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能啊!
她有深爱的男人!彻头彻尾,他最清楚不过,为了寻找她的爱人,是她接近他的理由!天知道!他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希望他就是她深爱的男人!此时的他甚至有一股强烈到焚烧脑壳的冲动,万一DNA检测到他真的不是龚越廷,他也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不会放弃她!她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他追求她,也是名正言顺的事!
他知道,不是现在!但是,天晓得!此时此刻的她,是多么的迷人!
暖暖的发丝垂落披散开,落到雪白的锁骨,黑白分明的衬托,药力推动以及呼吸交缠的暧昧令她媚眼如丝,无处不在地挥发着“秀色可餐”的诱惑!哪一个男人不垂涎这样的美丽!
他的喉结急速滚动,禁不住埋下头颅延着她的嘴角一路往下。心里想着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
可是当暖暖的手很不合时宜地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时,他埋首种草莓的嘴巴突地倒抽一口冷气,而与此同时,某铃声不合时宜地开始狂轰滥烂。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意外打断,林逸文原不想理会,暖暖的样子也已经无法自控,但那铃声不棉不休,似乎女主人不接,它就会一直不停地响下去。林逸文听着听着,人倒是逐渐清醒,他粗喘不休,不舍得离开她,却同时心头有沉重的罪恶感压着。
林逸文犹豫再三,还是拉起她的衣服,利落地拉开她的提包金链子,掏出里面的薄荷绿手机,按下接听键——
“孙媳妇,爷爷得到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你!林逸文就是龚越廷!哈哈哈……”老爷子在那头哇哈哈地大笑,笑得畅快淋漓,年轻时打胜仗也不曾如此肆意欢快。
老爷子意犹未尽,急需找人倾诉,又完全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欢乐中,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手机那头异常的沉默,“暖暖,你真是龚家的福星啊!当年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死了,唯有你一个人固执且倔强地坚信他还在生!爷爷向你低头认错,你是对的!你对阿廷的感情,爷爷甘拜下风!”
老爷子在那边一味地说着话,这边接电话的林逸文已经完全呆掉!好半天,他跟呆头鹅一样一动不动。
手机里……
老爷子跟个长舌妇似的不断地叽哩呱啦,林逸文一句话都没有回应,他傻了似的把手机拿到眼前,眨了眨眼睛,深深地皱起眉头,最终肯定自己没有听错或看错。手机是老爷子打来的,手机里的时间已经显示十七点零三分。原来他们在这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长到足以等到足以改变他往后人生的证据!
手机:“喂?暖暖?孙媳妇?你还在?为什么不说话?信号不好吗?这么好的消息,爷爷知道你等得着急,也知道不让你来,是爷爷不好,不过你好歹给爷爷回一句……”
林逸文黑眸忽地精芒一闪,湛亮如黑夜里的星辰,迸射出灿然的异样神采!
“爷爷。”林逸文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稳定内心跌宕的心情,“是我。”
手机那头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我和暖暖在一起。”
继续沉默。
“她今晚不会回去,我要和她在一起。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孙子的事实,那么暖暖就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和她在一起,有义务照顾她。”
手机那头不再保持沉默,叽哩呱啦叫起来:“浑小子!你还没有恢复记忆!你马上带她回家!我命令你带她回去!要和她在一起,可以!前提是你必需给我立刻想起我是你爷爷,你老婆是谁?你父母,小妈,你妹妹……”
林逸文毫不留情按掉手机,紧接着老爷子打来好几遍,林逸文无一例外按掉,到最后他不胜其烦直接关机。世界终于安静,林逸文俊朗的五官渐渐笑开来,开始是淡淡的笑容,接着逐渐扩大到眼角深处,这一次,他真是该偷笑!这就意味着,暖暖是他的!是他的!
怪不得初次见到她时,尽管她表现得跟神经病的非正常人一样,可有洁癖的他终是吻了她!还意犹未尽!
怪不得在宴会里,深知她的目的,一向深觉女人麻烦的他,义无反顾地充当绅士,跳进她温柔的陷阱,送她回家,情愿面临被龚家人盘查的危险!没有人知道,他从来不会在私底下对谁展现过他的绅士风度。
怪不得在接下来的日子,他像得了相思病,总会有意无意搜寻她娇俏的丽影,想接近她,跟她说话。哪怕得她只言片语,也是欢喜的。
原来,这就是喜欢!以前的他深爱着的女人,哪怕失去记忆,同样深爱着同一个女人!谁说他不是龚越廷呢?就凭爱上同一个女人这一点,不是最好的证据吗?可笑的是,之前他到底在怀疑些什么?在不确定些什么?在患得患失些什么?
他像一个压在五指山下,又突然被唐三丈解救的猴子,此刻解放了的他真想来个筋斗云,蹦达着表达他的喜悦!是的,他一点都不讨厌他是龚越廷的事实!
他暗笑自嘲地摇头,想起暖暖还在这里,就把她的手机重新放回去,抬眸的刹那间,他脸色先是完全怔忡,随即墨眸掀起惊涛骇浪!
就在他忙活手机的功夫,暖暖已经非常豪放地扯掉多余的衣物。
林逸文猛然想起什么,刻意转移视线,想了一下,奔进卧室取了整一被套,笼罩住暖暖的身体,将她包得那叫一个严实。然后随手抓起她的衣服,连衣带人一同抱出去,直奔他自己的总统套房。就算要发生些什么,也不能在别人的地方,暖暖是他的,就必需在他的地盘!
他内心剧烈纠结着,一方面他不想乘人之危,另一方面,其实他是很想要完全拥有她。并且他已经得知是龚越廷的身份确凿无疑,但那就能意味着他能乘人之危吗?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怎么能不顾及她的意愿呢?
他将她平放回自己的床上,走进浴室里放冷水,水声哇啦啦地流。他伸手触了触,便是身体强壮如他也感觉到水冷刺骨的寒意,暖暖她怎么受得了?如果如今赶去医院,看怕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