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识到求婚,只花了十九天,想想也是觉得离谱,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发生了,他无法抵抗,也不想推拒,他自得其乐。
江蓠旋转跳舞的时候,他痴迷的拿着相机,在旁边抓拍。江蓠吃东西的时候,他傻笑的拿着筷子,在旁边夹菜。江蓠......
逗得江蓠哭笑不得,不过她还是很开心,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占据了空旷的心,每一天甜蜜的让人不舍。只是时间一天两天的过去,江蓠总是会走神,看起来满腹心事。朱文博追问,江蓠就扯开话题,做顾而言他。
江蓠脸色也越来越差,一个晃神,都以为她会突然变得透明,然后毫无预兆的消失。朱文博内心担忧又不敢表现太过,只能干着急。
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万般无奈之下就出现了病急乱投医的情况。
朱文博没有朋友好问,只能问万能的搜索引擎,得到的结果让他反思自己是否做了什么,让江蓠为难了。毕竟不愿意告诉他的事,那么这事肯定就是有跟他有关,并且还是有着直接关系,而且他若是知道了,还会着急担忧。得出这样的结论,朱文博反而更加着急,眼皮总是突突的跳,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似乎有什么威胁正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靠近。
两人之间的了解太少,朱文博无措仓惶,要是多了解一些江蓠,是否就会有猜测她凌乱心绪的依据。但是他只知道江蓠曾经喜欢跳舞,并且为之疯狂,付出了长期的青春。
就在朱文博一筹莫展的时候,脑海回想起求婚前江蓠讲诉过的曾经,江蓠与叶梓在巴黎竞选名额,那么说明两人在国内一定小有名气,否则稀少的名额怎么会落在她们二人身上,更可况江蓠最后关头发生的车祸事件,肇事者还是叶梓这个江蓠同一个养母的女人,这件事绝对能够成为大家关注的事件,那么必定也会有相关的报社报道此事,某一段时间,这件事的进展都会成为大多数人的关注点,那么有关江蓠的信息就不会少。
江蓠所纠结的事情,朱文博一定不会想要知道。最近江蓠常常出门,每次去的都是土山公园的安阳湖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盯着湖水发愣,心里止不住发慌,她舍不得朱文博,她第一次有拉另一个人一起死的念头,但是她下不了手。说来可笑,短短20多天,她竟然会爱上一个人,这放在以前,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可能是长时间的一个人,重复无尽的痛苦让她越来越脆弱。
江蓠害怕,害怕自己消失,害怕自己会没了意识,害怕会忘了朱文博。
江蓠,1994年7月1日出生于F市长宁县松溪镇张李屯,父亲江百胜,母亲吴桂花。2000年9月3日,张李屯发生洪水,江蓠成为孤儿。2001年4月21日,江蓠被中天集团董事长杨婉仪领养,成为杨婉仪的养女,同年7月24日,江蓠第一次接触舞蹈,成为杨婉仪的学生。2004年8月26日,获得S市青少年芭蕾舞大赛亚军。2007年7月31日,获得B市青少年国际芭蕾舞冠军。2013年6月22日,获得法国巴黎国际芭蕾舞比赛名额。2014年5月25日,在法国巴黎国际芭蕾舞比赛中晋级五强时发生车祸,左后脚跟韧带严重撕裂。2015年3月3日查出胃癌晚期,同年4月23日自尽于土山公园安阳胡,年仅21周岁。
朱文博成年后第二次哭了,父亲去的早,第一次哭是母亲去世。
如果可以,他不想知道这些,他宁愿自己被永远蒙在鼓里,心里猜测也许查出来的人并不是江蓠,只是个同名也爱跳舞的姑娘,又或许,江蓠不叫江蓠,她只是用了这个名字。只是那样震撼的舞蹈怎么可能会是假的,那样清冷靓丽的面容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或许如果。自欺欺人都无法做到,朱文博的心被一点一点的撕裂,疼痛到窒息。
也许这个时候更应该恐惧,可是对于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恐惧可言,江蓠总爱说:朱文博,你是我江蓠的救赎。但是她不知道,她又何尝不是他的救赎。
心底只能悲哀的祈祷,江蓠能够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删除所有浏览记录,好像这样就能够装作自己不知道一样。疯了一般的推开门,没有章法的在家中唤着江蓠的名字,好一会都无法冷静,他迫切的想要见到江蓠,否则心底的不安就挣脱压制,不断扩散。扰乱他的思维,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捂着头,感觉自己就像个患得患失的精神病患者,时刻处在焦虑中,无法自持。
冲出家门,站在楼下,不知方向,四处瞭望。脑海突然出现一束光,波光粼粼的安阳湖边,那身着宝蓝色长裙的女人,细声细气的哭泣,朱文博寻到了脑海中的目的地,朝着土山公园狂奔而去。
江蓠今天穿了简单的黑色运动服,随意的盘腿坐在水中亭的地上,塞着耳塞,听着音乐,营造岁月静好的画面。朱文博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江蓠,杂乱的心绪一瞬间就沉淀下来。缓步走到江蓠身后,轻轻的环抱着她,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
江蓠摘下耳机,侧首看着将头埋在她脖颈的朱文博,语气嫣然的轻笑道:“你可千万别乱蹭,我很怕痒的。”
“是吗。”朱文博可劲的蹭了蹭。
“哈哈哈......你坏~”江蓠笑的稳不住,整个人交托在朱文博的怀里,笑的泪花都冒出来的。
朱文博伸手,轻抚江蓠的眼角,擦去那点滴泪水。吻了吻她的额头,他一个大男人却模糊了视线,一滴又一滴,砸在江蓠的手上,喉头哽住,说不出半句话来。
江蓠全身泛冷,落在手心中晶莹剔透的水珠,就好像冻人的冰花,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朱文博曾经的彷徨转移到了江蓠身上,无措到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发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隐瞒不了了,她该怎么办。
无言的寂静,显得整个公园更加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