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恼,这家伙把自己的一次次退让,当成了欲擒故纵吗?她江晚鱼岂是这样的人!
“奚成壁,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他眸色一沉,眉宇间狠辣与温柔并存:“你何尝有看得起我过?刚才我就在想,若我强行要了你,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她仰首,没有了暧昧的温存,她亦可恢复属于自己的沉静:“自然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发生,我一不会上吊,二不会跳河,三不会要你负责。”
“是吗?”他的手指,划过她的颈项,落在脖颈边最脆弱的地方,“那你会如何?杀了朕吗?”
她勾唇轻笑:“不会。”
“为何?”
“第一,我杀不了你,第二,我不会因失了身就杀人。”
“那你会如何?”
“当被狗咬了一口。”
他紧贴在她脖颈上的手微微一颤,眼神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别扭,在她心想他会不会因自己的大不敬而一把掐死她时,他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在她白皙柔嫩的脖子上,她倒抽可了一口冷气,这家伙属狗的不成!
他是真的咬,不是那种随便用牙齿磕两下权当调情的轻咬,而是重重的,一边用牙齿撕磨,一边拉扯,颈部肌肤最是柔嫩,给他这么折腾两下,还真是挺疼的。
这暴君越来越会折磨人了,这招也不知他是从哪学的。
他想咬她已经想了很久了,一是为了泄愤,二是为了占便宜。
原本不想咬那么重,可她说的话却实在恼人,舍不得杀她,还舍不得咬她吗?既然她讽刺自己是狗,那他就咬给她看。
她疼得脚趾头都蜷起来,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可她却连痛呼都没有发出过一声。
口中尝到腥甜的滋味,伴随着女子的幽香,他探舌在她伤口上添了一圈,方才抬头:“疼吗?”
她老实点头:“疼。”
“既然疼,为什么不出声?”
她一脸奇怪地反问:“出声就不疼了吗?”
她又一次把他问住了,这个女子的思想,似乎总是跟常人不同。
拇指在她脖子上那一大块又红又紫的淤痕上来回抚摸,忽然觉得这伤痕实在情色得很:“你起迟了,这是惩罚。”
她一惊,下意识转头朝更漏看去,果然,离叫奚成壁起身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时辰!
有错认错,这确实是非常严重的失误,她不想给自己找借口,“奴才该死,皇上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可这是你说的。”他那深沉晦涩的眼蓦地一亮。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刚才应该打死不认账的!
舌头打着绊道:“这个……这个……还请皇上手下留情。”
他忽的靠近她:“放心,朕用嘴,不用手。”
她脸色瞬时一变,狠狠瞪他:“你是皇帝,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你别再框朕,朕可从来没有说过不亲你。”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此刻的他眼中精光四溢。
“刚才都已经亲了!”
“刚才的不算!”
“怎能不算!”
“是你自己说的,朕想怎么罚你就怎么罚,亲一下还不行了?依朕看,你才是那个出尔反尔的人!”
江晚鱼愣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又一次败在了他的手中,她的能说会道,现在竟是压根排不上用场。
“就一下?一下?”他循序渐诱。
江晚鱼内心很挣扎,知道自己若是不依他,这怕要没饭没了,但又怕自己依了他,更是没玩没了。
最终在门外冯安的一再催促下,她闭了闭眼,心想就这么着吧,亲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看着她这副宛若英勇就义的样子,实在好笑,被他亲一下就那么不甘不愿?
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她心甘情愿奉上一切?这简直比他打天下还难。
站起身,淡声道:“算了,今天饶你一回。”
她猛地睁开眼,没想到今日的他竟这么好说话,其实他这个暴君的名号,扣的还真是有些冤,只有蛮不讲理,草菅人命者,才能称得上是暴君。
她躲过了一“劫”,越发感怀奚成壁的大度,所以伺候得也格外用心。下午有位大臣上书,说明日是他的大婚之日,所以想告假一天。奚成壁同样大度地批准了,并决定他成亲当天,亲自登府为他撑头面。
臣子大婚,若能得皇帝莅临,那是天大的恩宠,那臣子自是欣喜若狂,连连谢恩地退下了。
那臣子退下后,奚成壁对身后的她道:“明天跟朕一起去看看。”
“这不好吧,皇上您还是带一位娘娘一同前去比较合规矩。”
他头也不回道:“什么好不好的,朕是皇帝,朕的旨意就是规矩。”
她苦了脸,皇帝若是不讲理,谁拿他都没辙:“那……好吧。”嘴上不愿,其实心里很高兴,出宫总比闷在这个大牢笼中强,“皇上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去参加李侍郎的婚宴?”
他伸手拿过一块墨条,扔在砚台里,兑了水轻轻的研磨,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想出去吗?朕看你闷得慌,就顺便以此为机会,出去走走。”
她一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竟能看出她被困宫中的沉闷,但既然能看得出来,又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束缚,放她离开不好吗?在她进一步沉溺他给的关怀前,远走高飞。
难得出一次宫,所以她一大早就起床开始准备。事实上,也并没什么好准备的,她就是有些兴奋而已,在现代时见过不少婚礼场面,就是没见过古代原生态的婚礼是什么样,听说大家族成亲是非常麻烦的,各种各样的礼仪,有的能持续整整一天,虽觉得麻烦,但因没有见过,所以格外的好奇。
皇帝出宫,排场总是不会小的,即使奚成壁已经竭力减少跟随的侍卫和宫人,但临出行前,轿辇周围还是跟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他原本想营造一个二人世界的,看来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