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快要到圣诞节了嘛,红姨说要来一次大扫除,反正我坐不住,闲着也是闲着,就给她打下手。”暖暖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
“阿廷找的好媳妇!”陆蔓晴对龚敏良点头赞好,龚敏良与她欣慰对望,暖暖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陆蔓晴问她,“清洁都搞好了吗?要不我也加入?”
“你可别!家里本来就有人做,都瞎折腾,有福不享,天生苦命!瞧瞧,刚才不是被某些人误以为保姆么,我还真就怪暖暖,平白的做些粗活,让人家误会!不然怎么会被外人吩咐干活呢。却不知道说话的人是比看似保姆的人更像保姆呢!”龚乐江语气双关,夹杂讽刺。
“金梅,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我们家阿廷的媳妇。”对于卢金梅,陆蔓晴那样贤惠的人也不得不板着脸。
“对不起,我不知道。嫂子,你就原谅我年轻不懂事吧。”卢金梅低垂眼帘,扮演着乖乖女,极力认错的好态度。
陆蔓晴是心软的人,加上卢金梅流产,这下子满肚子的话咽在腹中,不忍说出来多加呵斥。
“嘿!”龚乐江拿眼瞪她,“你年轻,难道暖暖就不年轻了?算起来,你只比我们小一年,就这一年的时间,你也敢说我们老!”
卢金梅面露难色,“我不是这个意思,表姐,表姐夫……”
龚敏良见她不成气候,早冷了心,若不是怕老婆担心,与蔓晴有亲戚关系,他洞识人心的一双目,老早将她扫地出门!
“今晚你在这里睡,明天一早你赶紧回家去,你出事,姨妈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顿,以为我怎么着你。金梅,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做出的事,产生的结果,所有的责任都需要你自己承担。我不知道姨妈平日怎么交你的,我也管不了你。你日后就在外面找一份工作,好好找个正经男人,别再好高骛远净找些不切实际的。”陆蔓晴深知,卢金梅发生这等事,全因为她的贪得无厌。这样的人,不说老爷子,就算是她,也决计不能容她在家呆下去,这是个有着深厚历史的红色家庭,好好的一个家庭不能因为她闹出的事情毁了。
卢金梅一听,心中一凉,知道这事儿难转弯。她立刻苦着脸,像死爹娘似的哭丧,“别啊表姐!我爸会打死我的!我求求你,别让我走。姐夫,不要赶我离开,我没地儿可去,除了这里,还有哪里能容下我?我一没钱,二没有工作,三除了表姐,我没有别的亲人在A市。”她来这里之前跟朋友晒过,不过一年半载是不会回去的。她还什么都没有得到,更因为流产身体伤了大半!说什么她也不能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离开!
陆蔓晴面色难看,她只是自己的表妹,说好听是亲戚,说难听的,她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啊!更别说她二十二岁的成年人年龄,能够自己负责人生。这人怎么就赖上自己了呢。她一时被气得呆立在那儿,要不是看在母亲的份上,她根本就不想和这样贪得无厌的人生活在一起。
龚敏良看到他温柔的老婆微微恼火,本来夫妻恩爱,特别是像陆蔓晴那般有丈夫疼爱的女人,日子过得无不是容光焕发,脸色滋润。
一些得不到丈夫疼爱和理解的女人,往往都是脸色蜡黄,生活过得并不幸福可见一斑。而就是因为表妹的事情,把他的妻子折腾得够呛的!几天几夜没好好睡一觉,嘴唇发白。
龚敏良是一个疼爱老婆的好丈夫,自己心疼都来不及,他的好妻子却被他的表妹折磨成如此劳累和难过的样子,他更坚定了要赶卢金梅离开的决心。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给你解决。回头我让秘书给你找房子,你爱住多久住多久,我和你表姐替你交房租。”龚敏良没有给卢金梅留任何余地,话刚落,就转过身去给他的秘书打电话,在电话里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清楚。
卢金梅嘴巴动了动,看到表姐夫变得冷峻的表情,终究没有说出话。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本身就没有做决定的立场。她不是龚家的什么亲人,唯一能扯得上关系的只有她表姐。从一开始她就只想做陆蔓情晴身上的菟丝草,攀附着她,那样的话,他就能少奋斗20年,和她同富贵!以后在猪朋狗友面前,面上也有光!
来之前她就跟她的朋友们夸下海口,说自己以后住豪宅,有一个嫁入豪门的表姐傍着,她就再也不用哭穷!说不定凭着表姐的关系,能嫁个富二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表姐却一点都不懂她的心思,和表姐夫出席高级酒会从来不带她。她只是呆在这个家的客人,无论她如何讨好都得不到他们的热烈欢迎。
倘若离开超级富豪住宅区,哪天被她的朋友得知,她是被灰溜溜扫地出门的,她的脸皮往哪儿搁啊!
卢金梅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女人,懂得审时度势,也能沉得住气。这次的事闹的有些过,凡是大家族都会以此为耻,目前此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她要是再死皮赖脸,就收不到以往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为今之计只能等他们都消气,等待回来的时机。
“那我谢谢表姐和表姐夫了,你们放心,经过这次的事情,我得到教训,以后不会再犯错!”卢金梅举手作发誓状,那诚恳的态度,连龚乐江都自叹弗如!
龚敏良目光锐利地扫过她,金丝镜片下的眼眸淡冷,隐隐不耐,暖暖开始明白龚越廷身上的某些特质遗传自谁。
正在这时,一阵车响,是老爷子专用的劳斯莱斯!车停在他们身边,老爷子下车,今天气色和心情好些,也没有带拐杖,私下里不想向多年的老战友面前示弱。
“都回来了!”老爷子老眼一扫,落到卢金梅身上时,卢金梅有点发憟,老爷子不言不语,光那张仿佛别人欠他两百万的严肃面孔,她连个喷嚏都不敢打。一双老眼依旧精神焦灼,有如实质,如无形的冰箭直直射中她所有的歪年头。整个龚家,她最怕的人不是表姐夫,也不是龚乐江,而是面前站着的垂垂老矣的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