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应该过了很久,至少我感觉过了很久,因为这种深度睡眠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也因为我很饿,从来没有饿醒的经历,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当然不是自夸的说,除了一号和二号,我应该算是顶尖的杀手,这是我的骄傲。
看来时间真的很久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如此近距离的触摸死亡,我杀手的本能竟然有点迟钝,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竟然生出无限的渴望,我想自由!
有点痒痒的,麻麻的,“别闹,小猫。”小猫?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我一下坐了起来,低头看自己怀里抱着的小猫。一下子心里充满了喜悦,这家伙正淘气的用舌头舔我的手背。
小猫不是猫,是条狗,忘了是什么打动了我早已冰冷的心了,三年前我收养了它,本来想训练成一条侦查犬的,谁知道丫是哪根筋搭错了,它一直把自己当成一只猫来生活,上房,爬树,抓老鼠,虽然丫一次都没成功的爬上哪怕最矮的树,但是它一直坚持不懈的认为自己就是只猫。
休息了两个小时,我已经确认,追杀的人并没有过来,原因不详,任务目标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我和小猫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疤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快,但是这些都是小节,身体恢复的很快,所以我需要考虑一下整个任务,联系公司,不过不是现在,可以确认公司有叛徒,否则不会失败的这么快,这么明明白白,人家就是针对我们的方案进行的防御。
我不敢打电话,怕被定位,不敢联系经纪人,因为我不确认他或者他们是不是已经叛变公司,所有撤退备案直接放弃。看来只好自己想办法回去了,任务失败了,死了这么多人,公司不可能不做些什么,或许等待我的是同事们的追杀,应该还有叛徒的人,甚至目标的人,更或者任务发布者?
还真是头疼啊。
入夜的时候,我已经潜入了一个不算太旧的居民区,四五栋不算高的筒子楼,上世纪遗留的印记,这样的小区是我的最爱,因为现在居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租房客,人口复杂,流动大,互相之间认识的人不会多,最适合修养,几天不出门也不会有人来关心你的死活,比如屋里的这位,这么久了一个来串门看望的都没有。
不管他被塞着臭袜子的嘴里呜呜的什么,我小心的把枪重新擦拭好,子弹补充完整,搬开保险,放在方便迅速拾取的位置,把散发着馊味儿的衣服扒光了仍在垃圾桶里,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换上一条新的绷带,还不错,这家伙也不知道做什么的,家里家用医药包勉强能够小猫也换一条新绷带。
翻出来一身还算新的衣服,还行,稍微有些大,不挑了,给小猫和我做了一份晚餐,吃饱喝足,睡觉!至于躺在浴缸里抽搐的家伙,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看过这张脸的人我只好让他消失了。
整整十天,我一直窝在这个小屋里和小猫调理身体,期间一次被收水电费一次,物业费一次,上门推销化妆品,袜子三次,当然我是不会见人的,统统不开门,他敲他的门,我做我的事,刀锋重新磨好,子弹没办法加工了,只余下三个弹夹,做些简单的恢复活动,将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我想回去的路绝对不会很平坦。
如同我悄悄的来,又一个深夜,我悄悄的离开了这个小区,临走抹掉自己存在于这里的一切痕迹,连同浴缸里的尸体,伴随着我的离开,他也人间蒸发了。
杀手信条第十条: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猜到你的目的,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因为根本没有计划,一切都没有头绪,所以喽,我开始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