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亮,向依依就催着沐真起床。
“谁啊……竟敢扰朕清梦……”向奕,也就是沐真,不满的翻了个身,没想到就这样从软塌上掉了下来。“啊!!!”沐真被摔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向依依,也就是此时的向奕,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被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沐真有点没反应过来。
“别你你你了,快点准备一下,待会去会会萧妃。”向奕不耐烦地说。
沐真慢慢回过神来,记起了昨天两人的谈话,长吁了一口气。
待向奕和沐真洗漱好时,刁阳正好也来找向奕,汇报自己昨晚查到的有关萧妃的信息。
刁阳,向奕,沐真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坐在桌子旁。刁阳用眼睛瞟了瞟沐真,示意向奕让沐真回避一下。
“没事的,我们可以信任她,毕竟,她是朕的女人。”向奕淡定的回了一句。
沐真听了这句话眼睛瞪的老大,眼看就要拍桌而起,被向奕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一脚。
“朕!……哎哟!”沐真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责骂,被脚上的剧痛打断了。
刁阳一脸疑问的看着眼前两人。
“真儿怎么了?”向奕温柔的把沐真揽入怀中,“难道是昨晚太辛苦,现在还没缓过来吗?”说完,向奕温柔的揉了揉沐真的腰。沐真刷的一下,脸蛋变的通红,当然,是气的。
“朕……真儿没事。”沐真索性低下头,装作娇羞的样子,但是心里早已经把向奕扎了个千疮百孔。他算是明白了,为啥眼前这家伙给自己取名叫沐真,就怕自己说串了嘴。沐真努力克制着自己,乖乖配合着,这仇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这笔账,沐真是记下了。
刁阳努力扯了扯嘴角,说实话,要不是他还有事需要眼前这个假向奕,要不然,他可抑制不住想要暴打他的冲动。刁阳用余光偷偷扫了扫在向奕怀中低头娇羞状的女子,看来,自己还得帮着假向奕扮演好他的角色。
“陛下,不介绍一下吗?”刁阳佯装很感兴趣的样子。
“啊……朕光顾着关心真儿的身体了,倒忘了你并不认识她。”向奕握住沐真的手接着说到。“她叫沐真,是朕在民间偶遇的女子。”
沐真身子僵住,克制住自己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的冲动,勉强对刁阳笑了笑,心里却在吐槽:“刁阳!你这小子快醒醒的!!!老子什么时候背着你养女人了!这么大个破绽你看不出来吗!喂喂喂!快给老子醒醒!”
“偶遇?”刁阳若有所思。
沐真看到刁阳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始有点小兴奋了,难道刁阳终于意识到这个冒牌货在撒谎了?!
“莫非就是去年,你生辰那日了消失半天,原来,是出去偶遇了呀!”刁阳说完这句话,见沐真也没有否认,看来她还真是那日和向奕偶遇的,同时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可以啊你,哈哈哈哈!!”刁阳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然后开怀大笑起来。
沐真心里在呐喊。完了完了,千算万算,没想到栽在自己手里了。去年生辰那日下午,自己确实瞒着其他人私自出宫了一趟,可那是偷偷去见非然!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啊!可这时的沐真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也不能解释啊。
“知朕者,刁兄也。”向奕满意的笑了笑。此时的那两人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彼此都在为了帮向依依扮演好向奕,做着各种努力。
“先不说这些了,朕让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向奕接着问。
刁阳本来不想在沐真面前说这些的,但是看向奕和沐真的样子,眼前的两人貌似早已习以为常,看来,原来的向奕真的是,十分信任眼前这位叫沐真的女子。
至于,为什么沐真没有识破眼前这位冒牌货,刁阳则自动归罪于两人不常见面的缘故。
“萧妃原是罪臣之女,不知是何原因,随着献礼的外使,一同来到我国,机缘巧合之下被陛下收入后宫。不过……萧妃在入宫为婢前,曾消失了三年。后来听人说,是为了逃避罪责,被罪臣余孽藏匿了起来。”刁阳回到。
“三年?……你可知,她家所犯何罪?”向奕问道。
“行刺大皇子。”刁阳顿了顿,又接着说。“萧妃的生父,其实就是当年乐国的四皇子,廖随风。”
“廖随风?”沐真忍不住惊讶的问出声,引来刁阳打量的目光。
“怎么?真儿知道这个人?”向奕问道。
“朕……真儿听说过这位乐国的四皇子,廖随风。传闻是一个性子寡淡的才子。那时候很多人为了求得廖皇子的丹青,不惜掷金万两。一曲《待君安》更是成为了广为流传的佳作。不过……出了那件事之后,这首曲子也鲜为人知了。”沐真惋惜的说到。
“那件事?”向奕挑眉问到。
“恩,就是在乐国大皇子生辰之日,廖随风在自己赠送的玉箫上涂满了剧毒,害的大皇子险些丧命。”沐真认真的解释到。
“没想到,朕的真儿,懂得真多。”向奕欣慰的夸赞到。
“不知……沐真姑娘为何对乐国之事,如此了解?”刁阳的双眼,直直的望向沐真。
