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莲面容都扭曲起来,因着气愤而呼吸,鼻孔急促扩大开来,“你父亲既然收受我爸爸好几十万的贿赂,自然要替我爸爸办事!你以为那些钱都是****的!贪污受贿,要是我爆出来,我看你全家人都要坐牢!所以在家破人亡之前,你必须讨好我!”
“你!沈怡莲!别太过分!我爸爸出事,你们这些行贿人都有罪!而且是罪魁祸首!”卢梦妮夺过她手中的名牌手提包狠狠扔出去,砸落一整排的可口可乐!嘭嘭声不绝于耳!大学的这些年里,卢梦妮一直忍受着比沈怡莲低一等的姿态,心里憋屈许久,于这一个错误的场合爆发出来,而且是不要命地吐出有人贪污收受贿赂的事实。到了现在的地步,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亲手把父亲送上监狱!绝对的脑残!
“你找死!”沈怡莲抓住卢梦妮的波浪卷发猛地一扯,卢梦妮头皮发痛,不甘示弱地打她的身体。不一会儿两个女人扭打成一团。
商场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区,就连郊区的人都喜欢涌着到这里购买所需的东西。这里的动静闹得不是一般的大,二女对骂的情形早有人拍下来。想来后面放上网,然后顺理成章地引至公安局调查这些事,不用他另外费神。
小宇抬头看她们看得脖子很累,眼睛转了转,发现没有好看的,低下头来,忽然好不容易止住的喷嚏又来了,“哈欠!”
“你又怎么了?”龚越廷笑问。替暖暖出气,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他只不过是默认事态的发展外加煽风点火而已,就能引爆出如此多有价值的料,这两个女人真是蠢到家了!
小宇指着正奋力怒骂的卢梦妮,“她臭!”卢梦妮骂得正欢没注意到,小宇躲过一劫。
龚越廷挑挑眉,想来在小家伙眼里,香水都是臭的!他推着购物车挨近暖暖,“东西都买够了吧。”
暖暖眼神复杂地瞅瞅他的神色,心不在焉地应着:“嗯。”
龚越廷忽然伸手捏捏她看起来跟鸡蛋一样滑嫩的脸颊,“我好看?”
暖暖很不自在地撇过脸,他实在没有立场做出这个亲昵的举动。她嘴唇动了动,忽然有些想要笑喷,这人貌似不知谦虚为何物!她嘲弄地抿着娇唇:“以我的标准,你不算好看。”嚓!他不算好看,那些个男明星该一个个去撞墙得了!
龚越廷毫不掩饰他的失望,眸子幽幽的黑沉,仿佛备受打击。
这样子给谁看呢!刚才不是很享受的么!暖暖恼极反笑,眼神斜向扭打成一团的二女,“以她们的标准,你一定是好看的,所以你不用自卑。我想你应该很得意两个女人为你大打出手吧,虚荣心也在狂飙着上升吧!要不你留在这里,好好观摩,看看她们能为你打到何种程度。”
毫无疑问,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她的心绪。所以她不好过的同时,也忍不住要挫挫他的威风!
“你在吃醋!”龚越廷凉薄的唇浅浅上扬,一双黑沉的眸光似能看透人心。
“我没有!”暖暖恼怒瞪他,话一出口,她就发现自己总是很容易在他面前失去冷静。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这样的她只会彰显她的在乎!但总是忍不住的与他抬杠。
“如果我不是这样做,她们怎么会打得起来?我又怎么能替你出一口气?”龚越廷解释道,看着暖暖努力地控制着情绪,淡淡的笑容便深了些,“剩下的都与我们无头。”
感受到他舒爽的心情,漆黑的瞳仁只倒映着她的影子。这个男人对她们不屑一顾!眼里只有她一人!一种飘飘然的小虚荣在胸腔里飘来荡去,暖暖想要排斥,但蓦然轻松起来的心情,她竟然放弃去抗拒。
心灵的转变很混乱,她低首转开去,推着她的购物车往收银台走,“嗯,我们走吧。”说不清道不明,原本坚定不移地远离他的心思陡然不稳,似乎开始微微动摇。
龚越廷何等人也,没有错过暖暖微妙的心理变化。身为侦察兵,自然得研究心理学,一丝丝细微的表情都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境变化。
龚越廷黑眸湛亮湛亮的,他乐见这样的变化!相信很快,暖暖会重新接受他的!
当暖暖自他身边走过,若有若无的少女清香飘荡在空气里,龚越廷无声的笑荡漾开来,他忽然也觉得那俩个女人是真臭!唯有暖暖那样清新恍如春风的体香,方是世间最好闻的香水味!
车尾箱正如他所料,装不完所有的东西,没办法只得把剩下的全塞进后座。暖暖只能抱着小宇坐在副驾驶座。可怜的劳斯莱斯被这些物品积压到身价直掉,他啥时候成了货车的!他可一直都是高贵人物的座驾!
直到把几大袋东西都装进车子里,暖暖眉间都难掩忧色。
“你到底在烦恼什么?”龚越廷看不得她蹙眉的忧愁,她应该一直都是善良清纯地笑着的。烦恼,如果可以,就请全都交给他!
暖暖摇摇头,“不是多大的事。”
这话把二人的距离拉得远了,龚越廷刚才暗自有点甜头,这下因她的话抿了抿唇。
“暖暖姐不高兴,妈妈跟小宇说过,不高兴的事说出来就会减少一半。”小宇自暖暖怀里抬头,“暖暖姐说出来,我和大哥哥一人分你一半,那你的不高兴就只剩下很少。”
暖暖感到好笑,捏捏他小鼻子,“小孩子分不了。”
“为什么?”小宇问道。
暖暖懒懒地应付,答曰:“不知道。”
“你是在担心暖妈妈为了让你考进银行,找的人是否可靠?”龚越廷目视前方,但眼角余光一直透过后视镜留意她的神色。
暖暖一怔,下意识地看他,眼睛暗暗浮光略影。他知道!他居然知道!这样不需要言语就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的默契,是最令人动容的知己。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又怎样?”暖暖不相信他能猜出所有,他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这种在普通朋友的他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不舒服,她语气有点小不愤。不过她没什么好愤慨的,说真的,她觉得现在的自已在他面前,好像回到初中时的叛逆时光,总想挤兑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