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登基已经一月有余,文臣有了荀彧、郭嘉、戏忠、杜畿、徐庶等人,武将也有了王越、史阿师徒,内有五位大儒为其心腹,外有太傅卢植为其党羽。宫内有何太后等人的保护,宫外也有何进、何苗的护持。虽说刘辩对何进、何苗等人利用的程度较多,但是何进、何苗为了自己的权势也要努力保护刘辩。
一月来,董氏一党已经覆灭,在刘辩的干预下,董太后比历史上早死了一个月,在返回河间国的路上被人毒杀,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大将军何进下的手,毕竟何氏一族最是记恨董太后等人。何进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却一直没有明说。毒杀太后这事影响巨大,别人议论那是别人的事情,自己千万不能承认了,不然自己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五月十五,大将军府。
“大将军,你不能再犹豫了,这天下都被那些阉贼祸乱成什么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陛下都登基一个月了,您怎么还不下手铲除他们啊。”袁绍在府内劝何进道。
袁绍身高八尺,肩宽体壮,其人生的宽额白面,一对又粗又浓的眉毛直入鬓角,双目炯炯大而有神,鼻直口阔,福耳朝怀,齿白唇红,又有微微三绺细须,在这个“以貌取人”的时代,袁绍确实是一个美男子。
“本初,你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何进看袁绍那个样子,心里也是一突,然后面色阴沉的着对袁绍说道:“张让那些人乃是先帝身边的亲侍,现在就算不受宠,但也是朝中的中坚势力,再加上在新皇登基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对陛下的继位起了很大的作用。你想想,要不是内者令孙璋在蹇硕劫持太后和陛下的时候出来报信,那想必当今的皇帝就不是我外甥了。再说那高望等人是陛下的亲信,赵忠还服侍着太后。你们总是要我诛宦官,可是太后、陛下和车骑将军都不同意啊!”何进解释了一大通,满脸的无可奈何。
“大将军此言谬矣!”何颙起身说道,态度强硬。“大将军在南阳宛城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让这天下动荡不安、人心丧乱的原因是什么。就是那群宦官。先帝入宫称帝时还是小孩子,若不是受宦官的蛊惑,先帝何以至此?先是曹节王甫,后是张让赵忠这些十常侍,他们卖官鬻爵,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蛊惑先帝大兴土木,骄奢亡国,害死了多少忠臣名士。想那酷吏阳球惩处王甫的时候,从他家里查抄出多少资财。阉宦乱国如此,为何大将军不能持剑杀贼,而是在这里反驳我等之言。”何颙气势汹汹的说了一大堆,把何进逼到角落。
“伯求啊,不是我懦弱,可是这明显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嘛,你让我杀了他们怎么想陛下和太后交代?要是他们舍命一搏怎么办?这明显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啊!”何进最是信任何颙,但是见何颙激动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只好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
曹操袁绍等人心中暗自不耻,暗道你何进还不是懦弱之人,就没有软弱的了,但是终究没把这些话说出来。
刘表、蒯越、田丰、逢纪等人则在角落里暗自议论着什么事,没和众人商量。
随后众人又争论了许久,还是没商议出个结果。
“伯求别急,我明日就进宫,尽力说服太后可好?”何进无法,只得先这样和众人说道。
何进返回自己的内室,郁闷的坐下,心中思考着对策。众椽属见状也不好过分强迫何进,遂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临近夜时,诸多椽吏都回到自己的住所,何进仍在大将军府内处理一些事物,没有离去。
“大将军,荀攸有事欲和大将军说。”大将军府何进内室周围的侍从卫兵已经被大将军遣走,荀攸来到门前对着屋内说道。