沐真慌忙笑了笑,接着说到:“家父是宫外撰写人物志的一位潦倒书生,朕……真儿也只不过是,从小对家父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书本,耳濡目染多了,便也记下了不少。至于是真是假,真儿也无从知晓~”沐真心里早就吓的扑通扑通的了,这哪是看书看来的,只不过原来的向奕,最喜欢去什么烟花柳巷过过眼瘾和手瘾,那里有的是姑娘和说书人,久而久之,这些年去的多了,听的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此时的向依依,别看面不改色笑盈盈的观望着两人,心里早已经雀跃的不行了。看着这两人在自己眼前斗智斗勇的样子,简直是佩服自己一开始对这两人的拿捏,简直是太正确了,想不到这个向奕,还是挺机灵的。
“是真儿逾越了。”沐真忙一副小心翼翼深怕犯错的样子,低下了头。这下倒是把刁阳弄得很尴尬。自己也没说什么啊,怎么一种自己欺负了她的感觉呢。
“好了~真儿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刁阳不是外人,你大可有什么说什么便是。”向奕笑着说。
“是~”沐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其实内心却是恼火不已。什么跟什么啊!老子才是皇帝好不好,现在这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是闹哪样啊。虽然沐真一肚子的不爽,可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还是要硬着头皮配合下去。
可是坐在一旁的刁阳,此时早已被两人的举动,齁的不要不要的。没想到自己受了伤不说,还要忍受眼前的折磨,真是越想越气。也不知真正的向奕是死是活,又或者还在不在这个世界,总之,如果让他有机会遇到他,一定要给自己解解气不可。
其实,刁阳昨晚也想了很多事情。冷静下来的自己,也慢慢理清楚了现实。
那个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向奕,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又或者也许不小心在别的地方以别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向奕的消失,说自己不悲伤,那是假的。自己自从被卖到这个国家之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心和快乐。向奕三兄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自己,相反,把自己当做亲兄弟一样对待。对外人,也隐瞒自己的来历,宣称自己是他们父皇收的义子,四人之间也从没产生过间隙。眼看向奕的生辰就要到了,自己却陷入了这样一个麻烦,和向奕最宠爱的萧妃有染。
至于和萧妃有染之事,刁阳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在萧妃身边的。只记得自己接到向奕的传召,哪知刚进了屋就眼前一黑,再醒来,就是怀里抱着一丝不挂的萧妃,还没等自己有所反应,就被破门而入的向奕,向鸣和侍卫擒住,再后来,自己被向奕惩治,再后来就是讨说法的时候遇到了这个进入了向奕身子的冒牌货。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他没有时间思考。
等事后在细细思考,就发现了很多疑点。为什么传唤官传完话之后就迅速离开了,让他一人前往寝宫,而且还是萧妃的,当时已是深夜,按理说应该由他执灯才对。再然后,为什么自己会对那一夜的记忆毫无头绪,就像,就像被打晕了一样。还有就是向鸣将萧妃打入地牢的速度有点太快了,按照以往的处置习惯,应该先请示身为皇上的向奕才对,只可惜,这些都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求证。难道,是这些看似没什么毛病的细节上,出了问题?
还有一个让刁阳左右为难的事情就是,真命锦囊的使用。虽说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但是相较于向奕的生死,自己的身体也就并不是非修复不可了。经过一夜的思想挣扎,刁阳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要用真命锦囊,去唤回真正的向奕。自己身子修复不了又如何,自己还是有别的活法,但失去向奕对他来说,才是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当然了,这件事,是万万不可以让眼前的冒牌货知道的。如果让他知道,他拿到锦囊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驱逐出向奕的身子,只怕她就不会乖乖配合,寻找锦囊的下落了。
总之,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先配合冒牌货,把萧妃这件事处置妥当之后,再开始寻找锦囊的下落。不然,向鸣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向奕和自己出宫去。
刁阳理顺了这一切之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对了,陛下当日……可有传唤我?”刁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开口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