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蛊虫射向巫师之时,咒语刚好完成,万虫鸣叫的洞穴戛然而止,而那几道虫影却停在半空中,这一切仿佛前世电影里的手段,蛊虫在距离巫师三尺的地方陡然停止,惯性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地球上的法则在这里被颠覆得一点都不剩。这一切全部禁止,仿佛空间被凝固,时间被禁止。
所以巫虫慢慢漂浮在奥兹眼前,八只巫虫围绕在血珠周围,仔细看去,还能找到曾经作为普通生物的明显痕迹。一直巴掌大的蝎子,浑身布满了不知名的血色巫纹,两根尾刺射向前方,刺勾尖端幽蓝色的光泽闪过,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蜷缩爪子,背部八只泛着青光的虫眼凝视着虚空。又有百足蜈蚣,背部有些若干金色线条,六道透明的蝉翼长在背部,这正是巫师精心培育的六翼蜈蚣。还有一只飞跃的蟾蜍,大约陶罐大小,背上是无数血泡,五颜六色的毒液充斥其中,四肢巨蹼上长出尖锐的利爪。一条细短的碧绿小蛇扭曲盘旋,吞吐蛇信。还有两天青虫,肥绿的小虫身上想着毛刺,尾部一根尖角的短刺。另外有只拳头大小的螳螂四翅舞动,刀臂飞舞。
奥兹手指轻轻点在血珠上面,八条血丝贯穿巫蛊,一道血色的图案虚空浮现,整个血珠连同小虫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颗血色的琥珀,其中八只微型的巫蛊凝固其中。伸手捏住巫术形成的琥珀,脸上闪过一丝肉痛,这正是奥兹千辛万苦培养起来的巫蛊,每一只巫蛊用处不同,不过单单那只花蟾蜍,毒死整个部落都无需用到全部毒泡,每一只蛊虫都是一种大杀器。
虽然这些东西威力惊人,可是却难以发到奥兹心中的目标。简单来说,这些蛊虫只是奥兹实验的失败品,威力巨大,可是却和奥兹预期的不一样,这些单纯为杀戮制造出来的蛊虫只为奥兹添加了一种手段罢了。
不过眼下一口气用掉所有蛊虫却让奥兹颇有些心疼,毕竟这是十多年的成果。把刚形成的血琥珀放到怀里,念力托起之前挑出的陶罐,奥兹走出了洞穴,只见奥兹走出的瞬间,身后的洞口仿佛变色龙一般和周围的山壁融为一体,部分彼此,找不出任何破绽,那个隐藏的洞穴仿佛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几个陶罐轻轻放在石案上,用手揭开其中的罐子,各种气味蔓延开来,不过却对巫师没有任何影响。拿出一个石盆放在案台上,左手从一个罐子中掏出一块红色的结晶状物质,放在石盆中央,用勺子捣碎成粉末,紧接着从另外一个罐子里拿出一块黄色的凝结块,手指轻轻一捏便化为粉末洒在盆中,和之前捣碎的晶体混在一起,紧接着小心翼翼地从一个罐子里到处一部分无色的液体,在火光下透着种种光泽。而在液体倒出的时候,奥兹眼角抽搐,嘶地一声吸了一口气,转而立马封住罐子,深怕多到处一点。而在液体流出的瞬间,整个洞穴没充满一种清香的气息,之前的各种难闻的味道全部被驱散。
当液体混入石盆中,红色的晶体和黄色粉末纷纷融入其中,而整个液体颜色却没有丝毫变化,这一切仿佛操练了千万次,奥兹仿佛化身最精密的机器,不显丝毫差错,而奥兹也不敢出任何差错,一丁点的失误都会导致配置的失败,导致巫术达不到理想的效果,甚至可能出现千奇百怪的结果。
当倒入最后一滴红色的液体之时,整个石盆内的溶液翻滚不已,好似被烧开的热水,不过眼下的液体确实血红色,其中掺杂些黑色的丝状物质沉浮其中。巫师的咒语响在整个实验室,声音苍茫而浩大,仿佛远古的呼唤,穿透了时空,召唤着莫名的伟大存在,这时候整个洞穴以前黑暗,巫师早就没能力维持头顶上方的火焰。这种巫术名为巫祭,这种语言是巫师祭祀的语言,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手舞足蹈,就好像跳大神般地祈祷,石盆上也飘起一阵烟雾。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整个吟唱终于结束,巫师舞动的身躯也渐渐慢了下来,伴随着最后一声的祭音结束,整个人好似瘫软下来,就这样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而那盆液体在沸腾中不知不觉挥发消失,只剩下丁点枯黄的粉末。
