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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各自算计

“击碎头颅!”奥兹冷酷的声音响彻两名巫武的脑海,那仿佛寒冬的声音从深渊冲出,带来的唯有地狱的怒火。

“蛇一!”左边那略瘦小的巫武满脸通红,吼道,“用全力!”说罢,浑身一震,身影微微弓起,一道巨蟒虚影浮现身体表面,盘旋而上,肌肉虬劲有力,鳞片清晰可见,蛇头托在战士头顶,吞吐蛇信,丝丝做响,只见巫武突然抽搐起来,清晰的虚影渐渐模糊,融入身体,皮肤上隐约闪过鳞片光华,冰冷的蛇眸与巫武寒冷的双眸重合,竖瞳寒光闪烁。

右边的巫武做些同样的动作,两人奇迹地没有差异。猛地向前扑去,锋利的指尖丝丝作响,在空气中泛起阵阵波纹,仿佛巨蟒吞吐的蛇信,身体虚浮,闪过无数幻影,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

不过一个刹那,两名巫武冲到那名人偶傀儡身旁,击出的骨矛根本没有触及到真身,迟钝的动作似乎和刚才偷袭的不是一个人。

不停颤抖的手掌不约而同地集中那麻木的战士头颅,指尖划过空气,一到白光闪过,集中透头颅的仿佛不是手掌,而是锋利的刀尖,一个交叉,仿佛一把巨剪剪过头颅,一声炸响,整个脑袋就这样粉碎,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然而失去头颅的战士却依旧挺直,手执长矛扫过前方,巨大的力量击中了因击中而停顿的两名巫武,如同秋风扫落叶般,两名巫武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飞了出去。可是在击中的瞬间,两名巫武腰间突兀地出现数道鳞片,挡住了最初的冲击。

就在那名战士出手的瞬间,一道绿光凭空出现某一片空地,射向那失去头颅的躯体。

就在击中的刹那,继续进攻的战士陡然停住了奔跑的脚步,瞬间凝固了身形,不过两秒,直挺地倒下,不再动弹。而那本来无人的空地突然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空气荡起波纹,继而渐渐清晰,黑袍笼罩着身躯,看不清面目。

奥兹后怕不已,若不是那都快要被遗忘的替身术,恐怕只需这片刻的功夫,身体就会受到不可逆转的创伤,甚至死亡。

替身术不是一个复杂的巫术,但其神奇之处却是每一名巫师都必须学会的巫术。他的神奇在于能在身体受到伤害之时能产生替代,避免巫师脆弱的身体因为攻击而死亡。

然而这种替身术却有一项前提,那就是施展替身的对象必须是自己经过巫力粹炼的物品,而且随着巫力粹炼的长短效果不尽相同,能替代的伤害也大小不已。

奥兹替代的对象是自己的一身巫袍,这是奥兹在这个世界的发明。至少在奥兹之前没有人使用过用蜘蛛丝制造衣物,不是巫师没有能力制造,而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巫师总共制造过三件巫袍,第一件送给了导师,第二件自己穿在身上,第三件留给了那新收的徒弟桔梗。眼下自己唯一的一件黑袍差点碎掉,险些沦为兽皮党,这绝对是不可原谅的。

若不是黑袍的等级已然不低,这下奥兹极可能展现他成为巫师以来裸体处女秀。巫师走近倒下的人偶傀儡,心中侥幸不已,“若不是没有直接控制,估计有一场苦战打了!”

若不是阿道夫已经离开了部落,只能遥遥操控,奥兹根本不能如此轻易地制住这具傀儡,一击不中就失去了原本的灵活,这才有机会击碎头颅,严重印象巫师的控制,奥兹这才有机会使用巫术控制这具傀儡。巫师把巫印烙在头颅,一旦失去了头颅,巫师对傀儡的操控至少减去一半。

巫印是巫师留下来的精神烙印,通过巫印的操作,巫师操控身体仿佛是在控制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阻碍,而且失去痛觉,悍不畏死,这才是最难缠的。当巫师被袭击之后,想也没想就做了一件事,用念力屏蔽了阿道夫对傀儡的直接操控,和巫印的联系就已经减弱两层了。

“快起来吧……这点攻击不至于要你们的命!”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人,奥兹却意外地发现两人紧抱头部,痛苦不已,似乎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伤害。

巫师皱眉,巫力感知到了不一样的情况,在奥兹的高兴中,一道血色的巫力正在侵蚀他们的大脑,若不是巫武强横的意志力,恐怕早就被侵蚀了。

奥兹脸色变得无比难堪,慢慢吐出一个词语,“巫印!”这个奥兹之前感知中的巫印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却变得更加凶悍,一种莫名的诅咒力量附在其中,使之变得更加难缠。

