门的。
昨天看着挂面作坊红红火火地开了张,她与老头子商量了半天也没敢找苏夏至。
人家才成亲的时候她和闺女在人亲人后没少说秀才娘子的闲话,弄得一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原来这个女子一家都是傻子。
如今看着人家作坊有钱挣她又想往上靠,就算她脸皮再厚,现在也有点挂不住了。所以瞅着秀才家的出了门,她赶紧登了门,想走走秀才这边的门路。
闵秀才要是点了头,他媳妇还敢说个不字?
“您请说。”闵岚笙站在中午的台阶上清清冷冷地瞅着站在院子当中的女人,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姿态。
“不过,若是那边挂面作坊的事,就还是等拙荆回来再说吧。我说话做不得数。”不等六婶子开口,秀才已经不温不火地堵了她的嘴。
“啥?”六婶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她的眯眯眼,声调瞬间高了很多:“你家娘子的主你做不了?这么点儿小事还得等她回来?”
“正是。”对于六婶子的质疑闵岚笙是毫不迟疑地点头认了:“男主外女主内,闵家的事就是听娘子的。我从不过问。所以些许小事,您还是去找我家娘子去说吧。”
“看不出来啊!”一直到进了自己的家门六婶子还再琢磨秀才说的那几句话。
“看不出来什么?”六叔正在院子里活动身子,听见她说话便随口问了一句。
“看不出来闵秀才还是个怕老婆的主!”六婶子把刚才闵岚笙说的话又跟他学了一遍。
这回六叔连骂她蠢笨都懒得了,直接说道:“多此一举!你要去作坊做工只有去求秀才娘子,别的念头就不要动了。”
马车进了平县苏夏至就下了车,说了几句客气话谢了聚福楼的伙计她径直朝着典藏书堂走去。
典藏书堂坐落的地方不算繁华,七扭八拐的走了半天才走到。
顺堂的门口有一大片空地,种着几棵高大的梧桐,枝繁叶茂的树荫下一头老黄牛正在悠闲地吃着草。旁边还停着一辆带着车棚的马车。
看来不只是秀才公在,还来了客人。
站在不起眼的地方苏夏至先整理了一下衣裙,低头瞅见腰带上原来挂络子的地方被她换上的扫晴娘,苏夏至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才迈步进了书堂就看见小邓堂主眉开眼笑躬着身子送出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
果然是有客人。
迎门而站的苏夏至轻笑着对小邓堂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脚步随意地往旁边移去,让出了门口的通道。
小邓堂主猛然见到忽然出现在屋里的她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就记起了苏夏至的身份,拍着脑门说道:“几日未见,几乎认不出了。”
他的意思是苏夏至有段日子没来,如今又换了衣衫,竟让他以为来了生客。
哪知这句话引得与他同行的女子也好奇的望了过来,苏夏至正抬眸随意地看向后院,两个女子的视线就这样不期而然的相遇了……
有一句话是这样的说的:女人如花。
没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苏夏至一直认为她家的秀才才是最美的一朵花儿。
如今见了她,苏夏至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难怪秀才的初恋给了她,小青梅长得确实漂亮!漂亮的像朵白莲花……
到古代久了,她几乎已经忘却白莲花在现代还是可以骂人的!
小青梅里面穿着白的抹胸长裙,两条淡粉色的带子在胸前结了一个非常繁复的花式,余下的自然垂下,几乎落到了地上,外面罩着白色的宽袖外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