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依直到现在也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天前,自己还是一个靠着在家不停画漫画挣稿费养活自己的宅女,一下子变成了笙国的皇帝。是的,你没有听错,标标准准的女穿男。而最倒霉的是,自己的穿越之旅,差点在自己刚来的时候,就结束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个身子原本的主人,一个荒淫无度的肾虚皇帝。据说,是因为他在惩治背叛自己的兄弟的时候,不小心失手将那人重伤。而这没用的皇帝,担心疼晕的兄弟醒来之后会杀了自己。就去向自己的哥哥求救,施下了一个捆命咒。于是,就造成了现在一副,蜜汁尴尬的情景。
在一个古韵浓郁的房间内,三个面容极佳的男子坐在桌边。其中一个男子脸色苍白,但从他眼中喷射出的怒火,足足可以烤熟一个人。被他怒视的男子,身穿黄衣,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敢动,坐姿拘谨,生怕一不小心再次犯错的样子。而另外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则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白衣男子开口了,“阳,这事你也别觉的自己太冤,若不是你与萧妃有染,小奕也不至于失手伤了你。”
面容苍白的男子,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强压住即将暴走的冲动。“失手伤我?!向鸣!我这样子,就等于废人一个了好不好!这也叫失手伤我?!”
被唤做向鸣的,就是那位笑盈盈的男子。
“阳,与妃子通奸本就是死罪,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能活着和我说话才是。”向鸣边说话,边为面前两位倒上茶。“况且,你们两个从小就亲如兄弟,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闹得如此吧”
脸色苍白的男子就是刁阳。刁阳咬牙切齿的说“我倒宁愿他一刀把我杀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颜面在这个国家生存。”
向鸣撇了一眼在旁不说话的向奕,接着说到,“刁阳,你够了,事已至此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说完,拿起面前的茶细品。
在向奕体内一直没敢出声的向依依,在听到“刁阳”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破功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本来就在一边强压怒火的刁阳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向奕的前襟,直直的怒视着他。
“我告诉你向奕!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够了!”向鸣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容从脸上褪去,空气一下子像冷凝住了一般。“刁阳,捆命咒已经立成,你要是杀了小奕你也会立刻丧命。如果你敢伤小奕,我会让你已成废人的这个消息,立刻扩散至五国。就算你死了,你的废人身份也会被后人耻笑。你的死活不会影响到小奕,我完全可以除掉你。我现在,也只不过是给你机会让你活下去,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刁阳手上的动作僵住,之后无奈的松开。索性扭过头不再看他们兄弟俩。
“目前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三个和萧妃知道,你们两个可以好好谈一谈现在的问题,明早我会听你们的最后决定。女刺客已经关押在天牢,明日会和萧妃一同处置。”说完后,向鸣起身向外走去,“夜深了,你们也早些歇息吧。”
向鸣走后,屋里的两人还是一动不动的沉默着,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另一个是确确实实不知道该怎么想。
沉默了良久,刁阳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向奕,你现在这个怂样装给谁看?”刁阳怒视着缩在一边不敢说话的向奕,确切的说是,已经变成向依依的向奕。
向奕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突然间,刁阳想到什么,猛的把向奕扭过身子,直视着他,眼神中充满着期望。
“小奕,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约定吗?”
向奕内心在流汗,自己才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天,就险些丧命,现在又说以前的约定,他怎么会知道?可是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和眼里的期望,只能僵硬的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失手伤到我,所以,你一定想改正这个错误吧。”
向奕听到这里,脑子开始运转起来,按照刚才简短的对话来看,应该是这个叫刁阳的人,和“我”的妃子私通,被我抓获后,失手伤了他。可是再怎么失手,也一定不会比和妃子私通的罪更严重啊。
向奕看着刁阳,说道:”这件事,是你先犯错在前,又怎么能说是我的错误呢?这一点需要说清楚。“
刁阳听到这,强压住准备释放的怒火,耐着性子解释。
“是是是,这事是我犯错在先,可是,你要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宁愿你处死我,也不想这样苟活着不是?而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真的忍心就看着我这辈子都毁在你手上?”
向奕开始思考,也对,如果这个身体的主人真的想让这个叫刁阳的去死的话,应该就斩立决了,何苦会把自己的哥哥也牵扯进来,搞的如此复杂?看来,这个原主人还是对这个叫刁阳的颇为看重。自己要好好处理这个关系,才不能露馅。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吧,你说,接下来怎么做,关于那个约定。”
刁阳听到向奕肯定的回答之后,兴高采烈的抱住向奕。
“我就知道你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小奕!明天咱们就和向鸣哥说,让他把这个什么捆命咒解了。然后你和我去君主殿,用你的真命锦囊,换取愿望,让隐真人帮我治疗伤势!!就这么定了!”
