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生果真有解决的法子?”秦傲雪有点迫不及待的对着丁琨追问。
其实秦傲雪也是很担心张贺的,比较这么久以来都是他在她的身边保护着,若是他真的因爱生恨,离她而去,那么她这辈子也都不会原谅自己。
秦傲雪心里很清楚,张贺是爱自己的。而她虽然对张贺没有那种感情,但是她多少还是喜欢张贺的,属于兄弟那样的喜欢。她现在只希望张贺可以越来越强大,有朝一日真的成为世界所有人敬仰学习的对象,而不是成为所有人指责嘲笑的对象。
看着秦傲雪,看了许久之后,丁琨这才是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微臣觉得,您还是要适当的时候,亲自去看望一下他们的。毕竟只有私底下的恩情,这样才可以感动他们。而表面上的好,却全部都是演戏罢了。您觉得呢?对于该如何做?这样的问题,我想,皇后娘娘定然心中有数吧。”
丁琨的话,让秦傲雪不由得心头一惊。
其实不需要丁琨提醒她就该想到的,可是……
军营后方的士兵营帐内。
接受完一百军棍后的张贺伤的着实不轻,屁股上面现在已是血肉模糊,即便是隔着裤子,也都可以看见那鲜红的血液。
张贺痛苦的趴在床上,可手里还拿着一本关于兵法的书籍在读。
很奇怪,张贺的屁股都烂成这样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前来伺候,更没有人为他送药。他就这样安静的趴着,即便是在痛苦,也都是这样咬紧牙关强忍着。
“皇后娘娘……我们真的要这样不打招呼就进去吗?万一……”营帐外,秦傲雪手里拿着一壶酒和一些肉菜,还有准备好的金疮药。然而一旁的巧云却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头来对着秦傲雪询问道。
听了巧云的话,秦傲雪不自觉的垂眸浅笑了下,然后径直上前去推门而入。
营帐内很空荡,只有张贺一个人躺在床上,此时的他正在专心阅读兵法。
“难道你们都没听懂我的话吗?我是那种打了就喊疼的人吗?都给我出去,我不需要药。你们都把药留给其他受伤的弟兄……”张贺的耳朵很灵敏,秦傲雪走近营帐内还没几步呢,就听见张贺语气决绝的说。
秦傲雪没有理会,一直向前走着,忽然之间,张贺竟转过头来。
“啊……皇后娘娘……皇……”
“张将军无需多礼,你身体有伤,还是躺着吧。躺着就好,躺着就好。”秦傲雪快速上前,劝阻着张贺说。
“呵呵……张将军可真是因祸得福啊。这些酒菜可都是皇后娘娘亲自为你操办的,其他人可都没有这福分呢。”站在一旁傻看着的巧云,忽然眉开眼笑的对着神色慌张的张贺嬉笑道。
“啊……皇后娘娘,这怎么使得,您怎么可以为我……”张贺倏地抬头对着秦傲雪说。
秦傲雪停顿了下,白了眼张贺说。“我怎么就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若是亏待了你,那日后谁还来救我的性命呀?”
