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耀眼,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和沛恒、沛菡,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使劲眨眨眼才想起,昨夜我们喝多了,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全睡去。我的二十二岁生日过的真精彩,我不是真正的曾沛瑶这件事,被沛菡给抖了出去,也不知大家什么反应。管他的,受惊吓的又不是我们这些知情人,想到这里,神经一放松,我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接近晌午,床上已没有沛恒的踪迹。我和沛菡你看我,我看你。沛菡突然起身打开衣橱:“小飞,穿我的衣服吧。”
这场景和我们小时候一模一样,我笑着跳下床,和她一人选了一条裙子穿上,然后拉着手跑下楼。当年的两个小女孩也是这样拉着手跑的,也是这样笑的,原来,一切都变了,又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哥哥呢?”我抓起桌上的早餐。
:“沛恒去公司了。”母亲说:“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走的很匆忙。”
:“这样?”沛菡随便吃了两口饭,换了身衣服便往外跑:“我也去公司看看。”母亲忙将装果汁的杯子塞进她包里,当母亲还想再装几块点心时,沛菡抢过包笑嘻嘻的说:“婉姨,我现在可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包里掏出点心还不被笑话啊。”
说着,沛菡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服。沛菡一头黑发没有半丝凌乱,发梢处慵懒微卷,脸庞精致,一身正装说不出的干练。虽然她的干练在我眼中是装出来的,但此刻的她气质翩翩,我直感叹:“沛菡,你真是好一个骨干精英啊!”
她顽皮的冲我眨眨眼,然后大声说:“婉姨,我走啦!”
沛菡走后,母亲坐在我旁边看我吃东西。母亲一直笑着看我,她说:“沛瑶,回来就好,欧家已经垮了,欧绍城再也不能欺负你,欺负我们家。”
:“嗯。”我点点头。当年被欧家逼的无路可走,父亲迫不得已把我送去台湾。在台湾生活那四年发生了很多事,导致我没回过大陆一次,还和家里失去联系。以至于......父亲过世我都不知道。我问母亲:“妈妈,爸爸是怎么死的?”
母亲怜爱的摸了摸我的头:“你爸爸死于一场意外,他临走的时候,你没能陪在他身边,这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所以,只要你平安,你爸爸走也是安心的。沛瑶,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难过,也别再问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团聚,要是你爸爸能看到,他也会开心的。”
我点点头,放下杯子,母亲把碗碟收进厨房。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就算家里有保姆苏姨,但很多事情母亲更愿意亲力亲为,比如说为我们准备餐点这样的事。一时间,餐厅里只剩我一人。整个房间有三面墙都是落地窗,我随意扭了扭头,窗外皆是一幅幅深秋浓画。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身上都发生过无法释怀,却又深埋心底,再也不愿讲的事吧。就像当年我在台湾恨过沛恒一样,沛菡或许有她足够的理由讨厌我,但我们是兄妹,是姐妹,这一点足以瓦解所有误会。
母亲,沛恒,沛菡,我真的回来了,这一次,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