刁阳一口气把解决方法说了出来,却弄懵了向奕,也就是向依依。什么君主殿,什么真命锦囊,什么隐真人。这都什么跟什么?这老天也太不爱自己了,没给他一个介绍前情回顾的忠心丫头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推到一个升级版的火坑里。
向奕完全无视还在手舞足蹈的刁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个。。。我不是向奕,确切的说,我不是你认识的向奕,我是穿越而来的。”
是的,向依依在仔细思索了利害关系之后,决定把自己这诡异的设定一口气说出来,要么被当做妖怪烧死,要么就是别的结果在等着自己,反正她是不想绞尽脑汁隐瞒身份了,太难。
刁阳一下停住了动作,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向奕。
“你没事吧,小奕。就算你舍不得你那唯一的真命锦囊,也不用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吧。”
向奕誓死如归的看着刁阳,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我就是一缕孤魂野鬼,借尸还魂,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你们的记忆,所以,很抱歉,你说的那些东西,我真的是一点也无法理解。”
在向奕好不容易跟刁阳解释清楚自己的情况,自己的肉身虽然是向奕,但里面已经换人了。
两人两脸懵逼的互相注视着。
“这么说,你不知道君主殿在哪?”
“恩。”
“也不知道真命锦囊放哪了?”
“恩。”
“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刁阳激动的站起身来,索性一把将桌子掀翻,然后开始发泄似的乱砸屋子里的器具。向奕看着毁在刁阳手里的名贵古器,虽然很心痛,但自己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去阻止他。这时候的向奕,巴不得刁阳把他当透明人。
就在刁阳将向奕的玉枕砸向地面时,从里面掉出一把镶玉的钥匙,刁阳放下手中的玉枕,捡起钥匙,看向同样震惊的向奕。
其实,当钥匙突然闯入向奕眼帘的时候,向奕的脑袋猛的一晕,然后就闪过了几个零星的片段,好像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在这个屋子里藏匿信件的影像。
刁阳开口道,“看你的表情,你知道这是什么?”
向奕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头,然后说:“呃。。。看起来,这个身体里的记忆还在,所以,刚刚看到这个钥匙的时候,有想起来什么。”
“试一试吧。”刁阳将手中的钥匙扔给向奕。
向奕接过钥匙,顺着刚才的记忆,来到一幅画前,将它缓缓掀起,轻轻的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墙上跳出一个暗格,拉出暗格看见了一个钥匙孔。向奕将手中的钥匙插入,扭动了几下。就在这时,床边的墙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暗格,说是很大,也只不过可以勉强藏匿一个人,而里面堆放了很多来往的书信。
“想不到你这小子,背着我还有秘密啊。”刁阳一脸嫌弃的瞄了向奕一眼,然后飞快的去翻看向奕私藏的书信。“非然?你居然背着我和那小子书信来往啊?”
向奕看着眼前一幅捉奸得逞模样的刁阳,十分无语。这语气,好像自己干什么都要和他报备似的。这身子的主人,怎么说也是皇帝好不好。向奕走过去,从刁阳手中拿过书信,认真的看着。
信上的字,干净利落。书信的内容也多是诉说平时生活中的琐事和烦恼,偶尔也会说一些八卦。可是单单这些的话,应该没必要把信藏匿起来吧?再继续向下看,向奕的脸都绿了,里面居然是“自己”厚颜无耻请求解决肾虚的各种无底线求助,其中还有很多,明显就是非然故意整“自己”的“训练手法”。向奕头冒青筋的,一股脑把这些书信撕碎,扔到一旁取暖的火盆里烧掉。
“喂喂!我这都没看完呢。”刁阳傻眼了,自己可是只来得及看前几页,后面的连半个字都没看到。
“没什么好看的。”向奕没好气的回答,脑子中,却飞快的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和几个片段,看来,这具身子的记忆,会通过情景触发而慢慢恢复过来的样子。
“喂,那个。。。向。。向依依。。。”刁阳别扭的叫出向依依的名字。
“你还是叫我向奕吧,毕竟我现在是向奕。”而且,好不容易没被你当作妖怪烧死,他可不敢保证别人不会因为害怕而把他处决。“毕竟我身上发生的事,常人是无法理解和接受的。除了你我,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那好吧。”刁阳答应了下来,然后又试探性的问。“刚才你是不是因为看到了钥匙,而恢复了记忆?”
“应该是这样没错。”
刁阳听到向奕肯定的回答后,眼神一亮,接着说:“那么说,只要让你看到有关真命锦囊的相关线索,你就会想起关于真命锦囊的事了?”
“也许可能吧。。。”向奕看着又充满了希望的刁阳,不确定的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刁阳炙热的盯着向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