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龚敏良的话做到绝对无视!
眼瞧着龚越淇动作没有一点停顿跑没了连,老爷子深沉低喝,“怎么回事?在国外几年,孩子怎么成这样?他外婆怎么教我孙子的?”
“爸,小淇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和敏良才打算带他回来,在家里总比在外头好。”陆蔓晴掩饰不住秀眉间的重重担忧,“我上去看看他。”
老爷子蹙着眉,看着龚敏良,“到底怎么回事?给老子说清楚。”
龚敏良知道把小儿子带回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家里,就没打算隐瞒,何况小儿子需要家里人的关爱,“他外婆管不了,在学校里每天欺负同学,转了好几次学校,都被学校勒令退学。我和蔓晴本来给他找了几个心理医生,现在比我们之前见到的已经好些,但还是喜欢调皮捣蛋。医生说,他缺乏家庭温暖,我们就想着不再送他走。”
他的眼光有意无意扫过龚越廷,眼里暗藏复杂的神色。龚越廷目不斜视,黑沉如水。
老爷子虽然不怎么放心,不过龚越廷回来,一家子算是团团圆圆,盖过了龚越淇带来的小小不快,毕竟日子长着呢,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行了,一家人分开那么久,难得完完整整,老头子比什么都高兴。对了,阿廷!”
老爷子突然叫道,林逸文抬眸看过去,是的,他是龚越廷!打今日起林逸文这个名字应该要成为过去。
龚越廷微微淡笑,“爷爷。”
“明天你回单位看看,说明情况,看能不能复职,相信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官复原职的消息。这些天你尽快把手头上的东西都放下,毕竟你当了那么多年兵,这好不容易当了一名军人,爷爷相信相比商人,你更喜欢做一名军人。”
“我明白。”他敛眸,眼睛暗沉中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亮光。
少年人嘴上说得硬气,终究敌不过肚子里的咕噜叫。晚饭的时候,龚越淇将一些小别扭转头抛开,嘴里嚼着东西可是一点儿都不亏待自己。所有人看着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只要身体好好的,其它的慢慢来改变。
红姨做的美食堪比外头一流的大厨,一眼望过去,精致美妙的菜肴,让人望而情不自禁吞口水。
别看红姨似乎每天只照顾着家里的饮食,在此之前她曾经专门到日本学过料理,到法国拜名厨,能做一流的法国菜,甚至泰国皇室里的美味……每天变换着菜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龚敏良给龚越淇夹他最喜欢吃的螃蟹,龚越淇旁若无人地埋头就吃,也不懂得道谢。
静谧之中,暖暖给龚越廷添菜,献上清澈透亮的笑靥。
龚越廷扬唇回以浅笑,将一只肥瘦适中的鸡腿放到她碗里,“你也多吃点。”
暖暖精致的五官立即灿若星辰。
龚宅的人一向极有涵养,用饭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偶尔说几句话,也很快结束。一般都是等待饭餐结束后才畅谈。是以,虽然家里人多起来,可餐桌中不显吵杂。
饭后,老爷子眉头蹙起,成川字型,“阿廷的身体,我不怎么放心,要将身体里的问题弄清楚才好,总不能永远记不起过往。”
“我明天会到医院里找之前的医生,配合治疗。”龚越廷很快接口道。
“嗯,这样就有更大的可能恢复正常。”暖暖握着他的手,抿抿唇给他无声的力量。
龚敏良点点头,两个儿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大的好歹归家了,可压根记不得整一家子,治疗也没个结果。最让他头痛的就是小儿子,俨严成了个问题少年。
陆蔓晴感同身受,知子莫若母,知晓小儿子的问题最大的原因也是自己导致的。
接下来的几天,暖暖都陪同龚越廷去医院接受医生的检查,龚越廷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从大方面到细枝末节无不一一道尽。
奇怪的是,医生分析出来的结果,发现没有任何的副作用,也就是在他体内的那种不明不白的东西没有对龚越廷身体起到破坏性,反而有很强的复原性以及达到增强体质的作用。
“那他的记忆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没掉的?”暖暖急急倾身问。
龚越廷狭眸凝视着这个比她还要着急的女人,有一颗比他更关心他的身体状况的心,这就是爱人的好处?有无微不致的关心,有人替你忧愁,自动自发的就替他担当起所有的难题,冷凝的心渐渐融化,享受着她给予的如春日般的温暖。这种全身心的被人无微不至关怀的感觉着实不赖。
主治的老者医生姓冷,冷家是祖传的中医世家,到了他这一代,同样对西医充满浓厚的兴趣,自青年时期起便钻研中西结合的治疗方式,加上四十几年的从医经验,早就能将中西医进行完美而纯粹的结合。
此时不仅仅因为他是老朋友的孙子,更因为他对龚越廷的病感兴趣。身为一位名医,当医术到达顶尖的程度,没有遇到任何医术上的难题时,一些疑难杂症总能挑起他的热情。
奇怪的是,龚越廷头内没有淤血,也没有经受过激烈的撞击,一般医者也难以明白一个人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失忆,而他好不容易抓到龚越廷体内的异物这一点,那是不曾遇到过的病例,棘手当中激起他的兴趣。
此时他听到暖暖的问话,微微一笑,“极大可能是这样。暂时看来,他身体无碍,经过各项周密详细的检测,他的各项体能指数,比以前还要好,想必身手也比过去更上一层楼,几乎达到人体能的超级强度。”
“那是不是说明不正常阿?”暖暖担忧地蹙眉,暗地里七上八下的。
“不能这么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觉得他的潜能被更好地激发出来,而且我发现你体内的容量,或者说承受力较一般人要强大,你的生命力很旺盛,一点都不需要担心。”冷医生摇摇头,说话的时候渐渐转向龚越廷,“奇怪得很,你小子以前性子冷得很,但也不至于不屑于和我说话,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尽管你忘记我也是你的叔伯,但好歹你是我的世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