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说:“我转过身去,没命地逃离了那儿,一开始,我听得后面还有跑动的声音,一点点的,就听不到了,再回头一看,满山遍野,除了草丛和树木外,什么也没有。
“我跑累了,想停下歇一歇,没想到,就在我靠在一个树上喘息一阵后,突然,如同打雷一样,听得耳边响起一声吼叫,我抬头一看,他那还滴着血的嘴大大地张在我的面前,我吓得腿一瘫,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乘势向我这一扑。
“也是不清怎么回事,我这时头脑突然清醒过来,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我一高蹦起,乘着他始料不及之时,从他的胁下钻了过去,一路狂奔,直到看不见那座山为止。
“我回家将这事告诉了母亲,她一听,脸变得煞白,看来这地方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我俩匆忙收拾了一下,当即就离开了那里,搬到这附近。
可是,我总觉得他的影子无所不在,好象他随时随地,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跳出来一样,我感到胆战心惊,有时候实在害怕了,就钻进这个洞躲一躲。
杨胡莉心想,这里不更是可怕吗,你躲他,能躲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吗,看这样子,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到你的。
既然如此,你干嘛不报警呢,你干嘛不再搬远一点,到市区人口周密的地方居住,反而还继续留在这山上不走,这么恐怖的地方,难道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
那女子见到杨胡莉一脸疑惑的样子,更显得心事重重,好象心里有着说不完的话,不知从哪儿说起一样,嘴张了张,不知何故,又沉默了。
杨胡莉实在憋不住了,她向女子建议:“要是你们没地方住,就搬到我们前一条街去吧。”
因为她知道,那条街有一个拣破烂的老郭头盖的一个偏厦子,用以放置他那些破烂。
这半年以来,那拣破烂的的老郭头得了重病,一直卧病在床,破烂不能拣了,他放置黄泥的那个偏厦子也空了出来。
因为失修,下雨天漏雨,不过买点油毡纸在房顶铺一铺,还可以,前几天她经过那儿时,朝里面望了一下,面积不算小,夹成两个屋没问题,外面厨房,里面当住屋,挺不错的。老郭盖这个偏厦子的时候,想得还挺周到,在垃圾箱那边拾了一个谁丢弃的木窗给安到正面,并且又拣了一些玻璃镶上了,他的初衷是想有朝一日把山东的儿子接过来住,后来听说他儿子参军了,后又复员在北京,当上官,不想来这了。
老郭头这一计划便搁浅,再加上他这一病,那偏厦子便废弃。
街道闵小脚放言要拆掉它,可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动工,如果让舅舅和老郭头说说,让娘儿俩搬过去暂时住着,街道就不能拆了。
她就把这个话向女子讲了。
哪想到,女子听了后,不但不喜,反而更加愁眉不展了。
梁烨也感到挺怪,但并没有说话,他的心里还是那样想的,此地不可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快些把出口找到,早点出去为妙,而杨胡莉好奇心还是那么强,她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还是眼巴巴地盼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那女子嘴一张,正要说什么,忽然一阵阴风刮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个黑影闪过,待杨胡莉与梁烨回过神来后,眼前的情景使他们目瞪口呆,女子不见了!
这可使得他俩不知所措,怎么办?
手电筒这时也不太亮了,杨胡莉向其他地方照了一下,也看不到多远,她还想照,但被梁烨劈手夺下,随之关掉。
男孩压低声音对她说:“你还嫌事少啊!”
杨胡莉会意,两人便在黑暗中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着,可是什么也听不到,洞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杨胡莉与梁烨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他们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段时间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心想,总得想个办法吧,杨胡莉用手向前摸索了一下,她顿时吃了一惊,因手触到了一个毛烘烘的东西上,她的脑袋顿时“嗡”地一下,瞬间涨得老大!
这是什么?
她不由得赶紧向后退了一下,不料与樑梁烨撞在一起,两人同时倒地。
这时他们的对面突然出现了亮光,两道绿莹莹的光……
“狼!”梁烨失声叫了出来。
“还不快跑!”,这时,就听得一个人在声嘶力竭的叫喊,慌张之际,他们也没听出是谁,两个人没管那些,黑暗中爬起就跑,可是向哪儿跑呢,没跑两步,两个人就被脚下的乱石跘倒。
“打开手电!”杨胡莉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些了,大声命令梁烨。
与此同时,他们听到刚才出声的地方传过来阵阵喘息声,好象有人在那里进行着殊死搏斗。
“摔掉了!”梁烨这一倒,手电筒不知去向,杨胡莉急忙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不一会儿,她摸到了,也没多想,立即推上开关,电光瞬间照亮了他们周围的一切。
这时,他们看清了,同时也惊呆了。
只见女子被一只巨大的怪物紧紧地压在地下,女子拼命地挣扎,但是无济于事。
“怎么办?”梁烨胆战心惊地问。
“还能怎么办?”杨胡莉不假思索地拣起一块石头,就朝那儿扔去,那怪物一转身,石头打在他的后背,掉落下来,它毫发无损。
杨胡莉急了,搬起一块大的,还要打。
“别打着那女人!”梁烨提醒她。
杨胡莉听后,放下石头。
这时候,就见那怪物张开了长满獠牙的大嘴,向女人咬去,女人拚尽全身力气,使劲地推住它,嘴里的大声地提醒他俩:“打他的眼睛——”
杨胡莉顿时醒悟,她疾忙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掏出弹弓,在兜里拿出一个石子,架在皮子上,拉开皮筋,对准那绿莹莹的光,狠命射去——
只听得一声地震撼人心的吼叫,他们只觉得头上的石子泥土“哗哗”向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