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秋雨,如烟似雾一般缠绵。睡梦中的胡平,丝毫不知道窗外已经下雨。夫人的一个电话唤醒了他,告诉他晚饭不要等她了,她跟人家约好,晚上要去美容。
放下电话,胡平感觉好像是刚刚躺下,可房间里的光线已经很暗淡了,要不是客厅里的石英钟连敲了五下,他真不知现在是下午五点钟。中午,公司里来了客人,又喝又玩折腾到三点多,下午就没到单位去,回家睡了一觉,不觉得,天就黑了,真是秋日苦短。
胡平迷迷糊糊地起来,喝了点水,想看电视,又觉得没有多大意思。忽而,想起前两天在后街遇到的许晓丹,一个喜欢用微笑来代替语言的漂亮妹妹,摸过手机,当即就与许晓丹联系上了。
那时间,天快黑了,许晓丹听出电话那端是胡平,好像有些惊讶和意外,叫一声胡大哥:“你怎么这会儿想起我来了?”
胡平说:“什么呀,这些年来,你都在我的心里。”
许晓丹说:“你拉倒吧!”
胡平说:“真是的。”胡平问她,你现在忙什么呀?许晓丹声音拖得长长的,说:“下班呀,马上就到点了。”
胡平说:“出来走走?”
对方略顿了一下,问:“现在?”
胡平听出对方没有否定的意思,不由分说:“就到世纪坛旁边的西郊绿园,我在东门口等你。”那儿,离许晓丹她们单位不是太远。
许晓丹迟疑片刻,说:“好吧。”
这个回复,令胡平怦然心动!他迅速换衣服、找钥匙、翻钱包,一溜小跑着颠下楼去,这才知道外面下雨了。
胡平招手拦下一辆“的士”,一路看表,总算是提前赶到他们相约的地点。那时,路灯已经亮了,雨雾中的路灯光,如同一个个天然的淋雨器,把马路浇得一片银亮。
胡平徘徊在雨地里,看到不远处路灯下摆地摊的小商贩们,全都顶着雨衣,或高高地支起大雨伞,他很想到那些大伞下避一避雨,又怕许晓丹来了看不到他,索性就那么站在路灯打出的“淋雨器”下等她。
还好,时候不大,许晓丹穿件海蓝色的雨披子,骑辆前面带挎篮、后面带着小孩座椅的自行车,如同一艘蓝色的小帆船,缓缓地从雨雾中驶过来。但她,并没有直奔胡平这边来,而是停在马路对面,或许是她穿着雨衣,没有看清楚那个站在路灯下的人到底是不是胡平,或许是故意那样犹豫着。那可是一个女人特有的矜持与妩媚哟!胡平看她一只玉足轻点在路牙石上,很是兴奋的样子冲她打个手势,让她过来。许晓丹这才把车头一拧,拐到马路对面去。
两人,四目相笑时,许晓丹惊呼一声,问他:“哟,你没打雨伞?”
胡平说:“没事。”
胡平想让许晓丹把车子停放在什么地方,两人一起到公园里走走。许晓丹看他没带雨具,雨又下个不停,她身上的雨披子又不好脱下来俩人合用,以建议的口吻,说:“算了,随便走走吧。”
胡平四下里张望,很快选定绿园一侧的一条僻静的林荫小道,没用商量,两个人的脚步代替了语言。
此时,许晓丹仍旧穿着雨披子,双手平展展地搭在车把上,很是温文尔雅的样子。胡平紧挨在她的身旁,雨水从他的头发上流下来,如同无数小毛虫一般爬到他的脸上,他却丝毫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担心雨水淋湿了身边穿着雨披子的许晓丹,先帮她拉了一下帽檐,又下意识地帮她理了理雨披子,很自然地把一只手伸进许晓丹的雨披子下面,轻轻地合在她握车把的手背上,感觉许晓丹带着手套,他下意识地用力握了一下,尽管是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感觉还是满好,很肉感,车头随之晃动了一下。
许晓丹没有迎合,也没有让他把手拿开,就那么很平静的样子往前走着。走着走着,忽然,两人的脚步停了,车子也停下了。两人相互对视的一刹那,胡平陡然揽过许晓丹的肩膀,搬过她雪白的小脸,如同饥饿的小孩子寻找乳汁一般,急不可耐地吻过去,许晓丹左躲右闪了两下,很快就静止不动了,等胡平感觉许晓丹在用舌尖迎合他时,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此时,风吹雨曳,打得四周秋叶枯草“沙沙”作响,他们全然不顾,两个人相互拧在一起,一连变换了好几个姿势,长时间地热吻着。
忽而,胡平品出一股苦涩的滋味来,他似乎意识到许晓丹流泪了!随之,他慢慢地把手松开,静静地看着许晓丹那醉人的面庞,歉意般地问她:“你不高兴?”
许晓丹紧闭着眼睛,半天无话。
胡平说声对不起。
许晓丹摇摇头,轻叹一声,平静而又温和地望着眼前的胡平,说:“五年前,我们就相识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胡平一愣,好半天,他才支支吾吾地说:“那时间,你还是个姑娘呀!”
小丹说:“姑娘又怎么了?”
胡平哑言,刹那间,就听“咣当”一声响,许晓丹的车子轰然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