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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出关

御剑阁,每二十年就会举行一次祭剑大会,从玄雨真人建立御剑阁百年后,这个传统便流传了下来,祭剑大会,不仅是让整个宗派的弟子更加熟悉,团结,也更是一次检验御剑阁弟子修为的盛会,当然,对于御剑阁的弟子而言,则是在御剑阁中脱颖而出,从而备受师长亲睐的最好时机。

御剑阁也正是凭着对门下弟子的这种激励而愈发的强大起来,在御剑阁祭剑大会期间,也会有不少的其他门派前来观摩,周围的苍月宗与玄灵殿更是与御剑阁的掌教商议举办一次三脉论道,就在今年三月,御剑阁二十年一度的祭剑大会就将再一次开始,这一次的祭剑大会与众不同,这一次,更是御剑阁,苍月宗,玄灵殿共同举办的三脉论道第一届。

二月刚至,空气中泛着有些湿润的空气,山林中的树木开始长出嫩绿的嫩芽,二月的早晨,天气微寒,树木枝叶上泛着点点寒气的露珠挂在枝头,御剑阁中却热闹了起来,无数弟子纷纷在这微寒的早晨,练剑的练剑,打坐的打坐,更有甚者,更是跑到其他主峰上与其他弟子进行切磋比试。

就在整个御剑阁似乎都沸腾起来的时候,天远峰上,却依旧是一片平静,那瀑布旁的巨石之上,一个身影背着一柄巨大的石剑站身其上。

易凡早早的便来到了天远峰顶,深深的吸了一口早春带着些许湿润的空气,易凡脸色平静,随后盘坐在巨石之上开始打坐修行,紧紧蹙着的眉头,有些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抽搐,豆大的汗珠挂满额头,无一不说明了此时他所遭受的痛苦,易凡却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般,紧紧咬着嘴唇,渐渐入定。

几个时辰后,易凡蓦然睁开了双眼,随后站起身,手握着巨石,猛的跳进了那山溪形成的小河内,山水冰冷,淹没了易凡腰腹以下的位置,感受到那湍急的水势对自己身体的冲击感,易凡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就在这冰冷湍急的山水中,一剑一剑的练着。

易凡身后不远处的山林处,两道身影静静的看着在水中一丝不苟练着剑的易凡,正是吴志川与张琨。

“小师弟比我们当年可是用功多了啊!”吴志川看着水中默默练着剑的易凡有些感慨的道。

“师兄当年不也是如此之早的便起来修行了么?当年师兄你可是很早就跑到天水峰上,冒充天心峰的弟子啊!”张琨则是有些调笑的对着吴志川道。

“这些···不都是以前年轻不懂事儿吗?”吴志川脸色有些尴尬的说道,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有些暧昧的看了一眼张琨,随后说道:“再说了,哪次我看见天水峰漂亮的师妹,没有告诉你的!”

张琨脸色一僵,随后看了一眼吴志川,冷冷的哼了一声。

“小琨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个德行,一天冷着个脸给谁看呢?放心,这次祭剑大会我们不是会去参加么?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几位师妹给你认识,”吴志川搂着张琨的肩膀笑着说道,那张脸笑得像是一朵在春风中悄然绽放的小野菊,一双小眼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张琨的脸色愈发冰冷,吴志川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接着道:“当然,我肯定也会为小师弟介绍几个师妹的,你就放心好了!”说完,吴志川又轻轻拍了拍张琨的肩膀,一副一切交给我的样子。

张琨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虽然很早就清楚二师兄的禀性如此,但张琨的心中还是有些无语,要是能打赢这位二师兄,张琨肯定早就忍不住出手了。张琨忍不住内心暗暗感慨:“师尊,怎么就会把二师兄收为弟子呢?”

吴志川看着张琨黑了的脸,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在此时,突然一怔,一旁的张琨更是有了一丝欣喜,有些玩味的看了一眼吴志川。

因为就在刚才,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你们两个,速来见我。”

张琨学着吴志川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师兄,不要苦着一张脸了,你苦着这张脸给谁看呢?师尊待会儿看见你这张脸,可是会不高兴的!”张琨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向着树林深处走去,而吴志川则是一脸苦笑的跟在了身后。

当年的吴志川调皮的很,仗着自己资质上好,剑天远更是对他爱护有加,他便时常冒充天心峰的弟子,去御剑阁各大主峰挑事,还美其名曰,修行之人,应时常对自己的修为进行检验,当然,他没有去天心峰,不过,从此之后,各大主峰的弟子便是知道天心峰出了一个资质甚高,但是为人阴险无赖的弟子,吴志川!天水峰的女弟子们,更是对这位天心峰的弟子愤恨无比。

