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见到老爷子一把年纪,依然来接她,让她惊喜交加。这说明爷爷很珍视她这个孙媳妇,一种被重视的感激油然而生,更坚定了把他们当家人的决心。
“你别怪家里那两个不懂事的,为蔓晴的劳什子表妹的事儿,他们心急如焚,这下子正去警察局解决祸事。”
龚承明怒气未消,好一顿怒骂,显而易见,蔓晴阿姨的表妹有多么的不待见!老人家不宜动怒,暖暖不敢深问,怕冲撞老人家。
“我没事,一想到回家,我就高兴。反正回去见他们也一样,没必要兴师动众的。”暖暖笑着回道,掩饰着因龚越廷而泛起连日的忧心。
“怎么就没必要兴师动众了?你是我们龚家唯一的孙媳妇,迎接你回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我已经下令让他们早早回家侯着,你第一次回来,他们敢怠慢就该尝尝我拐杖的威力!”
老爷子退休多年,虎威未减,隐隐有当年一将当关的威风。
“老爷子,淡定,淡定,别给压力暖暖,暖暖喜欢自由自在的,大家和气就好。”龚乐江很得老爷子欢心,三言两语,加上搞怪的动作,若得老爷子一下子笑呵呵。
“那混帐小子呢?媳妇出院,怎么不过来送送?”老爷子左右一瞧,没看见自己的得意孙子,开始大皱眉头。
“这不是断腿了嘛,让他过来啥折腾。”龚乐江刚才猫过去瞧过,人家正和李唯卿卿我我的,免得老爷子动气,就尽量避免将老哥扯进来。
“断腿杵拐杖,或者坐轮椅。身为一名军人,还学人家矫情!过去喊他过来,对自己媳妇都不上心,日后两小口子怎么长久生活在一起?”老爷子态度坚决,龚乐江无奈耸肩,后退两步对老爷子噘噘嘴,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出去。
“爷爷不用了,他不方便。再说了,我们医院里天天见面,也不差这一着。”暖暖多日来都在龚越廷那里呆着,很清楚此时他在干些什么勾当。但她管不着太多,这些天她努力过,没有遗憾,若真因为她不在,他就意志立场不坚定,那这个男人也不值得她爱了。虽然那些天没见太高成效,可龚越廷不会因为她出院就胡来。
有些事情不能逼太紧,是她的,永远是她的,不是她的,也强求不来。最起码他没有说出拒绝她的话,也没有答应李唯的事。跟开始一样的态度,她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心思。他的做法有些模棱两可,暖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但心里莫名的有一份淡定在,这种莫名的安全感来得莫名其妙,也莫名其妙的实在。
龚乐江立即转悠回来,“我完全赞同暖暖所说!我就不去请他了吧。”
“我踹你!”老爷子伸长拐杖,朝龚乐江屁股一打,龚乐江许是早磨炼出来,屁股灵活一缩,立马二话不说,蹬蹬蹬地跑出去,“老爷子你又打你的亲亲孙女,等我赚钱,看我还会不会回来孝敬你!”
“看她,是个女生,却没有女人样,不懂温柔,跟个泼皮猴子似的。到现在都嫁不出去,真让你心忧啊!”老爷子一声长叹。
暖暖眼珠子转了转,乐江二十三岁,没走到需要担心嫁不出去的时候吧。虽然她二十三把自己嫁掉,可那是有原因的!可以的话,女人还是不要太早结婚的好,一早绑定人生,不知是好是坏!
“爷爷放心,乐江多男生喜欢着呢,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她每天收情信。”暖暖想起某个二愣子同学,那个男生叫啥名字,她忘记,只记得他每天守在校门口,就为了等乐江经过。他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乐江,怯怯地把情信送到她跟前。乐江骂他呆子,笨驴,在语言上极轻佻。然而人家呆子愿意让她这么骂,只要跟他说出一句话,不管好话坏话,他就傻乐。这事持续了整个大学阶段,一直到乐江出国留学,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
“阿廷那小子欠教训!你可千万别纵着他,他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立刻跟爷爷说,爷爷替你作主!”老爷子笑起皱纹保证,暖暖回以真心的微笑,这就是家人的感觉,毫无保留的关怀。
不一会儿,龚乐江回来,然后大手一挥,做了个服务式的恭迎手势,然后龚越廷杵着拐杖,瘸着一条腿缓步踱进来。
“瞧瞧,瞧瞧,当初我想着你肯调回来,以为你长出息了!想不到我这颗老朽的心不过安心了一下下,你却回报我一个炸弹!我一把年纪,没心脏病也要被你吓出来!你以为爷爷还年轻?经得住你的狂轰滥炸?”老爷子每说一句话,拐杖就哐当地杵一下。
龚越廷不声不响地恭敬地叫了一声爷爷。
“得了,今儿你媳妇回家,你们有什么就说。”老爷子很识趣地退到一边,看窗外的天气。
龚越廷看向暖暖,目光游移不定,最后对上她的美眸,“都收拾好了?”
“都好了。”暖暖用力点头,为他的主动问话,受宠若惊的感觉像刚认识他的那会儿,期盼能听到他更多的话。
“外头天气阴沉,过一会儿很有可能会有大雨,赶紧回家去吧。”龚越廷敷衍地嘱咐一句,暖暖勉强笑了笑。
看天气的老爷子听到这话,白眉皱成川字型。估计想起他的病情,加上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儿,责备的话轮不到他这个不懂个中事由的老头子说,只是骂了一句,“瞧你那鸟样我就恶心,给我滚回去。”
“我这就滚,你们路上小心。”龚越廷临末眼神轻轻落到暖暖身上,很快移开去,接着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
“这小子不好好说话!”对于孙子的怪病,老爷子很无奈,为免暖暖不好受,只得让他滚粗。
龚乐江在后头哼哼,都说了不让他来,偏让他来,这下子后悔了吧。
“你在后面嘀咕什么?别欺负我老人家耳朵不灵光,听不清楚你的话,有什么想说,过来好好说。鬼鬼祟祟的,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老爷子存心挑龚乐江的刺,这是他最爱跟他的孙女玩的事儿,虽然一直损她长得一副男人头,不长男人的光明磊落,打心眼里疼这唯一的孙女。说白了,龚乐江纯粹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