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姐······曾小姐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秘书小月像老母鸡似的护着身后的那扇大门,一脸倔强的瞪视着眼前的女人。
小月如临大敌的样子如同催化剂,促使着本就暴怒的女人如点燃的炮竹更加愤怒,“给我滚开,这里可还是姓陈不姓黎,还有请叫我陈太太。”曾华用手使劲儿拨开挡在面前的小秘书。那一瞬间,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出,眼前女子眼中闪烁着的轻蔑与不耻。
呵呵!可是她不在乎,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认为她所做的一切本都是人性使然。要不世上如何会有那句她一直信奉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箴言。
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只是妒忌,妒忌她的美貌、聪慧甚至是运气。
“嘭”的一声,房门被粗暴的推开。
黎木槿不紧不慢的将最后一个字签完,抬头冷漠的看着那个无理闯入,暴怒如狮子般的女人。
“小月,你出去吧!”对上尽忠职守紧跟在后,一脸紧张的秘书小月,木槿柔声说道。那态度就像进来的是一位久别的挚友。
木槿很想从她的脸上回味那曾经美好的青葱岁月,但显然,没什么能逃开岁月的变迁,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打扮的风情万种的女人,柔顺的长发被剪成时下流行的波波头,再配上白皙的脸庞和姣好面容,好一个白莲花般的女子。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心如蛇蝎······
是从自己被人绊倒流产的那一刻,还是得知以后不能再孕的那一刻。失去了未出世的孩子、没有了脐带血、眼睁睁的看着年幼的女儿如凋谢的花朵一天天枯萎,那种痛彻心扉的悲凉谁都无法体会。
所以从亲手合上女儿眼睛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等待这一天的来临。现在,那对儿狗男女终于要得到应有的报应了,她是多么的兴奋。
“可是”小月迟疑着,不放心的看了看与木槿一桌之隔的暴怒女人。她可知道这个女人为达目不择手段的阴狠。再看她现在的样子,白痴都知道,定为了昨天律师宣读的陈先生遗嘱来找木槿姐的麻烦的。这让她很不放心那个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的端庄女子。
“没关系,去吧!”木槿安慰道。曾华现在的状态完全在她意料之中。不过,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么。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了······果然还是做坏人更畅快些。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离婚了,他还那样对你。······我算什么,他把我当成什么,当成什么·····”女人一步步逼近黎木槿,美艳的脸上闪着几丝愤怒几丝凶狠,但更多的是无尽的悲哀。曾华不明白,明明一切尽在掌握,而陈伟伦也早已做出选择,却还是爆出意外。手中握着律师送来的遗嘱影印件,曾华觉得自己就像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被羞辱一样。
肆虐的泪水很快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她不停的诉说,不停的咆哮,好似要将多少年积攒下的怨气一次全部爆发出来似的。“我那么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他。为了他我甚至不惜卑躬屈膝的跟在你身边做一个可怜虫,只为了能接近他。为什么,黎木槿,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我已经将你赶走了,明明现在我才是名正言顺的陈太太,可为什么他的遗嘱上只有你的名字?这到底的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她苦心经营多年,甚至不惜牺牲自尊,就是为了能过上好日子,要不然以她的年轻貌美,如何会处心积虑的嫁给一个大自己二十岁的老男人。可手中的那份遗嘱却宣告着,自己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自告奋勇不知廉耻的笑话。一个下*贱的象征,一个被利用却还沾沾自喜的白痴。
“是么?那真是委屈你了。”木槿平静地说着。冷漠的看着面前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娇媚的容颜配上年轻的身体,浑身都散发着阳光般明媚的气质。可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利用自己的同情心,无耻的插足自己婚姻的同时,还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掐断了她拯救爱女心儿的唯一机会。可笑的是,促使她做这一切的缘由,仅仅只是她想过上好日子,她害怕自己儿子的出生、女儿的得救会拉回出轨丈夫的心。
听着木槿毫无波澜的语调,曾华觉得这是木槿对自己无声的嘲讽。可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费尽心力,用去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就是为了取代黎木槿的生活。最终,她以为她成功了,可现在一切看起来都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心虚了”曾华听着黎木槿的回答像是找到了根源“那你就该把你的爪子拿开,我要你现在就召开董事会,向董事们宣告你自愿放弃陈伟伦赠予你的那百分之30的股份。”
听到这里黎木槿终于忍不住唇角的上翘,脸上绽放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看来曾华是疯了,真的走投无路了,否则她曾华如何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言论。
她真是曾华么?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那个初见时虽落魄却坚强的她。那个单纯而天真像小鹿一般唤自己姐姐的她。那个仿佛鼓起所有勇气对陈伟伦说自己是好人,姐夫一定要对姐姐好的她。还是那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却哭的我见犹怜,在自己面前不住的说着对不起的她······
黎木槿挑眉轻蔑的看向她一字一句的说着“陈太太,上午董事会已经开过了,恒天新的执行董事已被选出。这是全体董事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更改。”“那就重新再开,告诉他们鑫华那个项目必须包给曾氏。”感到自己被羞辱的曾华变得毫无理智,愤怒的用手指着木槿。“还有,我还要你将你手中的那百分之7的股份,转让给我。”
木槿眼含着浓浓的嘲讽,像看了一出精彩的表演鼓起掌来。“真是好注意呢!”说道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只是陈太太,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没睡醒么?”进一步的激怒眼前这个女人。
“你敢?”曾华柳眉倒立。一脸的狰狞。这些本就是她的,而且必须是她的,她还需要用它们来拯救自己的家人。所以无论怎样黎木槿今天都必须答应。
“我为什么不敢?”木槿狠狠握住曾华挥舞过来的手掌,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左鑫和孟经理为什么会离奇失踪,陈伟伦是为何而死!你以为我也不知道你为了掏空恒天,背着陈伟伦和东方签订的那个合同······我不光知道这些,还知道你家的那个小公司资金出现了断裂,要是不快点补平的话,你们一家估计都要在监狱里度过很长一段时间······我理解你,你这么做无非是想一举多得,不但救人还能救己。”木槿看着曾华从震惊到恐惧的眼神,突然变得灵活,她笑的更加残忍,声音却越发的轻柔“可你为什么要碰我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他不光是我的孩子,他身上还承继着心儿的生命。她才6岁,······我怎能放过你······怎能放过你们曾家那群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放心,姐姐总是对你好的,那些你们想掩盖的东西,现在不但各大报社有,公安局也有······”
越过刚刚好赶来的保安和小月,伴着暴怒的曾华绝望的诅咒,黎木槿踏着愉悦的步子,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迈出大楼,眯眼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木槿突然很想笑。她曾是那样的重视她们的友情,可这一切在利益面前浅薄的毫无招架之力,她曾以为一切都是别人不好,但最后却发现其实只是自己没有修炼到家。可这代价却大得让她追悔莫及,大仇得报,她却一点儿喜悦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