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奉茶!”
赵元霸将黄休道人迎进客厅,让他坐了主位,自己则甘陪次席。
“不必客气了,我们还是现在就去看看那些孩子吧,我现在正是修炼的紧要关头,能早一日返回师门,对我也是非常宝贵的。”
见黄休道人站起身来,赵元霸赶紧在前面领路,“仙师真是贵人事忙,三十年前,你我同为七重气息境界,但今日一相比较,老朽我实在汗颜。近年来,我自感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也就懒于练习,想不到仙师却还是勤练不坠,难怪你我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我也是机缘巧合,拜入了玄易门门下,才了解到这修长生之道,如今我有望进入先天四重天罡境,成为内门弟子。但是师门规定,外门弟子每一甲子必须至少带回三名记名弟子,如若不然,就不能回到师门。我不愿浪费几年时间在这事上面,所以直接到你府上,能一次找齐,那是最好,若是找不齐,我还得在外奔波一段时间,片刻也是耽误不得的。”
为了迎接黄休道人,赵元霸早已吩咐赵府子弟,从早到晚一直在内院修炼。两人到来之时,他们还在各自习武。
黄休道人如今已是先天境三重通灵的修为,对人体身上散发的气质,资质,做到不用肉眼观察,就能了然于胸。陪着赵元霸走到众人之前,扫射一遍,接触到他的目光犹如实质,直指人心,赵家子弟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看那黄休道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赵元霸心中一惊,问道:“仙师,我赵家子弟的资质如何?”
“若放在世俗普通世家,这些后生也算是一把好手,但是修长生之道,必须是惊艳绝才,根骨奇佳之人,才有那么一点希望。凡是十五岁前,不能达到后天三重练肉,或是二十五岁前没能达到后天七重气息,可以说就错过了机会。除非能有大机缘者,自己突破到先天境,那又另当别论!”
听了黄休的话,赵元霸嘴角有些苦涩,当年他就是因为比黄休大了那么几岁,所以未能拜入玄易门。从那以后,他就着力培养赵家的下一代,希望子孙中能有人突起,一旦赵家同时有多人加入仙家门派,就连天乾皇室也要礼让三分。
赵家子弟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能到达这两个条件的,只有十四岁的赵佘和二十四岁的赵前。
“仙师是不是能再通融一下……”
“若是不能达到这两个条件,就算我带走了他,也只是误人前程。再说师门的门规甚严,我若滥竽充数,回去也是少不了责罚,更加失去了进入内门的机会,赵兄切莫害我。”
黄休手指轻点两名年轻人,问道:“你二人已经到达拜入玄易门的条件,可愿修炼仙家法门?”
赵元霸近日来不断给子弟们讲述着仙人的千般好处,早已在他们心里种下了修炼仙道的种子,赵佘赵前两人同时答道:“我等愿意!”
“赵兄,既然你府上没能找齐记名弟子的人选,我还要继续寻找最后一个名额,就不多做叨扰,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赵元霸虽然当年和黄休在江湖上是齐名的人物,但是黄休加入仙门,两人中间已有天堑鸿沟,感觉到黄休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眼色,挽留的话,赵元霸始终说不出口。
“我们走吧!”
黄休道人手上拂尘一挥,赵佘赵前就感到身前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两人吸起,直飞黄休身边,稳稳站在他的跟前。
“这就是仙人的法力和无上神通么?看来爷爷说过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并非虚言!”
赵佘眼中充满憧憬,以前那些封王拜相的理想,现在都消失不见,转化成为对长生之道的追求。
在其他子弟羡慕的目光中,赵佘赵前陪着黄休走出内院,还未到前门,就看见一个孩童,双手各抓一个水桶,手臂上肌肉突起,步履灵活,从他们面前经过。
“站住!”
黄休道人叫住那个孩童。
赵天放下水桶一看,这人道人面生得紧,绝对不是府上的人。但是对方气质凝练,淡雅出尘,天地间似乎顿然黯色,都以他作为了中心。
“这难道就是先天境的高人?”
赵天心思活络已远非数月前可比,只从对方的气质,心中就已猜到几分。黄休目光如炬,赵天不敢直视,赶紧低下头去。
“赵兄为何藏私?这孩童是块良才美玉,刚才为何不曾到内院参与选拔?”
赵元霸心中也是奇怪不已,虽然他没有进入先天境,不能凭气机感应赵天修为。但是一个小小孩童就能举起和自身一般高矮的水桶,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回仙师的话,这人乃是我府上的一名下等杂役,无权进入内院范围。爷爷常年在外,并未见过此人。”
赵前拱手做了回答。
赵佘也接口道:“他从未接触过武艺,只怕是空有一身蛮力吧。”
黄休不理会两人,走到赵天跟前,问道:“孩子,你已经修炼到后天境四重练骨,是拜在谁的门下学习?”
“什么叫后天四重?我并不知道这些,我只是每日负责砍柴打水,力气可能比平常人大了一些。”
赵天摇头狡辩,现在赵元霸就是跟前,无论如何,他也不敢说出偷学赵家武艺,如果说出去,别说拜入仙门,恐怕当场就会被赵家家法活活打死。
“这怎么可能?穷人学文,富人习武,你可知道要将肉身练到后天四重,不但需要高手指点,还要非常强大的财力支持。赵家如此雄厚的家财,子弟们天天燕窝,鹿茸,人参滋养身体,也不过才有一人在十五岁前进入了四重。”
黄休脸上已经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涉及到更大的黑戒秘密,赵天矢口否认:“我哪里知道?在赵府吃不饱饭,我就趁打水之时,常常在后山抓些小蛇,小猴之类的,炖成一锅充饥。”
“什么样子的小蛇,什么样子的小猴?”黄休反问道。
“我吃了那么多,哪里记得清楚,什么白的,黑的,红的,五花的,七彩的……我都吃过。”赵天开始胡编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