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爹爹,那不是二妹妹的院子吗?我们赶紧进去瞧瞧,千万别让那可恶的贼人惊着了妹妹。”上官倩兮忙上前两步,担心不已的说道。上官堂也向来甚是疼惜自己的二女儿,忙遣了众人冲动了院子里。“给我搜,把那可恶的贼人拿下,本相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位等候多时的护院忙急步上前仔细搜索,也是为了能在相爷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会得到他的赏识,将来飞黄腾达也是不一定的。
“老爷,偏房没有人。”
“禀报老爷,柴房里也是紧锁着,并未见有何闲人!”不一会儿,数人上前禀报。
可是,偏偏是没有人敢闯进去搜二小姐的主屋,毕竟上官堂在此,他们又如何敢如此放肆。“那只余下二小姐的主屋没有搜了老爷。”长随五福上前作声道。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谁敢乱闯我女儿的房间?”刘姨娘心里一急,不由得冲口而出。她是怕屋里真藏了那俩个混蛋,那她宝贝女儿的清白就毁了。事情怎么一下子变了样?这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姨娘,你是急糊涂了吧?如今是有人亲眼看到有贼人进了二妹妹的屋子,你现在不让我们进去捉拿那些贼人。如果那贼人猪油蒙了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就糟糕了。”上官倩兮一脸着急,说得情真意切,可那字里行间的话却惊得上官堂心里一颤。忙扬手一呼,“搜!”
五福得令忙带人冲到上官蕊儿的房外拍门大呼:“二小姐,府里进了贼人,麻烦你开开门让我们搜察一下。”
门外已然吵得是晕天黑地,但是屋里却一点声响也没有。屋里唯一醒着的人只有一袭黑色锦衣的冷月。那月牙色的面具下藏着一双如黑曜石般的星眸,朱唇微弯,那唇角的笑意显得妖娆不已!他伸脚踢了踢一边一个横躺着的贼人,俩人吃痛低喃了一声但都未能醒来。
冷月抬眸唲了一眼床榻上斜歪着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想不到看似如此艳美的女子,竟也如此蛇蝎心肠。居然伙同外人陷害自己的嫡姐。还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古人云: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厮是两者都沾边了。
他冷哼了一声,欲转身离去,却见她欲掩琵琶半遮面的模样他直觉刺眼,不由得心生一念。嘴角冷冷勾起,黝黑的瞳孔散发出嗜血的残忍。霍地将短剑从剑鞘抽出,把玩着手中锋利的匕首,那匕首发着莹莹的白光,上边还用狂草书写得有几个大字,隐约却只能见到凤栖俩个大字。
只见他扬手迅速挥斩了几下,上官蕊儿本就凌乱的衣物如今更是衣不蔽体了,一头亮丽的长发竟齐齐被削掉了一大节。冷月信手把那束头发扔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手里。动作利落的跃上窗边,略上思索却又不想错过一场好戏,忙又脚尖一点,飞出几根银针,一个翻腾跃上了最高的房梁上。屏住气息,如入无人之境!
门外的众人早已不耐,已然差人撞门。屋里那三人被银针一刺早已悠悠醒来,上官蕊儿一见眼前一派狼狈不堪的模样早已吓得惊叫连连。不可思议的怒吼道“怎么这样?你们怎么在我房里?”
突然,大门被砰的一声踢开,紧急着,十几支灯笼和火把映了进来,将屋里照了个亮堂。
那俩个黑衣人见有人破门而入,早已惊慌不已,都不知为何身在此地。还未看清眼前女子的模样便想择窗而逃。不想,早已被冲进来的护院狠狠拽住了后襟。一个用力,将俩人甩在了地板上。
上官倩兮与一旁的云芷对视一眼,便迅速随着众人冲了进去,刘姨娘带来的几个婆子一见到屋里的境况都吓了一跳。立即转身将大门守住,截住了后面的其它人。但是前面进的人都不少了,不但众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就连上官堂也忘了言语。
“父……父亲!”一刹那上官堂已经一脸铁青,眼里仿佛要喷出了火。他以为最多会见到贼人挟持上官蕊儿的情景,不想竟如此不堪!上官蕊儿登时全身一冷,她感觉自己完了,完蛋了。她胡乱套好衣衫后,奋力拿起一旁的被单努力遮住早已春光外泄的身子。颤抖得一脸苍白。
“蕊儿,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我可怜的女儿……”刘姨娘一下子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上官蕊儿,她是从头凉到脚底啊,一双手颤抖不已!心底恨得是咬咬牙,嘴里不停的咒骂着:“那天杀的,竟如此丧尽天良。”
上官堂一脸气愤的盯着衣衫凌乱的俩个黑衣人,眼珠子都快瞪得突了出来,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你这俩个无耻之徒,竟夜闯相府,还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真是找死啊!来人,把这俩人拉出去杖毙!”这模样是连审也不用审了。
刘姨娘本就计划好一切,如果事成俩人得以逃脱,上官倩兮自然清白尽失、名声扫地了;如果俩人不幸被捉也可以齐声污蔑俩人是受上官倩兮邀约而至或者被逼。反正只要说她不守妇道,深闺寂寞偷人就可以了。那他们至少可以逃过死罪。之后会有人接应的。如今上官堂一开口就要他们死。那如何了得?
