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脸上一红,声音却丝毫没有因此而染上温度,依旧是冷冷的。“飞离姑娘果然心思缜密。不过飞离姑娘也需要明白一件事情,现在,眼下,飞离姑娘可是在尚书府的地界上,就算姑娘在府外有通天的本事,在这里,也不过只是一只被砍去了翅膀的凤凰罢了,说的难听一点,甚至连这里土生土长的母鸡说不定也要比姑娘强上一线,姑娘何不再仔细斟酌一下。”
脸上泛起冷意,风飞离直起身体微微前倾,“这么说来,大管事是打算让飞离白做工了?飞离倒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当然也知道这是大管事的地界,但是大管事你别忘了,这句话的前提可是大管事你还是大管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大管事质问道。
风飞离耸耸肩膀,轻笑道:“大管事这样的人哪有听不懂飞离的话的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
“你威胁我?”脸上闪过狠意,大管事牙关紧咬,恶狠狠地问道。
与之相比,风飞离却是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大管事你总是爱说笑。就像大管事所说的,飞离不过是一只被砍断了双翅的凤凰罢了,怎么比得上大管事的权势滔天,自然就没有威胁这一说。方才飞离所言不过是从实际出发,就事论事罢了。大管事可千万别再给飞离头上戴高帽了,飞离可担待不起。”
一室静默,风飞离说完话便又软下了身子,懒懒地靠到椅背之上,看起来和方才咄咄逼人的那个风飞离判若两人。
与此同时,大管事却恍若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脸色有些苍白,瞳孔微微扩大,一副受到重创的模样。
屋中只有两人,但看起来似乎并无人想要说话,凝重的气氛让这个不大的小木屋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飞离仍旧是一副是不关己的轻松做派,反观大管事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锐利有些病恹恹的,无神的很。
翘起的一条腿在空中无规律地轻点,风飞离有些百无聊奈地拨弄起自己的指甲来。这么一来就更加显得呐呐的大管事单薄起来。
空中的一只脚尖从轻点换为摇晃,又从摇晃换回轻点,终于它停了下来,轻轻地回归了地面。
“大管事,你看天色也不早了,飞离可比不得大管事这般自由,若是一会儿让人发现飞离不在,恐怕少不了又是一顿奚落,若是大管事眼下无事,那还请见谅飞离的不得已,飞离这就要回厢房去了。”风飞离说完,做势就要起身,却不料放在桌上的一只手被忽然用力抓住,风飞离嘴角微微翘起,假意挣扎了两下,因为没有用力,自然也就没能挣脱开去。
重重地又坐回到椅子上,风飞离提高音量说道:“大管事你这是做什么,飞离昨日已是被青姨细细盘问过了,若是今日再犯恐怕……”
大管事却不理会风飞离的说辞仍旧是紧紧抓着风飞离的手,苍白着脸色。
轻叹一声,风飞离伸手覆上大管事的手,然后用力地一根一根将桎梏着自己的手指从手腕上掰开,却又很快被再一次握紧,反复几次风飞离也失了耐性,干脆地任由大管事捏着自己的手腕。
冷冷地瞥了大管事一眼,风飞离冷声道:“大管事,做人和为牛为马不一样,不能什么都仰仗别人,更何况牛马还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点气力不是,大管事这样强买强卖于情于理都不合。大管事若是执意如此,那飞离和大管事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看看究竟谁能坚持到最后。除此之外,飞离不会再有其他的方法,也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