“呵呵……皇后娘娘真会开玩笑,末将是有罪之人,那里是什么救命恩人。您这……”张贺苦笑着看着秦傲雪,有点不知所以的自我嘲讽道。
听着张贺的话,秦傲雪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微笑着说。
“张将军……今日打你,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张将军赔礼道歉了。若不是张将军及时赶到城西外救我们,我们恐怕已是身陷包围,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吊着呢。”秦傲雪说着忽然站起来,对着张贺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很虔诚的说。
“皇后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而且之前那样做,现在有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呢。”张贺眉头紧蹙,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将心中的不满说了出来。
其实张贺早就想这样正面质问了,可是却难以开口。
一直以来,冲锋陷阵的是他,不顾生死的也是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秦傲雪,可是现在……
“我明白你的困惑,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意,你爱我,对吗?”秦傲雪坐在张贺的床边,目光痴痴的注视着张贺,一字一句的问。
听了秦傲雪的话,张贺耳边忽然“嗡”的一声,竟然不知道秦傲雪在说些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在做梦。
要知道,秦傲雪可是皇后,他们的地位如此的悬殊,可是她却这样近距离的询问他那样的问题。
张贺痴痴的愣在那里,竟然连屁股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整个人都好像是在半空中飘一般。
“巧云。你先出去,在外面候着,任何人不许进来。”秦傲雪缓缓抬眸,看了眼巧云说。
巧云很识相的向外面走去。
看着巧云离开后,张贺又是痴痴的注视着秦傲雪。
秦傲雪垂眸浅浅一笑道。“其实张将军的心意,我明白,我也都懂。可是我们的对手是多么的强大,你也是知道的,之前的事情多么危险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如何是好呢?我会痛恨自己一辈子,这辈子我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秦傲雪继续看着张贺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听着秦傲雪的声音,张贺忽然感觉心头一暖,刚才所有的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
其实……其实一直以来,他对秦傲雪的爱,秦傲雪还是能感觉到的。
张贺以前,总觉得秦傲雪是个狂妄而又冷酷,偶尔还很容易亲近的家伙,可是他却始终深爱着她。
直到现在,张贺似乎才真切的明白,其实一直以来,秦傲雪都是有苦衷的。毕竟她现在的位置不一样,所以为人处事,定然也多少和平常人不一样。
眨眼间,似乎所有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了。
张贺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很愉快,愁眉苦脸的表情,此时却变成了眉开眼笑。
他之前的蛮不讲理,埋怨,憎恨,现在回想起来,竟然都是那般的微不足道,那样的不能原谅。
“傲雪……其实,我……”张贺缓缓抬眸,深邃的眼眸痴痴的注视秦傲雪,声音呢喃着说。
傲雪……?
秦傲雪愣了下,黑眸内闪过一丝光泽。
多久了。多久没人这般亲切的叫过她了。
眨眼之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而这么久的时间,她又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思索着,秦傲雪的耳边不由得传来另一个男人温柔而又好听的声音,那个声音似乎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听上去异常的飘渺。
“我知道,我们是好兄弟。一起奋战的好兄弟,为了我们将来的美好,共同努力……”
“好兄弟……”张贺接着秦傲雪的话,语气坚定的说。
秦傲雪闻言,会意的笑着低头提着那壶酒放在张贺面前。“这是上好的美酒,喝了可以减轻痛苦,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嗯,那里还有上好的金疮药,抹在伤口上,伤口会好的更快一些。我来帮你弄吧。”
张贺抬眸,看着秦傲雪手里的酒壶,鼻子轻轻的吸了吸气,竟然都可以嗅到酒香。可是他还没认真享受时,却听见秦傲雪这样温柔说道。
秦傲雪并没有在开玩笑,话刚说完,就倏地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张贺跟前,准备帮他擦药。
张贺像是触电一般,快速闪开一些,伸手一把抓住秦傲雪的手,十分不安道。“使不得,使不得。皇后娘娘,这万万使不得。末将不疼,末将一点也不疼,不信您看。”
说罢,张贺便从床上爬起来,还强忍着剧痛,走了两步,表情十分僵硬的对着秦傲雪强颜欢笑道。
“我可是将军,征战沙场的时候,那里没有点磕磕碰碰的,这点小伤还算不了什么。所以皇后请放心,末将的伤势不严重,不过这些药,末将收下了。日后,可以给那些有需要的兄弟……”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不过这酒,你得喝,这是命令,你若抗旨不尊,小心……”
“皇后莫非还想再打我一百军棍不成?”张贺饶有兴趣的盯着秦傲雪微笑着询问。
秦傲雪秀眉紧蹙,气愤的抬起手。“你……”
“皇后娘娘想要打我一百巴掌吗?”张贺倏地抬起手抓着秦傲雪的手,四目相对,就这样深情的望着,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贺的手依然死死的抓着秦傲雪,手指清楚的感受着秦傲雪的温度,是那样的温暖,就连内心深处都是那样的滚烫。
眨眼间,张贺全身都像是着火了一般,心跳也跟着快速的跳动着,像只凶猛的野兽,急切的想要挣脱开笼子跑出去一般。
“我……”张贺对着秦傲雪,痴痴的张嘴,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末将谨遵皇后娘娘旨意,今日定当一醉方休!”
“哦?”秦傲雪被张贺死死的抓着手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失去了反抗的本能。难道她真的爱着这个男人了吗?可是……“可是张将军,还没喝酒,是不是就已经醉了呢?”秦傲雪斜斜的注视着张贺那抓着她手腕的手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