这场摸不着头脑的祭祀看上去没有任何效果,唯独的笑点正是奥兹发神经似的舞蹈,可是真正的成果却让奥兹兴奋不已,虽然身体瘫软在地上,可是眼神却精神无比,偶尔闪过的十字星芒在黑暗中神秘耀眼。
过了半响,笼罩奥兹浑身上下那股压力才褪去,而巫师也渐渐能控制整个身体,眼皮跳了跳,眼中那不受控制的星芒也隐匿起来,而奥兹心中却依旧难以平静下来,这场祭祀的成果超出奥兹的预计,原本只是准备一道杀手锏,不过没想到会感知到那种波动……奥兹有抛下一切,躲在某个地方修炼个十年八年的冲动。
祭祀是巫师最初始的工作,也是伴随巫师一生的能力,传说巫师的能力源于祭祀,不过这种说法只是巫师起源的一种传说,但有相当一部分巫师赞成这种说法。而巫师的第一个能力就是祭祀,当成为巫师的时候,就能感应冥冥中的神秘存在,能和高等生命沟通,通过祭祀得到某种力量,巫力正是这种祭祀的桥梁,通过巫力祭祀所得到的力量能近乎百分百地传输过来,唯一的短板就是祭品的等级。
刚才进行的祭品都是奥兹多年来攒下来的珍贵材料,有些甚至能滋养灵魂,比如那种无色液体,正是万载青空,其中的年份之前有数十万年了,能有效滋养灵魂却没什么副作用,如果没有这种东西,当初修炼造成的损伤要想修复至少还需要近十年,可想这种东西的珍贵,可是这种东西的存在完全看机缘,有的巫师一辈子都见不到这种东西。
还有后来加进去的安乐草,这种草本身不算特别珍贵,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安魂草,是比较常见的一种药草,用这种草煮一碗安魂汤能帮助人镇定心神,奥兹给它取了一个别名,安眠草,药如其名,这就是一种没什么副作用的安眠药!真正珍贵的是年份到达两百年以上的,这样草当年份到达百年之后,会散发一种安乐的气息,这正是安乐草的由来。这种气息吸引着这片荒原上所有的凶兽的目光,这种草能促进凶兽的进化,每当这种草第一次成熟几乎都就被凶兽吃掉了,而能到达两百年的更是少之又少。
正是这种草吸引了曾经那头荒兽的注意,才导致部落差点灭绝。最诡异的是这种草只生长在杀戮百万的血腥战场上,血液是这样草的养分,正是这种草净化了杀戮的战场的血腥杀戮才能让生灵生存下来,否则大陆上尽是杀戮横行,鬼魂肆意,百万生灵成就的是一株安乐草!
若不是这株安乐草,部落哪会遭此横祸。在杀死那头荒兽之后,老师虽然取走了安乐草,不过却给奥兹留下了一叶半枝。之前石盆中沉浮的黑丝正是安乐草中提取出来珍贵材料。这次巫祭正好用上了,至于其他的材料也是奥兹千辛万苦收集起来的,或许危险,或许麻烦。
头顶的火球点亮了洞穴,奥兹脸上却满是狰狞的图案,神出手掌,却也布满了不知名的花纹,念力扫过整个身体,脑海中浮现自己的模样,苦笑一声,这都是祭祀留下来的痕迹,以珍贵材料融合,做成“祭祀宴”祭祀某个神秘的存在,获得他的力量而留下的痕迹。这些纹路的出现代表巫师的能力不足,难以驾驭这些力量,导致力量外泄形成的图案。这些图案短时间没估计难以消除了,为了不造成恐慌,巫师口里念着某个咒语,一个面具从脸上“长”了出来,掩盖了原来的面目。黄色的面具慢慢融化,好似人皮面具一般贴在脸上,整个脸庞看上去和祭祀之前没有半点区别,不过奥兹明白这只是人皮面具而已,只不过是用自己的皮肤做成的。
巫术充满了诡异与神秘,比起奥兹前世听闻的魔法来说更是千奇百怪,不过简单的驾驭元素对于巫师来说确实小菜一碟,甚至没成为巫师之前,精神力的运用就能操控空气中的水汽,甚至用念力发个没什么威力的小火苗了。脑海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仔细去想却什么都没有抓住!不过奥兹感觉自己好想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轻轻拾起石盆中依旧的白色粉末,奥兹小心翼翼地装在某个明显精致的多的小巧陶罐里面,这些正好作为某种巫术施展的媒介,也算得上废物利用了。
心中算了算时间,奥兹知道该做最后的准备了,首领和巫师一起出动的阵势还极少出现呢,每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旦有什么闪失,对于整个部落来说都是灭顶之灾,稍有不慎,部落的就消失在整个时间长河里了。
眼下部落只要不遇上什么兽潮,惹上厉害的凶兽,在没有巫师的帮助下,还是可以立足荒原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预留一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