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只想伴着她,凝视她美丽的娇颜,直到天荒地老!
暖妈妈倚在门边暗自得意,眼前的臭小子完全陷进女儿的情网里,倒是有些痴情汉子的味道。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眼前这么优秀的男人独独为自己的女儿着迷,而这个女人的母亲正是当之无愧的她!“行了,你现在的痴情样,暖暖压根看不见。给未来的丈母娘看没意思,你就别浪费表情了。”
龚越廷柔和下来的脸皮一僵,好在这时是背对着暖妈妈的,不然被精明的暖妈妈看到,尾巴会翘上天!龚越廷起身后,神色恢复如常,对暖妈妈轻点头,“那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她。”
暖妈妈听他利落的脚步声逐步离开大厅,就在他打开门的霎那间,暖妈妈忽然转身,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能放心把暖暖的未来交到你手上吗?”
龚越廷手里的动作停下来,回过身,深深的眸子望进暖妈妈质疑复杂的眼神,他霍然间仿佛明白过来,脸上马上肃然起敬,正面面对暖妈妈,四十五度的标准躬身,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暖妈妈放心,暖暖是我活了这么多年以来唯一想要的女子,你和我一样,都知道她依然深爱着我,我们要重新在一起,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请你相信,我爱她,永远比她爱我要多得多!不管她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尊重她,深爱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像你一样,竭尽所能,把自己能给予的最好的都留给她!”
暖妈妈深深的笑纹皱起,笑着紧紧凝视他一会儿,这才侧过头,也不看他,随意摆摆手让他离开。当龚越廷关上大门时,暖妈妈这才正过脸,一双眼睛隐约含有泪花。以她多年为人处世的阅历,那小子所说的话绝对发自内心,暖暖有这样一个男人深爱着,也算是她的造化,命里的幸运!这样她就能安心了吧,就算有一天她不在了,暖暖,她的好女儿,也有人疼爱着,过着她安逸快乐的小日子。这,是她能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半夜里暖暖起过一次,清洗干净身体,钻进被窝舒服地叹息一声,再次睡个天昏地暗。没办法,这一年以来,她神经的疲累几乎达到顶点,难得今夜好眠,说什么都不放过!
醒来的时候,时针指向午时十二点!天啊!暖暖穿着小白兔睡衣,汲着白兔拖鞋走出来,客厅安静得一塌糊涂,想着也许妈妈到邻居家唠嗑去了。
突然,屋内瞬间划过一道闪电,映得室内一片亮堂,刹那间过后立即昏暗下来,紧接着轰隆隆的雷鸣不绝于耳。暖暖胡乱揉揉长发,衣服也没有换,跑出阳台,望向天空。本来应该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黑压压的一片,仿如提前进入黑夜。
暖暖眉间染上忧色,拿起电话打母亲的手机。响了一下,手机竟然挂断。暖暖正愕然,门口却传来咔的一声,暖妈妈拿着滴水的雨伞,施施然走进来。
暖暖急忙冲过去,接过她手中的雨伞,给她拿出拖鞋换上,“妈妈去哪里了?几十岁的老阿姨了,这种天气也敢乱跑,万一滑倒怎么办?不晓得女儿担心的。”
暖妈妈被女儿这般挤兑,脸上不见任何不满,只是笑着摇头摆手,“去,去,去,现在我倒成你女儿了?”暖妈妈看她身上的家居服,眼皮翻了翻:“刚睡醒?吃了没?”
暖暖摸摸鼻子,睡懒觉而已,妈妈这也要管!
暖妈妈看她奄奄的模样,想起出生时巴掌大小的她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女人,忽然就触动心中属于母性的温柔。她慈爱地笑着招她进房,“过来,妈妈有话跟你说。”
暖暖狐疑,有话这里也能说吧,反正屋子里来来去去就只有她们俩人。
暖妈妈把昨晚的信封塞进暖暖的怀里。
“妈妈?”暖暖急忙推回去,“我的钱一向由你保管的,你为什么……”
暖妈妈连连摇摇头,阻止暖暖说下去,“妈妈这一把老骨头虽然很早退休,但每月都有足够的养老金过活,你就别把你那点小钱孝敬我了。”暖妈妈忽然感触良多地长叹口气,“我和你爸爸老来得女,将近五十岁才有了你。如今你长大了,妈妈也没有能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反倒害你忙学业的同时,要到外头兼职。之前你给家里的钱,妈妈一部分拿去看病,但大部分都替你攒着,想着哪天你嫁人,也不至于寒渗了婆家。”
暖暖一惊,赶紧的拉着母亲的手,拖着她坐到床边,“妈妈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现在的生活,我觉得很幸福呢。”暖暖说到这里甜甜一笑,“爸爸虽然不在,可记忆里的爸爸跟妈妈一样都是最疼我的人。妈妈这些年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得健健康康的,并且供我读书,尽最大的努力给我过好的生活,相对于别的一些同学来说,我没吃过很大的苦头。说起在学校半工半读,主要是一方面我有了成年人自给自足的自觉,另一方面都是为了积累经验,盼着毕业后找一份好工作。”
暖妈妈点点她光洁的额,“你呀,就会哄妈妈开心。”暧妈妈想起去世的丈夫,神思有些恍惚,她和老武晚年得女,对暖暖是疼入骨子里去的,除去近年来暖暖自动自发地半工半读,倒真没有让她吃过什么苦头。
“我说的是真话!”暖暖就差举手发誓,本身微翘的嘴巴微微嘟,只在母亲面前流露出小女孩的撒娇,头搭到暖妈妈的肩膀,“妈妈别只当笑话听。”为了唯一的血脉至亲,她什么都愿意!哪怕做她不喜欢的工作,只要能让母亲放心,过得快乐,她没什么不可以的!
暖妈妈哂然一笑,心中陡地一动,“暖暖觉得你龚伯伯的孙子怎么样?”话一出口,暖妈妈仔细查看暖暖的神色,她刚才从龚承明和龚越廷那边密谋回来,这么快就问出口,不会漏陷吧!
龚越廷!暖暖心中一动,身子直起来,眨眨眼睛,没有留意到母亲的鬼祟,故意忽略母亲的弦外之音,她低垂眉眼,挑着指甲,貌似不大重视地应付着说:“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