“能对付巫师的只有巫师!”还记得当初导师说过的话。奥兹早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巫师是不会轻易受到伤害的,就算真的攻击到巫师,其中的代价会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界。巫师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蕴含着巫力,就算一根毛发也被巫力侵染,一旦有什么攻击到巫师,上面的巫力会附着其中,巫师这需要轻轻一个咒语就能让进攻着受到来自巫师的诅咒。

诅咒是每一名巫师必会的手段,可是专研的层度不同,其恐怖层度也不尽相同。对于诅咒巫师,奥兹早就有所提防,可是想不到会如此厉害,通过一具傀儡居然让两名巫武陷入如此局面。

这两枚经过诅咒侵染的巫印对于奥兹来说,要想驱逐不需要花费太多力量,可前提是不在两名巫武身上,此刻一旦驱逐不慎,部落将会失去两名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两名巫武。

脑海中默默回忆刚才的画面,灵光一闪,之前的画面仿佛放慢了镜头,奥兹清晰地“看见”了阿道夫的手段。在巫武击中那具傀儡的头颅的时候,诅咒已经发动,巫印化为两股从手臂蔓延开来,可是这对于两名巫武来说根本侵蚀不了。强大的意志力阻碍了巫印的侵蚀,可是随着那具傀儡的攻击,强大的力道让巫武不得不防御,剧烈的疼痛让本来坚固的精神堡垒瞬间有了破绽,兽魂形成的防御此刻没有了效用,接下来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巫师要想诅咒一名没有防备的巫武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看着被剧烈动静吸引过来的众人,奥兹皱眉,若只是简单的围观倒也罢,可是其中不乏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倒不可不防。

“把他们搬到屋子里面去!”奥兹指挥几人把两名巫武抬到旁边的屋子里面,眼下人多眼杂,不是治疗的好去处,需要安静的地方。抬头看了看阿道夫居住的石屋,苦笑一声,心中自责不已,“还是大意了……”

看着满脸通红,痛楚不已的巫武,奥兹盘坐上方,捣鼓着石罐,里面有巫师自己配制的一些药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些捣烂的碎骨、兽皮。过了许久,巫师把罐子内的浑浊膏状物抹在两名巫武脸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抹完整个脸部之后,膏状物质立刻凝固起来,仿佛一面粗糙的面具附在上面。

巫师的药剂虽然古怪,但效果却肉眼可见。两名巫武抽搐的身体慢慢平息下来,呼吸也平稳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

看了一眼旁边的失去头颅的傀儡战士,巫师浑厚的咒语从灵魂出震动,响彻整个屋子,一股苍茫的气息传了出来,围在屋子周围的群众瞬间产生一种窒息之意,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神秘的屋子,眼神中夹杂着恐惧还有几丝兴奋。若不是有两名巫武守护在周围,镇住了场面,眼下的情形止不住多热闹!

只见巫师双手朝眼前早已死亡的傀儡一抓,一股昏黄的气体聪身体内渗出,汇聚成形,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充满怨恨的面孔,奥兹明白这是这名战士保留的意识碎片,那保留了最深层怨恨和残忍的怨气是诅咒巫术最好的施法媒介。

看着手心两团气息,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奥兹身体散发,射入两团虚无的气息中,一阵凄厉地惨叫从手中两团气息中传出,那股肉眼可见的怨气被打散,融入昏黄的气息中。奥兹顺手扔向两具早已凝固的面具,无数的纹路图案突然显示出来,那原本乌黄的面具瞬间五颜六色。

“尘归尘,土归土,逝去的魂灵早去安息……”奥兹吟唱着古老的安魂曲,一道血色的光芒从巫武头颅散发,丝丝怨气渐渐消散。

两名巫武脸上的面具却模样大变,黑白分明、红黄交错的线条扭曲起来,化作一团混沌,好似流动的气体不停翻滚,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炸开,变得清浊分明。

“出来吧!归去吧!……”巫师的吟唱愈发高亢起来,那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一道利芒闪现,划过了窒息昏暗的屋子。

伴随着巫师吟唱的结束,混浊不分的面具渐渐清晰,而原本粗糙的面具也变得光华,仿佛一道人皮贴在脸上,一道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具上,正是久违的阿道夫。

“没想到你居然破解了我的巫术……”僵硬的面具仿佛活了过来,嘴唇一张一合没有丝毫阻碍。诡异的是两张面具上的阿道夫居然同时开口。

阿道夫似乎早已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你的替身术挺不错的,可是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奥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你现在也不好过吧……”

“哼!”似乎被触及到了什么痛楚,阿道夫不再那般平静。

“下次让你也见识一下我的巫术……”手指点在两张面具上,变得精致的面具仿佛破碎的陶瓷,四处裂开,滑落地上。

不知名的一处土丘上,盘坐着一名身披兽皮的巫师,周围三名巫武手执兵器打量着周围,守护在巫师身旁。

双手合拢,嘴里念念有词,披肩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面孔,头顶蒸腾的气息翻滚不停,似乎在施展什么巫术。突然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呵呵,这下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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