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一群人走在桥中间的时候,习习凉风又吹了过来,众人的衣服都变得不整齐了。
文静感到无比地兴奋,接着跑到毓儿和林薇旁边说:“毓儿!薇薇姐!我们干脆就在这儿坐会子吧!”
林薇笑着点点头说到:“我看行啊!你觉得呢?毓儿!”说完两人就都看着毓儿。
毓儿理了理帽子想了想后,又回头看着庭凯和季陶,便说:“你们两个走快点!跟我们一起去前面休息休息去吧!”
文静和林薇也回头向他们看过去,文静也对着表弟叫道:“快点!庭凯,我们等着你呢!”
“好!我们马上就来”季陶远远地回答道。
毓儿微笑着正准备回头走着,忽然林薇惊呼道:“车……车来了!”
原来一辆小轿车疾驶了过来,毓儿自己见来不及躲闪了,便立即把一旁的发呆的林薇和文静推了出去后身子就被车给撞出在几米开外的的地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就连自行车也放慢了旋转的速度,毓儿看着林薇和文静倒下的地方,像一朵脆弱的油桐花傻傻地笑着,随即便慢慢地落下去,不多会儿,血开始不停地流出来了。
林薇和文静起身后便朝毓儿倒下的地方哭着跑过去,一边还大叫道:“毓儿!毓儿!”路旁的行人听到这声音都向这边看来,都感到吃惊,恐惧……因为谁也想不到这突如其来车祸奔向刚刚笑着走过来的女孩。
季陶听到叫声,也愣了愣,但相隔有些远光线毕竟是很模糊的,桥上的声音也很吵杂,没多想地继续慢慢地走着,刚走了几步又听见回去的人议论纷纷地说:“后面好像出啥事儿了。”更觉得不对劲,便叫上庭凯向前飞奔过去。
桥那一头的家辉拿着一袋子汽水静静地等着,大约觉得太久了吧!就在原地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一遍遍地看着手表,一遍遍地看着来往的车辆,不曾想却等到一辆救护车向桥那边过去了,季陶不觉一惊:难道出什么事儿了,于是扔下汽水就骑着车回去。
而在车祸现场,那辆小轿车里出来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也跟着跑过去,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人,只听见那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叫着:“华少!小心一点。”风衣男子头也不回地跑向毓儿。
不久,风衣男子扶起倒在血泊中的毓儿叫道:“喂!你醒醒!你醒醒!”
林薇和文静也跪在地上叫着:“毓儿!毓儿!醒醒啊!”
季陶和庭凯也到了,他们也被这景象吓傻了眼,“毓儿!毓儿!”季陶像丢了魂似的叫着毓儿,眼泪也忍不住地落下来。
庭凯也热泪盈眶地叫着:“毓儿姐!你快醒醒吧!”毓儿却毫无反应。
风衣男子见状赶紧抱起毓儿准备上车,也帮忙跟上来,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风衣男子正准备开车时,随从的那个人惊呼道:“华少!救护车来了,赶紧换车吧!”
“对!救护车。”众人都看着救护车招手惊呼道。
家辉这时也赶了过来,看着焦急的众人,失声问道:“小灵子呢!季陶!”
季陶看着他停下脚步,指了指救护车说:“你们先去医院,我去把这消息告诉钟叔叔,说完便骑车离去。”
家辉朝救护车奔了过去,可救护车已准备启程,家辉一行人就都跟了过去。
等到这一行人赶到医院,医生们正在全力进行抢救毓儿。
家辉看到浑身是血的毓儿被送进急救室后,像是中邪一样恶狠狠地看着血迹未干的风衣男子。
风衣男子看到他那恶狠狠的眼光,上前鞠躬后轻轻地说到:“真的!对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原谅你吗?我告诉你毓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家辉逼上前扯着黑衣男子的衣服说。
文静和毓儿相互依靠着哭泣,见着家辉准备打架,文静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你还嫌不够乱吗?要不是你要去桥那头毓儿能出事吗?
说完后,家辉听到这话心里更觉得不是滋味,便松了手说:“好!我先放过你,走着瞧!”
黑衣男子握住他的手放下,镇定地说道:“好啊!我等着,随时奉陪,看谁都斗得过谁!”说完就转身对随从说:“对了,陈叔!爸妈快赶来了吗?”
陈叔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华少!董事长和夫人随后就到。”
话音刚落,毓儿的爸爸——钟楚源赶了过来,忙向家辉问道:“毓儿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还不知道情况,医生还在抢救,叔叔!”家辉一脸愧疚道,见钟叔叔有些慌神,他准备将他扶到座位上,随即过来的季陶也过来帮忙。
大约十分钟后,李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摘下口罩说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病人的家属。”钟楚源急忙上前回答道。
众人见状也跟上前去看着医生。
李医生抬头见是钟楚云急忙道:“老钟!情况不是很乐观啊,毓儿而且毓儿的脑部存在部分淤血,现在一直昏迷着,需要马上做手术,你先去签个字吧!”
钟楚源见是李伯仲,握住他的手说道:“老同学!咱们借一步说话。”
钟楚源在一僻静处停下问道:“伯仲!手术几率有多大啊。”
“75%!你也知道现在国内的医疗条件有限,即使我医术再高超也不敢有百分之百的保证啊!”李仲伯拍着他的肩说道。
“那好吧!我先去签字。”钟楚源淡淡回复道。
而此时在急诊室外,季陶靠着墙角眼睛注视着急救室,家辉和黑衣男子并排坐在座位上,文静和林薇也焦急的等候着,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时间,为毓儿祷告着。
接着黑衣男子的父母带着一行人也已赶到,这两人一身珠光宝气的,上前开口便问:“少安!怎么样?没事吧?”