其中一个黑衣人猛的扑到他的脚下道:“相爷,饶命啊!小的是受邀而来的,小的是一介书生,上官小姐说钦慕小的才学。特意邀小人一聚!小的真的不是贼人!”那一脸横肉哪有一丝文人的气息?上官倩兮不由得冷笑不已!这话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另一个黑衣人略一抬眸,才惊诧的发现一位清丽佳人盈盈的立于他的对面,一脸神色不明。她怎么好端端的在这?那床上的人是谁?他忙佯装不经意的转头一看,才发现床上躺着的是另一个女子。
他不禁从头凉到脚底,看来,自己是阴沟里翻船,反被别人设计了。而且那还是个心机颇深的主。
唯今之计只好把自己摘出来为上。想罢便机灵的低下头,十分委屈的道:“相爷,在下……在下不知道怎么的,刚才喝多了酒,走在回家的路上,刚经过东街的巷口就被人打晕,打晕后就被抬到这里来了。等我一醒来,就看到这位小姐在这里……其它的,在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话音刚落,众人哗声顿起。这话不是暗示二小姐她偷人吗?
这个还是个有脑子的。可故事编得再好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听啊?上官堂“哗”的一声上前就踢了他一脚,力气大得惊人,那厮竟一下子起不来身,捂住胸口强忍。
原来她们竟还留着这一手,如果她不是早有准备,那不管得没得手,她上官倩兮都会名声扫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如今她为鱼肉我为刀俎!又将如何?上官倩兮一脸镇定的看了床上的上官蕊儿一眼。
看到这里,上官蕊儿推开刘姨娘一个箭步扑下了床,殷殷哭泣道:“父亲,蕊儿是无辜的,我不认识这俩人。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女儿是清白的。”上官蕊儿这下是真的哭了,哭得很难受!心里更是气得要命。
这俩人怎么就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来,而且吩咐他们说的台词他们还真照说了。可是,也得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目标才是啊!这俩个混球!真是气死她了。
她一说话,其中一个黑衣人便认出了她的声音,立刻就知道她是之前见过面蒙脸的那个雇主。只是如今大家是同一条绳上的蚱蜢,没必要捅破这层纸。只能各自自求多福,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
上官堂觉得一张老脸都丢尽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女儿不但失了清白还毁了名声。他这是造什么孽啊?刘姨娘见上官堂脸色越来越冰冷,右手狠狠的捏成了拳头,知道他已然起了杀心。如果再追问下去说不定会供出自己,与其这样,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罢,刘姨娘哭喊道:“你们俩个天杀的狗东西,单是夜闯相府已够你死一回了。来人,把他们拉下去杖毙。”听罢,其中一个贼人寒着一张脸,朝她冷言吼道:“你这疯婆子,别胡说,我们是有人接应进来的。都说我们是无辜的了。”
刘姨娘忙朝上官蕊儿使了个眼色,上官蕊儿也瞬间明白她的想法,忙不迭的道:“父亲,这俩人的确该死!”
二人一听,顿时惊慌失措,另一个也早已发现她的身份,不免冲口而出喝道:“你这贱-人是想杀人灭口吗?”
上官堂一双眸子凌厉的射向那俩个贼人,嘶吼道:“你们这俩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不但毁了我女儿的清白还想毁她的名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把他们乱棍打死,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
“是,老爷!”一众护院忙上前对俩人五花大绑,生怕让其一个不小心逃脱好。那俩人一下子就被拖出了院子,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五福紧着双眉,撩手拿起两块破布塞住了他们的嘴。
上官倩兮全程也没多说一句话,只是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紧盯着刘姨娘。刘姨娘自然是恨得咬咬牙,略一思索便知道这一切说不定也和她脱不了关系。俩人对视的目光险些擦出了火花。上官倩兮漫不经心的回过眸来,深深的看了上官蕊儿一眼。
只见她原本一头秀发竟不知为何被削了一大段,那披头散发下来,难看不已!虽然她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出,但是见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她还是心里解气得不得了。如果她不是早有防备,说不定,她现在都要被浸猪笼了。又如何还会安然的站在这里?
上官倩兮露出一脸同情的神色,忙担忧的冲到上官蕊儿面前,解下身子系着的披风,一把将她包住,一脸不忍的道:“二妹妹别急,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呢!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上官倩兮说的话,自己也恶心不已!但是,这戏一定要用心演好不是吗?不然又怎么会让她露出本来的面目。
看着上官倩兮佯装焦急的神色,上官蕊儿气得一把将她推开,恨恨的道:“你少在这假惺惺的,一定是你在陷害我的。不然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