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是,伤骨头要很久才能痊愈,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喂!你干什么?!”
身体凌空而起,暖暖好一阵惊呼!
“不抱你回去,难道你要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回去?”林逸文毫不费力就抱起她,手感跟预料中一样的轻盈。要是他的女人,他一定好好给她补补,这么瘦,怎么行!
手里抱着她,隔着衣物轻拥,贴得这么近,鼻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味。这般淡雅的清香,宛如醉人的甘醇美酒,给予他嗅觉极大的享受。一个女人身上淡雅的清香,总会令男人深深着迷,暗地里回味无穷。
不知不觉间,他放慢脚步,心神恍惚,忽然很想就这么软玉温香抱满怀,永远走下去……
暖暖看着他刚毅适中的下颔,那熟悉的喉结轻轻滚动。曾几何时,龚越廷也曾经怜惜而珍重地拥抱着她,用他一身的清风将她包围,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俩人,谁都闯不进来。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此生能有一个视她如珠如宝的男人,她的人生已然完满,再无所求!
脚上的痛消失不见,她琉璃的黑眼珠渐渐地失神,她缓缓探手,轻轻抚向他完美的侧脸,“是你吗?”
林逸文神色一僵,低头看她,骤见她迷茫而悲伤的神情,目光一片复杂,没有拆穿她的心不在焉,而是转瞬间轻轻一笑,“很痛吧,你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了。”
暖暖眼眶一湿,她用力眨了又眨,强行忍住奔涌的热流,她颇为疲倦地把脑袋紧贴他硬朗结实的胸膛,这里跟从前一样的富有安全感。她微闭双眼,眷恋地蹭蹭脑袋,就算是假的,也请让她暂时歇息,当作他曾经回来过。
林逸文察觉到她小小的依恋,唇角在他没有留意的时候微微翘起来,内心窃喜。
时间过得太快,发顶感受到他的下颔轻轻颤动,暖暖听见他轻柔的声音在说:“到了。”
林逸文把她小心翼翼地平放到病床上,急忙叫来医生。
“她的脚怎么样?严重吗?”林逸文见老医生检查过暖暖的脚,不待他开口就率先询问。
替暖暖治病的是一位老年的骨科医生,他的老眼透过老花镜,也许天性不爱笑,抿着嘴很严肃地看了林逸文一眼,“小伤,不碍事。”
然后老医生手中的钢笔就刷刷刷地画出龙飞凤舞的几行字,林逸文接过来也看不清老大夫的狂草,“她有没有伤到骨头?要不要拍片确定一下?”
老医生白了林逸文一眼,对他质疑自己的医术颇为不满,白眉轻蹙,语气平淡如冰,“我说的小伤就是没伤到骨头,先在这里冰敷二十分钟,然后再敷一些药。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都要注意休息,平常可以用中草药熏洗,活血止痛散效果就更好。”
“那她需要住院吗?”林逸文锲而不舍地追问,瞧见他忙别事的态度,眼神锐利。
老医生扶扶老花眼镜,不耐烦地抬眼看他,“不需要。”心想,一点小伤跟个老妈子似的问来问去,他的重要论文都还没有完成,愣要耐着性子听他吱吱歪歪。
“可是……”林逸文正要再说什么。
暖暖突然叫道:“林先生,我不喜欢呆在医院,等我敷完,我们就走吧。”
林逸文看了暖暖一眼,最终点点头,“好吧。”
“很痛吗?”
暖暖正在冰敷,林逸文在一旁看着,低声问。
暖暖摇摇头,“好多了。嗯,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医生说没伤到骨头,我一个人可以的。”
“没事,我今天休息。虽说没伤到骨头,可医生说了已经伤到软组织,留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逸文说完,暖暖没有硬拒绝他的关心,只是忽然间沉默下来,寂寥的气息像肉眼看不见的粒子,在两人之间徘徊。
良久,默然的林逸文忽然开口,“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常往来,我非常愿意和你做朋友。”
暖暖愕然,立即看向他的脸,当对上他温柔如夕阳的浅笑时,心怦然作响,那笑容如熏染了春日里氤氲的霞光,令她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我,我也非常愿意和你交朋友。”暖暖差点结结巴巴的,她咬了咬唇,不明白这样的紧张从何而来。
林逸文释然地笑开来,然后随意地说一些话题,包括他来到这里看见的人和事,健谈得仿佛真的当她是极好的朋友。
暖暖在护士的帮助下,拖着缠满纱布的小脚,就要一瘸一拐地出去。
林逸文作势弯下腰,就要抱她起身。
“等一下。”暖暖伸手推开他。
“怎么?”林逸文挑挑眉,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暖暖微微一笑,“我走着就可以,也许你能帮忙扶着我。”当躺在他怀里时,她的脑袋会产生一种错觉,失控地幻想着,抱着他的人就是龚越廷!那种像吸食鸦片的瘾头,想要跟着他永远走下去的渴望……一旦染上,她会不会做出失态的事情来也未可知。所以在那之前,她不能!
“为什么?我抱着你走不是更快吗?”林逸文摇头失笑,以为她在介意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儿,因为刚才抱她来的时候,明显感到到她的颤抖。
“不是,你抱着我不方便。”暖暖有些难以启齿。
“为什么?抱着跟扶着,不是一个事情吗?”林逸文蹙眉,万分不解。
“那个……我很重,那样太麻烦你了。”暖暖红着脸,憋出一个可有可无的蹩脚理由。
林逸文失笑,墨眸闪过调皮的狡黠笑意,“你是在质疑我的力量吗?你不用担心,我体力还可以,抱着你跑几公里路都不成问题,不会把你摔下来。”
林逸文说完,一把抱起她,手里故意掂量几下,像个大男孩,得意地对她显示他骄傲的力量,“嗯嗯,身上没几两肉,怪不得身轻如燕。要我是你男人,非天天给你补身子不可。”
暖暖微微红了脸,心里的异样非但没有收敛,并且渐渐增多奔涌而出,没有办法控制地漫延至整颗心脏,扑腾,扑腾……她屏住呼吸,在她耳朵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明显,但愿他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