据说,当年的吴志川,在天水峰上还确实有位师妹喜欢上了他,更是悄悄对他吐出了心思,吴志川当时年少轻狂,却不懂的这些,狠狠地伤了那位师妹,从此之后,天水峰上的女弟子几乎人人对他都是一脸愤恨,更是将吴志川时常侵扰天水峰之事禀报了师长,在御剑阁掌教剑天心的介入之下,让吴志川面过十年,此事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剑天心暗地却是传话让剑天远好好的管教这名弟子。

剑天远一生中,极好面子,从此之后,吴志川就被禁足在了天远峰,时而,剑天远还会好好的“检验”他的修为,按照剑天远的原话说来,“你不是说,修行之人,应时常对自己的修为进行检验么?那么为师今天就检验检验你的修为!”

几乎每一次,吴志川都是鼻青脸肿的从剑天远的石室中出来,知道详情的大师兄以及张琨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山腹通道的尽头,一间石室的门大开着,在石室中的石床之上,正盘坐着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一头雪白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双眼之中时而会发出一阵慑人的光芒。

张琨看着前面的那间石室,脸色戏谑的看了一眼旁边苦着脸的吴志川,内心暗笑,吴志川此时则是有些忐忑的看着面前的石室,但脚下却是不慢,在张琨进去的瞬间也跟着进去了,本来苦着的一张脸,也在一瞬间便换成了一朵灿烂绽放的小菊花。

张琨与吴志川迅速的走到了石床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齐声道:“恭贺师尊出关!”

石床上的剑天远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吴志川正欲说话。

吴志川眼看师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中一跳,在瞬间便窜到了剑天远的身边,脸上堆起灿烂的微笑,一双手迅速按在剑天远的肩头,轻轻的揉捏了起来,口中更是说道:“师尊,我看您老人家刚刚出关,肯定身子有些疲乏,徒儿就在此伺候师尊可好?”

剑天远本来微蹙的眉头听到这话,轻轻的舒展开来,道:“你有这份心,倒是难得,看来这十多年来,你的进步的确很大。”

吴志川则是谦虚的说道:“是师尊教导的好!”说完,还转过脸对着站在一旁脸色惊诧的张琨得意一笑。

张琨心中确有些讶异,内心暗叹,看来,二师兄在这闭关十多年间,应该没少花功夫在怎样讨师尊欢心上。

“易凡这十年的修行怎么样?”剑天远的一句话打断了张琨的沉思。

张琨脸色一肃,对着剑天远拱手答道:“回师尊,小师弟这十年来,修行极为刻苦,更是在三年前,便达到了剑随意动的境界。”

“这样么?看来,他的确比较适合重剑道。”剑天远微微沉思道。

“还有一事,我想要禀报师尊”

“小师弟,他仅在修行“御剑诀”的第一天,便感悟到了天地元气,更是能纳元气入体,这种资质,可以说是修道的天才”

剑天远“嗯?”了一声过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脸色之上有着一丝惊讶,还有一丝不解,一旁的吴志川则是被张琨的这番话狠狠地震惊了,当年,他虽说资质比不上那变态的大师兄,但是自视甚高,除了师尊与大师兄,还真没服过谁,不过他当年刚修行的时候,能做到这一步,也花了整整五天。

剑天远沉思片刻之后,内心深处依旧有些不解,许久,剑天远还是沉思着,却仍然没有想出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剑天远内心有些烦躁,按理说,修行到了他这种境界,烦躁的情绪不应该产生才对,可是,偏偏此刻剑天远心中还真是烦躁无比,想不出头绪,剑天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人先出去,晚上叫易凡来见我!”

张琨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师尊,从来没有看见师尊如此失态过,旁边的吴志川,心中则是一喜,随后,走到张琨身旁眨了眨眼,两人对着依旧在沉思中的剑天远拱手齐声道:“弟子告退!”随后,吴志川拉着张琨快速的走向石门。

似乎这句话惊醒了剑天远,剑天远抬头一看,便看见吴志川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身影,随后面色一冷:“志川,你给我留下,我看你闭关十年,身法大有长进,为师今天就检验检验你的修为!”

正一脸欣喜的吴志川,半只脚都踏出了石门,一听此话,那一脸笑意凝固在了脸上,脸上微白,随后,懦懦地收回了踏出的半只脚,一脸愤恨的望着张琨,眼神中清楚了传来了一道讯息,“刚才你要是走快一点,我也不会被师尊留下了!”

“师尊,手下留情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石室中传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的张琨身体一震,张琨看向石室中,随后脸上升起一道带着快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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