黑衣男子回道:“我没事儿,只是撞到了一个女孩子,现在还在抢救呢!”
随后这两人摸了摸黑衣男子身子,看见一手的血,又回头向陈叔问道:“陈叔!这是怎么回事?”
陈叔弯着腰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们后,他们听后倒下坐着。
就这样折腾了半天毓儿终于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这群人围着推床小跑着。
林薇和文静一路担心着叫到:“毓儿!毓儿!”直到医生和护士将毓儿送进监护室,才停下脚步。
当一切安排妥当后,李医生就走出监护室对众人说道:“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还在昏迷,身体也很虚弱,需要观察观察几天。”说完便和护士们离开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一颗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钟楚源而后又追着李伯仲说:“谢谢啦!伯仲,以后我定当亲自登门拜访。”
李伯仲笑着道:“老钟!咱俩都十几年的老交情了,还谈什么谢不谢啊!还是去看看你女儿吧!”
“好吧!我这就去,那你先忙着吧!”钟楚源再一次握着他的手久久才放下。
“行!我先去忙着,有时间的话咱哥俩再好好聊聊。”说完李伯仲看了看监护室的方向又继续走着。
钟楚源见李伯仲已走远就低头朝监护室走回去。
不久,众人见钟楚源回来就都上前来了,钟楚源看着众人说道:“毓儿已没什么大碍了,大家现在先回去吧!”
见众人没什么反应,钟楚源看看时间又说道:“文静、林薇、季陶、家辉、庭凯你们明天还有课上,快回去吧!再说这都快十二点钟,你们的父母也会担心你们的,毓儿这儿有我照顾着,你们就都先回去吧!”
文静也上前说道:“大家就都散了吧!我会留下来,后天就是星期五了,下午我们大家放学后就都可以过来的。”
家辉拍了拍季陶的肩说道:“好吧!我们这就回去,晚上夜有点凉,那你们也要注意身体。”说完便拉着季陶走了,季陶回头看了看没说什么,就回头继续走着了。
林薇看着钟叔叔说道:“钟叔叔!我们走了,你也要保重身体呀!”之后,林薇跟着走了。
庭凯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就对文静说道:“表姐!那我也先回去了,你的事我会回家对姑妈说的,你就这样吧!我走了。”于是,庭凯拿着外套就去追着家辉们去了。
最后,只剩下黑衣男子那伙人、林薇和钟楚源几个人在休息室静静地坐着。
可能是觉得有些太冷清了吧!黑衣男子的父母向钟楚源走了过来,等他们一走近时,钟楚源马上抬头看着他们,那男的拿着一张小卡片便开始寒暄了一番:“你好!冒昧地打扰一下,我叫沈雄,这是我的名片。”
钟楚源接过名片看了看后说道:“原来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敝人钟楚源幸会幸会!”
沈雄回过头便指着一旁的妇人说道:“这是夫人——董婉洁,那边那个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沈少安,小儿多有得罪,还请您能多担待些。”
钟楚源苦笑道:“哪里哪里!小女也有不对的地方,若不是令郎及时将小女送进医院,小女性命可能都难保证,因此我还得感谢感谢你们呢。”
沈少安大概是觉得脸挂不住,便上前向钟楚源赔不是:“叔叔!这次是我太大意了,不想却伤到了毓儿,真是对不起啊!”
钟楚源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道:“毓儿的性子本来就野,从小到大也因此惹了不少事儿呢!如果她今天没有去南浦大桥那边玩,也说不定会遇上别的什么事儿呢。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所以你也不必太自责!”
接着他看向窗外叹了口气,回头又看向默然的沈雄夫妇悠悠地说道:“夜已深,你们也是做父母的,白天也都得忙,回去吧!再说毓儿这几天也需要静养,毓儿若是醒了回头再打电话告诉你们吧!”
沈雄夫妇愣了愣,便起身准备走了,沈雄临走时凑到楚源跟前说了几句悄悄话,文静也没听见什么,只见楚雄不住地点着头,说完后还拍了拍楚源的肩,才叫上少安一起走了。
夜过得是如此的漫长,天刚蒙蒙亮时文静打了个呵欠,眯了眯两眼后看着冷清的休息室,只剩下她和钟楚源两个人。钟楚源一夜没合眼,见毓儿正看着他,他就走过来向文静交待了几句便出去了,文静心想他大概是出去给毓儿准备早饭了。闲来无聊她起身从出休息室,又前往监护室透过玻璃窗看了看还在昏迷着的毓儿,毓儿却还没醒来,她便在楼道里看着东方升起的启明星,启明星翻着白眼一跳一跳地,文静对着它祈求着说道:“希望毓儿快快醒来,快快好起来!”
待到文静回到休息室时,钟楚源也已回到休息室,文静见他拿着豆浆、鸡蛋、馒头等早点,大概有两三份的样子,坐在那儿好像还在等着什么似的,文静上前问道:“钟叔叔!您有什么事儿吗?”
钟楚源抬头见是文静就说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只是我买了点早点给你,见你没人,便在这儿等着你,你也累了一晚了,吃两口填填肚子吧!快吃吧!待一会儿你还得上早学呢!”说完她便将早点递给她。
文静接过早点说道:“谢谢叔叔!刚刚我去看了看毓儿,见她还在昏迷着,便在那儿多呆了会儿,现在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这早点我拿在路上再吃!”之后,她便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钟楚源嘱咐她说:“静儿!慢点骑,路上小心点!”
文静挥挥手道:“知道了!叔叔,下午我和大家再来探班。”不大一会儿,休息室里也就开始更冷清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人生,走了又停,停了又走,走走停停。也正是需要这样走走停停地生活才能证明着我们还在这样的世界活着,而活着就有一定的希望,再说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希望,这就像鲁迅先生所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