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雄壮的鸡鸣,花红镇又迎来了一个平凡的黎明。
我很早就从梦中醒来,想着段琴今天要来花红镇,便兴奋得睡不着,老早就起了床,一个人来到花红镇旁边的小河边,痴痴地等着段琴的到来。到早上11:00左右,估摸着从堂琅县来晓荷镇的班车应该到花荞镇了,我便打电话去段琴的大哥家,想确认一下段琴是不是已经坐上晓荷镇班车出来了。于是我拨通了段琴大哥家的电话,接电话的刚好是段琴的嫂子,我忙问:“是嫂子吗?我是段琴的同学欧阳梦晴,我想问一下段琴今天来花红镇,她现在从花荞镇出发没有?如果她已出发了,我好在花红镇等她。”段琴的嫂子笑着说:“出发了,刚动身不久,坐的是从县城到晓荷镇的班车,你到时候去接一下她,她从来没有去过花红镇,一个人我们也不太放心。”我忙说道:“嫂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段琴的,你们不用担心,她到了我再给你们打电话。”段琴的嫂子笑着说:“好的,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了,就这样吧!段琴到了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嗯,好的,嫂子再见。”我说完便挂上了电话。心想:太好了,段琴已经在来花红镇的路上了,下午我就能见到她啦!真希望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好让我早点见到我的心上人。
我一个人无聊地在街道上等着段琴,突然想起昨天李院长是酒醉后才答应接收段琴的,会不会等他酒醒了就忘记昨天他说过的话了呢?不行,我得再去他家一趟确认一下。于是我又在街上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用塑料袋子装好,提着来到了李院长家,此时李院长正在睡觉,见我又拿着酒来找他,便高兴地说:“侄儿,你酒瘾又发了嘎?又来找姨爹喝酒了?”我笑道:“知我者姨爹也,我正是酒瘾发作,才想起来找姨爹一起喝一杯。”李院长笑道:“昨天我和你喝多了,今天早上胃痛得很,我们今天少喝点吧!”我忙说道:“好啊,喝酒最重要是讲究个气氛,只要喝高兴了就行,不在乎喝多喝少。”心想:这不是正好吗?说实话,昨天我喝醉了,到现在还一点精神都没有,不是为了段琴找工作的事,谁会和你喝那么多酒。这是喝酒应酬者的心里话,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大家都习惯这种应酬了,觉得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规矩,这就是社会。我正在胡思乱想,李院长早已将酒倒好,也不要什么下酒菜了,只管抬着酒杯喝起来。我怕他等下又喝醉了,忙对他说:“我女朋友找工作的事你真的是帮了大忙,如果不是姨爹在这里当院长,怎么会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今天我女朋友就来了,晚上可能就会到这里,到时还要来麻烦你,帮她在证件上签个字盖个章,这事方才圆满呢!”李院长笑道:“你放心,我姓李的从来说话都是算数的。”我忙连声谢谢,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李院长昨天虽然酒醉了,但还是记得答应我的事情的。
我俩正在屋里喝酒,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白大袿来到了李院长的门口,阴沉着脸说道:“李院长,我去进修这半年的绩效工资为什么不发给我,我是为单位的事去进修的,不是为我个人的事,为什么要扣我的工资?”我想:这位应该是花红镇卫生院的职工了,一定是因为绩效工资的事情来找李院长讨说法来了。只见李院长笑道:“你说得稀奇,人都不在医院上班,哪里来的绩效工资,你别做梦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那中年妇女听他这么一说,便和李院长吵起来,我在中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只好坐着不做声。不一会儿便又来了一位理着个平头的中年男子,站在李院长家门前破口大骂。李院长指着这对男女骂道:“你家两口子给我听好了,我姓李的说一不二,你们别在这里吵,给老子惹急了,有你好果子吃!”那男的也不示弱,先还在门口骂,后来直接走进李院长的屋里来,指着李院长骂得唾沫星子乱飞,被李院长提起根板凳便打了过去,正好打在那人的额头上,顿时鲜血便流了一地。那女的见他男人被打,也不和李院长争吵了,忙扶着她丈夫去了卫生院的清创室缝合室,叫人帮忙包扎伤口去了。李院长打了人,却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和我喝酒聊天,直到中午才将酒席撤了,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那被打的中年男子在卫生院的清创室缝合室处理好伤口,她妻子又为他输了液,用白色的纱布将头包着,在花红镇街上走来走去,逢人便说他被李院长打了,扬言要为此讨回公道,却因妻子在卫生院工作,也没有去派出所报案,只得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到了下午4:00左右,我估计段琴乘坐的晓荷班车快到花红镇了,便一个人在班车经常停车下人的地方来等着,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就看见晓荷班车一路风尘地沿着那条险峻的盘山公路开来了。还没等班车停稳,我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在人群中寻找段琴的身影。半天才看见段琴一脸疲惫地走下车来,身上还背着个黑色的小包。我看见她真的来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兴奋,忙笑着对她说:“你来啦?晕车了吧?”她笑着说:“是啊,晕车晕得利害,感觉这路咋那么远呢!”我笑着说:“其实路不算远,就是路不好走,加上你再晕车,那就感觉到远了呢!”她笑着说:“也许是吧,反正我觉得是太远了。”我忙说:“第一次来一个地方总是觉得要远点,你下次来就会觉得也不是那么远了。你一定很累了,我们先去旅店里面梳洗一下,休息一会儿就好点了。”于是我领着段琴来到我预先订好的旅店门前,正准备上楼,突然想起段琴嫂子的叮嘱,我忙对段琴说:“给你大哥家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们一声你已经安全到达了,免得他们担心你!”段琴笑着点了点头,便在旅店里打了个电话给她嫂子,告诉她已安全到达,并与我接上了头,望不必挂念。
我顺利地接到了段琴,心里十分高兴,心中幸福的感觉难予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