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到底我是总经理还是你是总经理,我怎么觉得我在听我的老板在训话呢?我是不是聘了一个管家婆呀?”
龚乐江咬牙切齿怒瞪暖暖,暖暖不为所动,“要能完成,我同意你提前休息。”
“好吧,好吧,我败给你了!暖暖,我败给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老板,我这就继续伏案工作!”龚乐江鼓了一肚子气,一边哼吱着,却也不敢不在暖暖强大的气压下奋笔疾书。
“这是合同,关系到企业的发展,你怎么看都不看就签了呀?”暖暖对龚乐江不认真负责的态度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
巫婆!龚乐江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破口而出的话吞咽下肚,过去她怎么就没有发现暖暖是个女魔头!赤裸裸的女魔头!折磨她是暖暖人生最大的乐趣!特别是这半年以来,暖暖整个人形象大变,一副黑框眼镜,后头扎了个发髻,俨严一个待嫁的老处女!对她的工作比过去的一年都要苛刻,对她要求的严格程度比她的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说过一年的时间,要是老哥没有回来,暖暖就要承认老哥在那场任务中光荣牺牲的事实,一年半过去了,暖暖什么都没有说,再也没有提起过老哥。虽然她装作不在乎,可龚乐江总能察觉到她偶尔的不对劲,比如只要一空闲下来,暖暖就莫名其妙地走神发呆,那种表情悲伤而茫然,像一个在荒漠里迷路找不到归宿的孩子。
也许就是为了麻木自己的伤痛,所以比她这个顶着总经理头衔的人都要努力工作!当然这种努力对公司大有好处,在暖暖的帮助下,上一年的效益较往年几乎翻倍。
“行,行,老板,我会认真看合同的,特别会注意它里面写的金额是几个零!我想请问老板,后天能不能给我放个假?你看阿,我都二十五岁的老女人了,没人追,没人爱,这年头晚婚的不少,可是晚恋的人像我那样就是奇葩了!你有见过年逾二十五岁的美女是个处女吗?我不就想找个男人好好谈恋爱嘛,你看,我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是百合呢!”
龚乐江不忘借题发挥,严重控诉暖暖对她不仁道的待遇。暖暖看着龚乐江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心里多多少少愧疚。是的,一年半过去,与她当初承诺的一年时间早过了半年,她恍惚开始明白,他真的回不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暖暖心中总会痛苦万分。夜里追思,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白天里唯有用工作来麻醉自己。自己成了公司里的模范员工,勤奋能干,龚乐江被她这个秘书所波及,害她连私人空间都没有。
然而,她没有办法啊!只要脑海里有一秒钟的空白,无一例外地冒出龚越廷的画面,他们在一起的甜蜜争吵,分手复合结婚……经历的林林种种。她不抗拒思念,唯有脑海里的片段对抚慰她受伤的心灵。每晚夜深人静时,她用脑袋日复一日地复习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每天必须完成的作业。
她害怕有一天记忆会随着时间消逝而成为时光的碎片,她这般留恋回味,无非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在她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虚妄的构造!
可是一睁开眼,总要面对他并不在身边的事实,尽管暖暖疲惫不堪,可为了活下去,也为了麻木那样浓重的失意和伤痛,她唯有不断地追忆,不断地埋首工作!
“乐江,对不起……”暖暖嗫嚅了一句,不知是说给龚乐江听,还是无意识的呢喃。
“嘭!”
龚乐江突然拍案而起!一双美眸气鼓鼓地怒瞪暖暖。
暖暖眼睛惊得陡地一眨,“怎么了?”
“嘿,暖暖,我说咱俩谁跟谁呀!你是我嫂子兼同学,兼知己好友,兼合作无间的同事关系。跟我说对不起是怎么回事!你也觉得你深深地奴役了你老板!在那之后你有胆子跟我说对不起?好样的!可你是不是没把我当自家人阿?!我龚乐江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甘心被你奴役!你别让你的同情心泛滥了!”
龚乐江气得不轻的样子,可说出的话让暖暖心中一暖,她有些哭笑不得,混迹商场久了,也懂得睁眼说瞎话,“我没说对不起呀,你是听错了吧。”
龚乐江瞪着暖暖,一口气提不上来,脸涨得通红,这样的暖暖真让人无语!将她的鞭炮脾气杀于无形之中,着实高招!
暖暖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回头嫣然一笑,那笑容美滴哟,男人瞧见无不心花怒放,龚乐江瞧见却差点儿气炸肺腑。
“好呀!暖暖,你奸诈!狡猾!你变坏了!”
龚乐江对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躁动狂吼,当暖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时,龚乐江轻笑出声,“行啊!学来的招数拿来对付我了,嘿,也好,这样以后的日子有暖暖坐镇,我就能常跷班啰!喔呵呵……”
对龚乐江“龌龊”的想法一无所知的暖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开始一天的忙碌。路过办公大厅,偶尔惹来几声小小的议论声,无一例外就是漂亮万分的暖秘书整天绷紧一张美丽的脸皮,铁血的工作作风把她的美貌和柔弱的气质都破坏了。
凌晨,A市繁华中心区的帝豪明珠大酒店,一辆白色的法拉利“嗤啦”一声停靠在门口,立即有服务员上前接待。
“怎么样,林逸文,我的车技不错吧?”一头金黄色的波浪长卷发披肩坠落,女人有一张灿烂的笑容,一见之下,仿佛看见夏日里的阳光。
“再这样下去,给我两颗心脏都不够用。”林逸文手抚胸膛,心有余悸,“我知道你是个赛车手,可你这个赛车手是倒数第一的啊!那咪,我建议你日后开车不要载人,特别是那些患有心脑血管病、心肌炎的老人家,我担心他们没病死,倒被你超凡的车技给吓死。”
那咪冷哼地切了声,“每当你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开玩笑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叉死你。说出的话没一句好听的,本小姐没你说得那么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