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妇人轻轻一叹。
“是世峰送来的。”男子只好安抚母亲,正经道,“您放心,我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我也从来不偷,顶多算是拿回属于我们的。”
妇人无奈,摸索着将匣子打开,温柔地说:“你现在才是要多吃东西的年纪,不要总留给我。”
“儿子从没饿过肚子。”男子将一块蜜瓜递到母亲嘴边,小心翼翼喂她吃,“倒是娘想吃什么,都要告诉我,任何东西我都能给您带回来。”
“娘没什么想的,只求你平平安安。”妇人弱弱地叹息一声,“这些年她们不来闹了,多好啊,不要再让她们记起来。”
“我明白。”做儿子的答应着,嘴边掠过不屑的笑容。
妇人吃完一块蜜瓜,若有所思地问:“我听见外头热闹的动静,是不是宫里又有喜事?”
儿子应道:“端阳夜宴上,皇帝看中了一个舞娘,今天封了美人。”
“是吗?”妇人的笑容明明那么苦涩,却还固执地挂在嘴边,又轻轻叹,“他还是喜欢看人跳舞,和当年一样。”
“皇帝只是好色罢了。”
“晦儿,他可是你的父皇。”妇人慌忙握着儿子的手道,“晦儿,你不要憎恨,一定会好起来的,是那些女人不好,他不会忘了我们。”
“他怎么可能记得,冷宫里还有一个叫齐晦的皇子?”齐晦冷笑,可对着母亲,还是不愿让她太受伤害,沉下声道,“他的事我们不要再提,娘保重身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出去。”
妇人摆手一笑:“我还能去哪儿,倒是你,娘希望你有一天能离开冷宫,哪怕要我的性命……”
齐晦轻轻捂住了母亲的嘴:“娘,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带着您一起离开。”
妇人眼中含泪,抬起手小心地摸着儿子的脸颊,她多想能看一眼儿子的模样,可她的双眼瞎了好多年,再也看不见,但她相信当年那个漂亮的男娃娃,一定长成了英俊非凡的男子。
日子一晃,湘湘到芙蓉居已有两天,两天里,芙蓉居的歌舞就没有止息的时候,她在屋子里都能听见皇帝愉悦的笑声,还有、还有静姝的尖叫。
玉屏来给湘湘送吃的和汤药,偶尔会提起外头的事,每每都涨红了脸说:“我们美人好辛苦。”
湘湘之后才知道,皇帝喜欢看静姝跳脱.衣舞,还常常兴起,亲手将她的衣衫一层层剥光,完全不顾伺候在周围的宫女太监,连玉屏都好几次看到静美人赤裸的身体。这让湘湘难以置信,更为静姝惶恐不安。
当身体恢复如初,脸上的肿也全部消退后,湘湘第一次来到静姝的身边。彼时皇帝刚从这里去上朝,湘湘和玉屏等在门外,玉屏说按规矩美人不能在自己的寝殿侍寝,可皇上喜欢新美人,每天都在这里过夜,皇后和丽妃娘娘阻拦不了,也就懒得管了。
“来人。”终于听见静姝的声音,显得很烦躁。两人忙推门进去,只见衣衫散了一地,浓烈的脂粉气息和不知什么怪异的味道,让湘湘皱眉头,但玉屏似乎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