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虽说失去母亲,龚越廷也曾离开过她那么长时间,如果没有这一大家子的关怀温暖着,她不会成就美好的今日!
第二天,吃过早餐,陆蔓晴陪暖暖来到医院,在挂号时,陆蔓晴经过红姨的暗示和她自己的猜想,在消化科和妇科之间犹豫着。
暖暖听见医护人员的问话,不明陆蔓晴在发什么愣,急忙回道:“消化科谢谢。”
“不是,不是,挂妇科。”陆蔓晴自犹豫中坚决出来,“暖暖,听我的,挂妇科。”
“欸?”暖暖愣愣地盯着陆蔓晴半晌,然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当意识过来陆蔓晴在想什么时,暖暖的面上微微粉红起来。她是很想要孩子,粉嘟嘟的孩子多么可爱啊!但工作一忙起来,加之龚越廷经常不在身边,要孩子的心思也渐渐淡起来,但心底里是极其想要的,陆蔓晴这么似是而非的想法,把暖暖忽视良久的心思都牵出来。
经过检查,暖暖心思浮动地坐到医生面前,医生除掉检查器,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在陆蔓晴和暖暖这两双强X射线下,突然长长叹一口气,这语气不是婉惜,倒像是在感慨。
医生本人不自觉,但这一声长叹落在旁人耳边不是那么一回事。
暖暖和陆蔓晴被这一声叹,叹到心中的春天突然落叶缤纷。
暖暖倒沉得住气,陆蔓晴忍不住忙问道:“医生,这,这不会是得了重病吧?可是暖暖她除了反胃一点,其它都好好的,你要不要再检查一遍。”
暖暖也急急看着医生,直怪医生性子慢,有什么事情直说好了,叹得人家心情也跟着不上不下的。
医生摆摆手,淡淡道:“没事,没事,有事也是喜事。”
“喜事!”陆蔓晴突然拔尖喊叫。
“是喜事!”医生再次确认一遍,再叹气。
暖暖不明了,“什么喜事?既然是喜事,那你叹什么气?”
“对呀,我,我也被医生你弄糊涂了,你能不能说清楚,我们病人和病人家属都担心着,你就别吓我们,别卖关子了。”陆蔓晴道。
医生摇摇头:“现在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这不,我打从一早上班到现在,接到的都是十五到二十六岁总共十三位做流产的女人,有些还是个女孩子,这怎能叫我不痛心!叫我不叹气啊!小姐,你是我今天第一位检查出怀有四月身孕的人,这是喜事。我想问你一句,这孩子你是留还是做掉?”
“我呸!你这医生有没有医德呀!暖暖和阿廷结婚好些年,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做掉!有你这样做医生的吗?你也太狠心了!”陆蔓晴喜从中来,一下子听到医生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忍不住啐一口。
“那真好!你们真打算把孩子留下来?”医生怀疑地再问一句。
暖暖嘴角抽搐,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奇葩医生!“孩子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医生不用怀疑,我们全家人都会非常爱他的!”
“哎哟!我终于能没有芥蒂地向你们道喜啦!恭喜!恭喜!”医生忽然满面笑容,热情地握着陆蔓晴和暖暖的双手,解释道:“之前我不是不想恭喜你们,只是我恭喜得多了,得到的谩骂也多了。这年头有一些人不喜欢医生道喜,因为她们不想要孩子,到最后还在我这儿做流产的。所以,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之前的失言。”
“没事。”暖暖愣愣地笑着摇头,心里不知是感叹医生的奇葩,还是在难以接受医生口中的流产频发事件。
“快,快,打电话告诉家里人,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老爷子和敏良平常里没有说,其实呀,都盼着能抱曾孙和孙子呢!我想阿廷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是最兴奋的。这样子,我负责把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老爷子和敏良、红姨他们,你就负责跟阿廷聊聊。”
陆蔓晴说完,转个身,拨电话去。
陆蔓晴高兴激动的模样,仿佛有孩子的是她似的。暖暖心中幸福难以言喻,她也很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与龚越廷分享。这是他们盼望已久的孩子!他知道后,也许比她更要激动呢!
暖暖正按着电话号码,突然打进一个未知电话。
暖暖疑惑地挑眉,按捺住给龚越廷打电话的冲动,还是先接进来。
“喂,你好……”
“啪嗒!”
暖暖突然像中邪似的,整个人僵立在原地,手机都握不稳,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陆蔓晴正说得兴起,一张笑开花的笑脸正张扬着,忽地听到异样,回身一看,吓到半死。
“暖暖,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陆蔓晴仍与她隔了三步,电话仍在耳边挂着,看样子正聊得兴起,那边不断传来说话声,陆蔓晴匆匆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就挂了。
就在她说话的功夫,暖暖突然跌倒在地,眼泪怔怔落下。
陆蔓晴心中又惊又痛,急忙跑到她身边,“你这是怎么了?医生!医生!”
“这是第几次了?他居然劫走死刑犯……”
“暖暖,你说什么?谁劫走死刑犯?”陆蔓晴急忙追问。
暖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痛苦地倒在陆蔓晴的肩膀,仿佛连呼吸都没有力气。
暖暖就这样呆在床上静养了三日,除了话少些外,每天正常吃饭上班,下班也和家人一样开心聊天。
可是这样的她,更令家里人担心,就连龚越淇专找暖暖晦气的野孩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挖苦她。
老爷子最是沉稳,事情发生后,只有他一言不发,不发表任何批评或为他辩驳的言论,家里人心惶惶。
“暖暖,要不明天不上班,在家里休息吧。”陆蔓晴在暖暖回房之前说上一句,“前几个月孩子不大稳定,呆在家里会更好。”
“孩子很稳当,蔓晴阿姨请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他的,与别人无关。”暖暖接着道了一句晚安,关上房门。
与别人无关。陆蔓晴斟酌着这句话,这里头的别人,莫不是龚越廷?除了他,还有谁能惹暖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