何进闻是荀攸来了,连忙起身来开门。“府内官吏都散了,公达怎么没走,近夜前来可有什么事?”何进看了一眼荀攸,连忙招呼荀攸进屋。
荀攸在一旁一边听着大将军说话,一边随何进进到内室。荀攸想到前些日子荀彧对自己的一些话,躬身对何进道:“特为大将军排忧而来。”
“哦?公达知道我的心事?”何进两人入座,抬头问道。
“恕我直言,大将军心忧者,无非是宫里的那些事。”荀攸目光灼灼的看着何进,何进闻言与荀攸对视,干咳了一声,不由得尴尬起来。
“大将军,那些宦官是什么样子的人,做过什么事情,府内的诸多人都知道,想必大将军心里也有数,我就不多说了。在府里,众人都希望大将军能诛杀阉宦,扫清寰宇,所以诸人都对大将军抱有极大的期待。可是宫里那些宦官经营多年,再加上太后那里顾念着旧情,不许大将军动手,所以大将军才左右为难。”何进闻言,心中也是万分感慨,大是愤懑难过。
“那不知公达可有什么教我?”何进向荀攸问计。
“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后果必定非常严重。若是没能诛杀了宦官,府内的众人自然是离心离德,不能全力为大将军办事,而且对大将军的名声也有不小的影响。但是若是诛杀了宦官,太后那里不好交代。所以,大将军做这件事肯定是里外不讨好。何不如……”荀攸言语细腻,又故意埋了个关子。
“不如怎样,公达快说。”何进被吊足了胃口,急切道。
荀攸换了个姿势,然后看着何进,字斟句酌的说道:“不如把这件事交给陛下处理。”
“陛下年纪还小,怎么能处理的了这件事。”何进闻言,连忙摆手道。
“陛下年满十七岁,已经不小了。更何况,杀不杀宦官自然不用大将军操心了。陛下要是杀了宦官,我等自然欢欣鼓舞,如释重负,天下士人也将感恩戴德,叩谢大将军之恩。若是不杀阉宦,大将军也能以陛下的决定为由堵住这悠悠之口啊,免得使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再说宦官和太后有旧,不杀他们,他们定能收敛,对大将军也不再是那么敌视了。”
何进听了荀攸的话,陷入沉思,心里考虑着这个方法是否可行。荀攸也不言语,拿起案几上的茶吃了起来。
“公达果真是我的智囊,这事就这么定了。”何进猛地一拍案几说道。
“如此大将军就可宽心了,攸告辞了。”荀攸见何进已经下了决心,也不再停留,起身拜别。何进见荀攸要走,亲自将其送到门口,又说了一些夸赞的话后独自回了屋内。
同是五月十五,戏忠也从并州回来交差,郭嘉去陈留、史阿去常山都还没有返回,刘辩心中也越发急切。
今日上午时,刘辩又召见了太傅卢植和尚书台的诸人,刘辩虽说现在在众人面前还是个暗弱之主,但是也不能一直表现的无所事事,省的败坏自己的名声。刘辩将尚书台的那些人打发走了之后,又秘密召见了卢植。
“老师,如今这洛阳里可有什么事?”刘辩卢植二人面对面的坐在殿内,刘辩先是开口问道。
“大事倒没有,不过有诸多小事发生。”卢植思索片刻,说道。
“哦?不知洛阳城里又出了什么事?”刘辩奇道。
“先是益州已经数个月没有邸报发来了,这件事情诸多大臣都知道,只是还没有查探,想是山路堵塞,蜀道艰险导致的邸报不能畅达吧。”卢植先说出一件事来。
刘辩闻言,嘿嘿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蜀中之事,朕知道,就不必查探了。”
刘辩冷笑,自然是因为知道这些事情是那个汉室宗亲刘焉和张鲁搞的鬼。中平五年的时候,益州刺史郤俭大肆聚敛,贪污成风,还暴虐害民。随后又出现马相等贼人的****,当时刘焉听了侍中董扶的话,说益州有“天子气”,遂刘焉上书汉灵帝,以刺史权职不够为由,改设州牧。刘焉自请为益州牧去往益州平乱。当时郤俭被马相杀死,马相又被当地大族,时任益州从事的贾龙击败。刘焉入益州后用贾龙等人,然后逐渐掌控益州。
历史上刘焉就是在掌控益州后,任命张鲁为汉中太守,堵塞了益州和中原的联系,刘焉在益州做起了土皇帝。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邸报发来。刘辩不相信刘焉的事情洛阳城里没人知道,只不过是看大汉这座大厦将倾,没人说罢了。
卢植闻言,也不再多说。然后又对刘辩说道:“臣发现袁家有人和边将暗通款曲。”自从那日卢植知道刘辩对袁氏的戒心之后,自己也对袁氏多了一份关注。
“嗯?”刘辩听到卢植的话,身上寒意瞬间散发开来。
“老师可探听出是何人?”
“董卓。”
“嘶”刘辩也是一阵惊讶,袁家这个时候就和董卓联系上了?
“不错,是董卓。不过不知道他们之间通报的内容。”卢植摇头道。
刘辩听到也是一阵头大,不知道这些事情会不会对自己的计划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