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按在阳台的栏杆,那么的用力才能保持镇定,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喊出声。是的!无论她说再多的话,都没有军人的天职重要。他博爱的胸怀注定不能纠结于儿女情长,这是军人的宿命,他天生就是个军人,舍弃小家为人民战斗,是他逃不掉的宿命!也许这就是军嫂的艰难!付出的原来远不止思念,永无止境的担忧和害怕,看不见真相的隔膜……
暖暖以为自己怎么都会没出息的痛哭一把,可是也许从上一次起,就隐隐预感到会有今日。仿佛准备了许久的放手,比她想象中要平静,还不如上一次猝不及防的痛哭。心底那根弦虽然疼痛,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的吧,失恋的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直到他隐身入黑夜,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暖暖依然痴痴遥望。待黑漆漆的天际完全亮起来,暖暖才若有似无的叹息一声,强自收起的痛苦,对天露出虚弱的微笑,然后转身按部就班地去做早餐。
对的,就这么回复到没有认识他前的生活习惯,努力去想其它事情。嗯,妈妈身体虚弱,得补补身子,买只靓鸡回来炖老火鸡汤。
龚越廷攀着楼壁,甚至比壁虎还要灵活,借着其它楼层的阳台和窗户、防盗网等,没有一丝阻滞落地。
天仍然灰蒙蒙的黑,只能模糊看见一些攒动的影子。突然,龚越廷大腿紧贴的裤兜微震,他神色一凛,眼神像X光射线精芒闪烁,左右查探一遍,这才一个闪身躲进毫不起眼的角落,耳塞快速放到耳窝处。
“胡闹!胡闹!小兔崽子!等你回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你居然敢在这么敏感关键的时刻去会旧情人!你到底有没有长心眼的?还说卧底经验丰富,******!谁写的你的档案!你做出如此违背组织,违背军人,违背党的宗旨的行为,可有担心任务暴露的危险性!万一被发现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龚越廷冷冷地盯视前方,仿佛对面的墙就是电话那头的孔尚德,似要把墙盯出个破洞来。谁写他的档案?那人不正是孔大司令你!
孔尚德也就电话里敢骂,要是他见到龚越廷此时可怕的神色,不知还能不能怒吼出声?
龚越廷暗自咬牙,一个拳头猛然捶向对面的石墙,一声沉重的闷响,伴着血色的液体缓缓流淌,染红了白色的粉墙和瓷砖。
孔尚德那头很快发现不对劲,嘴巴静了静,很快想到什么,“你向谁发脾气呢,我说几下都不行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领导吗?”
仿佛拳头的痛能减缓心底的痛楚,龚越廷喘息了几下,微微平复心情。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缠在他和暖暖见面的事情上,并且对孔尚德那人,他解释是没有用的,唯有拿出重要的信息,才能使孔尚德不那么舌燥。
龚越廷淡淡吐出一句话:“下个月6号。”
孔尚德声音陡地一沉:“下个月6号,有什么事发生?”
“国内恐怖分子二把手,代号黑鼠。”龚越廷目露凶光,眼睛冷森森的似要吃人。哼!他会让那些让他如此费心的人明白,黑鼠只不过是开胃菜!竟然害他付出的代价是和心爱的恋人分手!如此沉重的代价怎么可能只获取那么一丁点的报酬?他要的是整个恐怖集团一窝端起!包括头目,所有的小杂碎,还有……麦丽娜!
“跟踪他,就能找到他们的生化武器秘密研制基地!”龚越廷英俊的五官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冷笑,“我不但要彻底铲除他们!还要他们心甘情愿地将一切都交待出来!”
远在部队办公室挑灯夜战的孔尚德听到那寒渗到骨子里的语气,心猛然打了个冷颤。
远在金帝酒店的一间总统套房卧室,心甘情愿喝下龚越廷灌的高级迷药的麦丽娜,蜷缩在床上的娇躯颤了颤。
龚越廷趁着夜色的掩护,行动自如地潜回自己的套房,麦丽娜的隔壁。他打开监视器,麦丽娜正睡得香甜,他看了看昂贵优雅的金手表,利用现有的身份拿到的****最新型号的特制迷药,不出意外,能令她依然在生物钟时醒来,只不过中途一定是一只睡死的猪。被迷晕的人丝毫不能察觉到不妥之处,这就是最新型迷药的特异所在!
因不规则的睡姿,使丰富的身材、水蛇的腰肢扭动成传说中的S型曲线,睡裙高高地撩起,裸露的大腿,与睡裙同款的黑色蕾丝底裤,波浪的烫金卷发辅了一床。那么的撩人性感,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见到此美景都会呼吸困难的。可是龚越廷却像一个死神一样,眼睛比黑夜还要暗沉、波澜不惊,冷静得如同死水一般。
一道残酷的声音于空荡荡的房间响起。
“麦丽娜,覆灭的下场!是你自找的!”
暖妈妈很快留意到暖暖脸色不正常的苍白,料想昨晚到今早不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她只能想到睡眠出问题,“夜里作恶梦了?”
暖暖摇头,“没有,小小的失眠不碍事。”
早餐过后,暖妈妈拿起手提包,“回去再睡,脸色难看死了,妈妈去买菜。”忍无可忍,在暖暖打了第N个哈欠下,暖妈妈强迫性地推她回去小睡。
一整晚都躺在床上,可是没有一分钟是睡得着的。脑海里依然有挺拔俊朗的龚越廷纷纷扰扰,可极度的精神疲乏下真的睡着了。
待暖暖再次醒来时,一看床头钟,时针居然指正十点!
“糟了!我十一点钟就得去接K仔散步,妈妈,你怎么不叫醒我!”
暖妈妈白了她一眼,“年纪大了,不长记性。再说了,你一向自律,什么时候让妈妈操心过?那地方也不是很远,十分钟走过去就得了,行了,别急躁,慢慢来。”
暖暖换好衣服,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心里责怪龚越廷,要不是他劈腿,她会失眠?要不是他夜里过来,她下半夜会不睡觉?都是他的错!暖暖愤愤然地想着。
“小暖暖,真是天赐良缘啊!我们又见面了!”
黎涵皓坐在公园的木板凳,见暖暖牵着一只贵宾犬,慢悠悠地起身扬手打招呼,仿佛等在这里,就为了这一刻的“偶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