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作为一个受过专门绅士教养的男人,季琛不容许女伴一个人回家,拉住暖暖的手,不容拒绝地将她领到自己的车里,“你要不想让你的夫家看见我,我大可离你家不远的地方放下你。反正,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身为一个好男人,要以照顾女性为先。”
“你真是一个彻着彻尾的老绅士!”暖暖翻了个白眼,“好吧,我并不是怕家里人看到你,只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说。”
“我是你的好朋友,你有烦恼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给你有用的建议呢。”季琛一直用尊重的口吻与她交流,暖暖很容易放松心防。暖暖到A市算是孤身一人,龚乐江是个敏感身份,她也没个能谈话的对象,而季琛,却是不认识她夫家这边任何人的,说说也无防,况且季琛老实敦厚,她信得过。
季琛若知晓他在暖暖心目中仍是昔日敦厚的美好形象,想必会抽风!
暖暖斟酌着字眼,“我老公失踪了。”
季琛眼皮一跳,心中掀起波澜,还有淡淡的狂喜,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出现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季琛立即担心追问,“他娶了你就要对你好!怎么能无缘无故玩失踪?是不是他出任务没有告诉你?”
“不是。他生病了,我今天早上本来是要去看他,护士告诉我,他昨天就出院了,我想着,他是刻意避开我的吧。”
暖暖说起龚越廷,整个人都憔悴几分,有些无力泄气,因为她完全猜不到龚越廷到底在做些什么!你说,他要是变心了,就跟她摊牌罢,他偏不!把事情弄成一团迷雾,谁也看不清他的招数。
“你们感情出问题了?”季琛表面担心,内心忍不住有丝窃喜追问。
其实在季琛追问时,暖暖就后悔把事情说出来。她和龚越廷的问题只能算是他们夫妻的私事,别人根本插不上手的,而且,龚越廷要是知道她和昔日追求她的男子倾吐他们的情感裂痕,会更不喜欢她的。
“算是吧,不过并不是不可挽回的,我想,他是有苦衷的。问题是,爷爷会担心!但我不告诉他事实,我就对家里人撒谎了。我才刚到这个家,不想欺骗他们。”暖暖忧心布满秀眉,很快小脸坚定,“要不,我还是跟爷爷说,他有任务算了。不管怎么样,老人家的身体最重要!”
“其实你心里早有主意,不过是不够狠。你能权衡出个中的轻重就好,我想,老人家知道,也能理解你的心意。”
暖暖对季琛的话深以为然,就算爷爷知道真相责怪她,她也不会后悔的。
“我想,我也没用得着的地方,唯一能出力的,唯有请你坐上我的车子,好送暖暖公主回家。”
暖暖被他逗得要笑不笑的。
坐上季琛的车回家,暖暖心中光明磊落。
暖暖没有避讳,车子停在门口,“进去喝杯茶吧?乐江这个时候也在家,我们三个是老同学,你可以进来聚聚。”
季琛眸光一闪,他可不认为龚乐江会欢迎他!他是她哥的情绪,以前就没好脸色给他看,以后更不会。他假装看看手中的劳力士腕表,“我晚上有个酒会,这个时候回去准备差不多了,所以,下次吧,下次约你们出来一起吃顿饭。”
“那再见。”
“再见。”
“大小姐!少夫人回家了,有人送她回来的,那辆车是宾利牌,名贵得很。”红姨八卦地靠过来,对慵懒地半躺在沙发的龚乐江禀报。
龚乐江耳尖微微一动,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暖暖两手空空走来。
龚乐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见着我哥了?”
暖暖眼皮一跳,不答反问,“爷爷呢?”
“跟他老战友到公园下棋去了。”龚乐江啧啧嘴,饮下红姨给她准备的白开水,“我的问题等着你回答呢。”
“你跟我回房,我有话跟你说。”暖暖颇认真着急地瞅她。
龚乐江嘟着嘴,“不要嘛,我不想动,这沙发好舒服。”
“这都傍晚了,你就犯困,你没午睡?”
“我昨晚通宵,才睡醒,可是我浑身上下骨头跟散架似的,眼困,但睡不着觉,你能理解吗?”龚乐江接连打了三个哈欠,可见她的困顿。
暖暖敲敲她的额角,“我跟你说说你哥的事。”
龚乐江突然像打鸡血,弹坐起身,那眼神瞪得大大的,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你要跟我哥离婚?!不要哇!暖暖,你就原谅我哥吧,我没了你不行啊!没了你,我哥会没老婆和孩子!我爷爷会没曾孙抱!我会没嫂子!我多可怜啊!我哥多可怜啊!我爷爷多可怜啊!”
暖暖头疼,有这么一个小姑子确实头痛!她这不还没开始说嘛,乐江那么大反应干嘛!
暖暖极度无语地白她一眼,二话不说,鲜有的强势地将她押到房间,避开红姨他们,要告诉她龚越廷的事,顺便讨论一下如何处理龚越廷失踪事件。
不料说给龚乐江一听,立即比暖暖都要跳脚炸毛:“我哥真的闹失踪了?我的天啊!他还当自己是问题少年啊!都三十来岁的人了,真能闹!”
龚乐江胡乱抓抓头发,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走了半天没个定数。暖暖受不了地扶额,“你别走了,我看着头晕脑胀。”
龚乐江突然跑到暖暖跟前,拿前所未有的虔诚眼神定定盯她,暖暖被她如狼似虎的吃人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倒退一小步,“你,你想怎么样?”
“暖暖你千万别冲动,我知道我哥性格有问题,有时候冷得跟个冰箱,作死的闷骚!你要把离婚的念头狠狠地压住!要把对我哥的强烈不满表示谅解!要坚持在家里守着!我哥需要你!我需要你!爷爷需要曾孙!”龚乐江挥挥拳头,一副誓死捍卫到底的坚定!
“噗嗤!”
暖暖忧心如焚的心情一时被她打散,嗤笑出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我又什么时候冒出过(这种念头?所有的话全给你一个人说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