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七天的时间,我应该就有办法了。”池中天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走了出去,不知道去哪里了。
胡传海从池中天那里离开之后,是一肚子的火,刚回到县衙椅子还没坐热乎,外面就忽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一个衙役。
“大人!大人!”衙役一路叫喊着跑了进来。
这时候,胡传海正在心烦,猛然被这么一吓,登时骂道:“喊个什么!哭丧啊!”
那衙役也顾不得胡传海发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总……总督大人来……来了,仪仗都到了街口了。”
胡传海一听,赶紧站了起来说道:“胡说,总督大人明日才会来,怎么可能现在就到了?”
“大人,您快去吧,小的哪敢骗您啊!”衙役一脸焦急地说道。
“真的?”胡传海看他不像说瞎话,一边问着,一边朝外面走去。
果然,到了县衙门口之后,附近就出现了一阵骚动,渐渐地,总督仪仗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妈呀!”胡传海这下可算深信不疑了,赶紧整理一下官服,匆匆忙忙地就走了过去。
“落轿!”随着一声尖锐地叫喊声,仪仗中间的轿子,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随后,一个仆从走过去将轿帘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胡传海定睛一看,正是总督大人。
“下官歙州县令胡传海,参见总督大人!”胡传海赶紧跪在地上行礼,同时心里也忐忑不安,这总督不声不响地突然提前到此,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胡大人免礼!”总督声音温和地说道。
这总督年纪差不多五十多岁了,人长得胖胖的,面孔很是慈祥,乍一看是个很好接触的人,但是很多当地官员都知道,他们的总督大人,是个十分凶狠地人。
“大人,您不是说明日才到吗?您看我这一点准备也没有,太仓促了,还望大人恕罪!”胡传海一边站起来,一边不停地说道。
总督摆摆手道:“哎,胡大人这是哪里话,本官是怕打扰了你,所以才没跟你打招呼,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把你惊动了,哈哈哈!”
这话说得真是够虚伪,要真是不想打扰,何必弄这么大阵势,还奔着县衙来。
胡传海一边心里面不满地嘀咕着,一边笑着说道:“大人真是体恤下官,快请进。”
将总督让进县衙后院的会客厅之后,两人才刚刚落座,总督便开口说道:“这歙州被你治理的是越来越好了,你很能干啊,回头有机会,我一定向圣上奏明。”
“多谢总督大人栽培!”胡传海赶紧站起来客气了一句。
总督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事,你办好了没有?”
虽然胡传海心里明白,但还是想装一下,于是反问了一句道:“您说的是那块地皮?”
“嗯嗯,正是此事,你是不知道,梁公那可是富可敌国的人物,他愿意出点银两,在咱们歙州弄个客栈,那也是造福一方的好事,咱们得全力支持。”总督说道。
“是是,大人您说的下官都明白,下官也觉得这是好事,只是那块地皮上有一座园子,这……”
胡传海话没说完,总督就打断了说道:“那我知道,不是有人住嘛,我不是说了,照价赔偿就是了,二十万两还不够啊,那园子我也听梁公说了,不值那么多钱,但我觉得这是给人家找麻烦,所以多给一些,也无妨。”
按照总督的话,那好像还是特意照顾了一下池中天,胡传海真想不出这话要是让池中天听到,他会有什么想法,是高兴?还是感恩戴德?
“大人,下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胡传海说道。
“哈哈,你也是官场老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难道不知道?”总督笑着给他打哈哈,然后便一脸玩味死地盯着他。
“大人,那下官就直说了,那园子的主人,叫池中天,是武林中人,而且在武林中地位很高,武功更是超绝,他执意不肯让出的话,下官还真不敢太过于强迫。”胡传海缓缓说道。
“武林中人?武林中人怎么了,武林中人那也是要在朝廷的管辖之下的,难道会几下子功夫就可以目无一切了?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强行索要他的园子,我们不是按规矩办嘛,人家梁公肯出钱给咱们歙州造福,这可是机不可失的好事。”总督说道。
“大人,您的话,我都明白,可是……这样吧,我今天刚刚从他那里回来,可是他没在家,据他家里的仆人说,是出远门了,恐怕得耽搁几天。”胡传海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总督再继续说,索性就直接把事情推到池中天头上了。
“哦?我不是早就打过招呼吗?”总督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这个……嗯……是,是打过招呼,可是您也知道,这些江湖中人,天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说不定白天在这里,晚上就到百里之外了。”胡传海笑着说道。
“哼,你这是怎么办的事,我跟梁公说明天就能办好,你这不是让我失信于人吗?”总督不耐烦地说道。
“大人,这……唉,要不这样,咱们再缓几天,等他回来咱们再办?”胡传海试着问道。
“缓几天……你看大概要几天?”总督问道。
“嗯,他家仆人说他好像去京城了,估计一来一回的,怎么着也得七八天吧。”胡传海说道。
这一点,池中天倒是没猜错,那就是胡传海肯定会帮他,即便在山庄里的时候,胡传海骂骂咧咧好像很不满,但其实他这个人就这样,本性是很善良,也是很讲义气的。
“不行!”总督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等个三两天的,本官就当不要这张脸了,跟梁公那里说说,当也无妨,这七八天,绝对不行,时间太长了,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耽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