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女人在哭!从声音里分析,哭的女人很年轻,哭声撕心裂肺的,暖暖忍不住走出大门探出头去,正好被及时出现的龚乐江挡在身前拦下来。
“干嘛呀?”暖暖没好气看她一眼,“听!哭声越来越大,像是在咱们家里。”
龚乐江白她一眼,眼神不屑地斜向那头,“别听了,反正我们不去看,那人也会特意跑到咱们面前表演。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是谁呀?”暖暖八卦地问,突然她眼睛一亮,“不会是传说中的表妹吧?”
但见龚乐江抱臂,严肃认真且沉重地点点头,郑重其事的样子大有祸到临头的严阵以待,“我给你支个招,一会儿见到她,一定要摆出你就是这儿女主人的架子!”
“为什么呀?”暖暖茫然地问。
“你笨啊!”龚乐江给她脑袋一个爆粟,“就她那种人!仗着表姐嫁给我父亲这个超级大富豪,眼红得巴巴跑来,一住就住了个把月,现如今到这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境地,居然还敢回来,证明她的厚脸皮比万里长城都要厚!我打心眼里瞧不起她,她呢,只会一味的讨好像我这种单身贵族,欺负良善的人。所以呢,为了不让她没有一丝骑到你头上的机会,你就必须跟我一样得瑟。”
龚乐江得意地传授暖暖如何对付“表妹”这类人的技巧,暖暖迷惑不解,为难道:“都是一家人,怎么得瑟?”
“嘿!你给我长出息点!谁跟她一家人?这家里除小妈外,谁敢承认这一点,我毙了他!我教你怎么得瑟,就一句话,瞎得瑟!”龚乐江怒其不争,一双跟龚越廷肖似的清幽双目似喷火。
暖暖被龚乐江喷的机率,不是一次半次,这下子也不过是摸摸鼻子,如无意外,下一刻乐江的脾气就会收回来。
果然,龚乐江虽然龇牙咧嘴,但声音低了不少,“瞎得瑟!就是有多狂妄就表现得多么狂妄,有多傲气就表现得有多高傲,一句话,傲娇!两个鼻孔出气!”
“这管用吗?”暖暖表示严重怀疑,有种做坏事的错觉。
“你这人呐,就是太老实,瞎善良!关于这事你完全不必验证真假。平时她住在这里的时候,对着两个鼻孔出气的我和爷爷,她是一句话都不敢违抗,当我们一转身,她就对着红姨、小李、还有管园子的伯伯展现出她狰狞的一面。这女人太可怕!这第一面,绝对要在气场上,势力上压倒她!有没有用,你一会儿就会发现。”
哭声几乎近在咫尺,龚乐江嘘的一声,眼神示意,暖暖于是抬头挺胸,俏丽的下巴抬高到直至龚乐江说停止的高度为止。
暖暖背地里冒冷汗,脑袋抬得老高,颈椎有点儿腻歪。
“哭!还哭!要哭回你乡下哭你祖宗!”龚乐江一听那哭声气不打一处来,装可怜也有个限度,这么个哭法,诺大的别墅也能传到邻居耳边去,不知道的以为她家虐待客人!
龚乐江一吼,“表妹”立即狗腿地止住眼泪,怯怯地拿眼看龚乐江,语气柔弱,颇为垂怜:“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知道错还敢回来!没见过这么惹人讨厌的!”龚乐江皱着鼻子对她明明白白的藐视。
暖暖暗地里伸手捅捅龚乐江的后腰,小声道:“别这么说,蔓晴阿姨回来了,她听到我们这么说她的表妹,会难过的。”
龚乐江睨暖暖一眼,不得不承认暖暖说的是实话,她也不想小妈难过。她斜眼,酷酷地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瞋目瞪“表妹”,“给我安分点!”
“表妹”立即噤若寒蝉地低头认错状,暖暖瞧在眼里,一时半刻没看出她的可恶之处,反倒像个爱闹的野孩子。
“爸,小妈,欢迎回家!热烈欢迎!我很后悔,没有列队欢迎,给你们送鲜花!”龚乐江翻脸比翻书还快,面朝大门口露出绚烂的笑容,龚敏良拥着陆蔓晴快步走来,龚乐江立马上前给他们一个大拥抱,“我想死你们了!”
“就一天没见,哪里就想我们!你要想我们,早该常回来看看,不至于一年多没有音讯,害我们和你爷爷白替你担心。”龚敏良捏龚乐江的左脸颊,见到唯一的爱女,父爱流露。也难怪,龚越廷是他的大儿子,因为他和前妻离婚,和他不亲近。后来和陆蔓晴生了个儿子,好不容易有一个跟自己亲近的儿子,在今年九月份的时候也出国留学。
暖暖微微一笑,余光一扫,不经意间看见刚才还一副乖乖女的可怜模样的“表妹”正看着乐江他们的方向,一双眼睛闪着恶毒嫉恨的光芒。
暖暖一愣,心中一惊,眸子若有所思。她多少有些明白乐江的做法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刀,正是“表妹”的真面目。好在有龚乐江提前告知还有此时不经意间的一瞥,她肯定“表妹”的为人。
似乎察觉到暖暖的目光,“表妹”突然扭头看见她,狐疑地打量她几眼,到后来似乎肯定了什么似的,细细切了一声,随即理所当然地道:“看我干什么!你就是家里新请来的帮忙的保姆吧,家里的人回来了,还不快点去装水,我口渴。”
暖暖秀眉动了动,难道自己长得很像保姆?她犹疑再三,“表妹”再次发话前,龚乐江喊了一句:“暖暖快过来!我爸和小妈可想念见你了!”
“爸、蔓晴阿姨,你们回来了。”暖暖抿抿嘴角,微顿了一下,很快甜甜地叫道。
爸,这个称呼阔别有多久?她的记忆已模糊,但那个慈爱的亲生父亲一直活在心中,而这一声爸,是她新生的见证,是给她新生命的男人的父亲。她要和他一同尊敬孝顺他的家人!也就不枉嫁来这儿。
“好,好孩子!回家就好!你住院的这些天,你蔓晴阿姨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和阿廷什么时候回来的事,你们要再不回来一个,我耳朵都要起茧啰!”龚敏良笑呵呵地问道。
“这孩子,你这身打扮,在做什么呢?”陆蔓晴看见暖暖身上的装束,“你帮着红姨搞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