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星空,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银河系横亘于天宇,闪耀着暗淡的光芒,隐现在茫茫的天际。
我正看着天空出神,小妹突然来到我身旁,笑着对我说:“在看月亮吗?”我笑道:“不是,我在看银河系,你看那淡淡的银河系,村民们都叫它天河,如果没有月光的夜晚,它会显得更明亮。”小妹抬头看了看夜空中浩渺的银河系,笑着对我说:“银河系真是很漂亮啊,传说中的牛郎织女是不是就住在这条天河边上啊?”我伸手指着天上的银河系说道:“可不是吗?你看那隔河相望较明亮的那两颗星星,就是牛郎星和织女星!”小妹看着天上的星河系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便笑着问她:“你在想什么呢?”小妹笑着说:“我在想,那隔河相望的牛郎织女,每年只能相见一次,却相守千年不变心,他们会不会也有孤独寂寞的时候,会不会也有相思落泪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春愁秋悲的时候?”我笑着说:“那还用问吗,你看那划过天际的流星,便是他们相思时流下的泪水。”小妹笑道:“你又在忽悠我,那流星应该是离人泪,你没听说过那首孟庭苇的歌中唱的‘悲伤的眼泪是流星’吗?”我笑道:“你说的有点道理。”正说着,只见天空飞快地划过一颗流星,在浩渺的天空留下一道明亮的轨迹,我忙对小妹说道:“你快看,悲伤的眼泪,好漂亮啊!”小妹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起来!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不禁问道:“你在干什么?”小妹过了好一阵才睁开眼睛说道:“许愿呀!”我忙问道:“你许了个什么愿呢?能告诉我吗?”小妹神迷地说:“才不呢!”我笑着说:“告诉我吧,也许我能帮你实现呢!”小妹笑道:“告诉你就更不能实现了,心愿是不能轻意告诉别人的,否则就不灵了。”说完我俩都大笑起来。
我俩正在院子边的林檎树下说话,不知什么时候肖静鹏也来到我们身边,笑着对我们说:“外面冷得很,我们还是回去玩扑克牌喝酒好了!”小妹忙说道:“玩扑克牌可以,喝酒就免了吧!”说着我们三人便一起走进屋来。静鹏忙叫静鸿拿来一副崭新的扑克牌,笑着对我说:“我们玩什么呢?”我忙说道:“那我们就玩十三张吧,谁的下游就学一声猪叫,并且蹲着玩下一轮游戏,直到玩成上游才能起来,你们说可好?”大家都说这个办法好。于是我和小妹、静鹏、静鸿四人便开始玩起扑克牌来,谁知道第一轮便是小妹的下游,我们都笑着对她说:“快学猪叫吧!”小妹格格地笑着说:“真是倒霉,为什么第一轮就是我的下游呢?”我笑道:“你别哆嗦了,快学猪叫吧,学完了快蹲下去玩,不准再坐起了!”小妹无耐,只得学了声猪叫,逗得大家笑翻了天。小妹学完猪叫,便蹲下来继续玩,谁知第二轮便轮到我是下游,小妹格格地笑着说道:“哈哈,你也有今天?快学猪叫吧!学完了和我一起蹲着玩!”我只得扯着嗓子学了一声猪叫,小妹格格地笑着说道:“你这个没有学像,就像猪被杀了一样难听,得再学一次才行!”我被小妹将了一军,不得已只得再学了一次,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娘娘见我和小妹都蹲着学猪叫,便笑着说:“你两个真是变猪都同槽了!”父亲和娘娘见我们玩得高兴,便双双去看春节联欢晚会去了,留下我们四人继续我们的“变猪”游戏。
父亲将火塘里的火生得旺旺的,不久便整个屋子都温暖起来,这是家乡的风俗,每到大年三十的晚上,都要将火塘里的火生得旺旺的,预示着来年的生活也如这火一般红旺。娘娘怕我们几个孩子在那里玩时被冷着,便用铁锹将火塘里的火碳铲了一部分出来,用盆子装了放在我们的脚下,只可惜我一直没玩到上游,蹲在地上不能取暖。到后来,我和小妹、静鹏都蹲着玩了,只有静鸿还在坐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们边玩边说说笑笑,很快就要到晚上十二点了,新的一年就要来临,小妹忙对静鹏说道:“新的一年来了,你还不将你的那封‘火炮’拿去放了。”静鹏笑道:“还有好几封呢,我们一起去放!”静鸿却笑着说:“留几封到明天再放吧!”说完我便将扑克牌收起来,准备拿着几那封红色的‘火炮’到院子里来,准备在十二点时准时燃放。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只听见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的主持人开始进行倒计时:“五、四、三、二、一,新的一年,带着我们对幸福生活的美好祝愿来临了……”静鹏立即准时点燃了那封‘火炮’,却在紧张中烧到了手指,忙飞快地将‘火炮’扔得老远,将手指放在嘴边吹起来,逗得我和小妹都大笑起来。我们的‘火炮’声一响起,电视里也准时燃放起了美轮美奂的烟花,整个林檎村都响起了雷鸣般的‘火炮’声,有人还开始燃放烟花,农村过春节的高潮开始来临。我和小妹看着这高原的美丽夜晚,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沸腾的林檎村开始渐渐安静下来,新的一年开始了,父亲忙提了水桶去水井边提了桶水回来。原来这也是家乡的风俗,大年初一的早晨必须去‘赶早水’,就是去水井边提一桶象征新年开始的水回来,据说新的一年最先到达水井边提到的是金水,第二家提到的就是银水,第三家提到的便是铜水,以后提到的就是一般的水了,所以必须早点去担水,俗称“赶早水”,其实就是为了图个好兆头。父亲‘赶早水’回来后,家乡过春节的基本活动也就算告一段落。本来按照家乡的风俗,大年夜是不能睡觉的,一家人坐着玩通宵,俗称“守岁”。但由于我们都辛苦了一天,就不准备“守岁”了,大家准备上床睡觉,迎接大年初一的到来。按照家乡的风俗,大年初一是不能做事的,除了做吃的之外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成天的到处去游玩。按村民的说法,大年初一的天如果你做了事,那么你这一年都会很辛苦。所以我们决定早点睡觉,为明天的游玩作好准备。
高原的夜,如春水般宁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淡淡的月色,思绪又一次回到了从前,那些和小妹一起走过的日子,一段段,一幕幕,一遍遍地在我的记忆里闪现,陪伴的我心灵的无尽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