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大厅已经完成了一小半。
和陆岘一样,赵磬只喜欢打架,不喜欢凿石头。不过没有别人,只能勉为其难了。
赵磬一剑一剑的劈着,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无数爆炸性的力量。
自从具备位移技能后,赵磬一直感觉自己身体里爆炸性的力量不断聚集,晋升七级后,感觉淡了很多,但是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快要爆炸的程度了。
赵磬狠狠的劈着,仿佛不狠心,这种爆炸性的力量的不到释放,不痛快。赵磬一边劈一边想。“能不能快点?”
赵磬有一种连劈几剑的冲动。
突然,赵磬的动作停下来了。
“赵磬哥,怎么了?”陆岘疑惑道。
“你们让开点。”赵磬举起剑,不断的挥动着,力量越来越强,身体的爆炸性力量被他一步步调动起来。
陆岘几人见状,连忙闪开,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一剑两剑三剑,赵磬挥动着剑演化着,他感觉在这种爆炸性的力量驱使下,他的动作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和当初领悟位移时很像。
“难道这是要出战技的节奏?”赵磬默默的感受着,在他的前面,是巨大的油铁岩。
“劈开!”
赵磬举起剑,气势喷张,奔腾咆哮。
“开!”
随着一声大喝,剑影飞杀,形成了七道强大的剑光,像利刃一样切入油铁岩内。七道深深的剑痕出现,接着岩石碎裂,崩落下来。
这一剑,把坚硬的岩层切开十数米宽,近十米深。
“好强!”
陆岘惊讶的看着。
“这就是七级战技吗?”戚帆震惊了。之前一剑先去,最多切割五米深,现在可以切割近十米,还能切出七剑,一下子就斩落一大片。显然实力提升了一大截。
“这要是在外面,一剑下去得有多威风?”戚帆已经可以想见,那一剑之威,是如何的威风了。
赵磬有点虚弱,但是很爽。
这种爆炸性的能量释放后,感觉浑身舒坦。
“继续!”
赵磬继续挥舞长剑,积蓄能量,他要让这种感觉稳定下来,固定下来,做到信手拈来的程度。
“赵磬哥,你太棒了!”陆岘赞道。“这下,七级剑士没几个打得过你了吧。”
“哈哈哈。很爽,不过比我强的不多,但应该也有不少。我这个毕竟是群体战技,遇到单体战技强的和我单挑,我还是打不过。”赵磬很快就做出了自我分析,很客观冷静。
“也是。不过赵磬哥有位移,有战技,可以一下子撂倒一大片法师。”路线道。
“恩?你这个想法好。我回去琢磨琢磨。”
太阳刚刚落山,雪妮便收起了刻画法阵的工具,今天做了多次试验,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是雪妮感觉,应该很快了。
“团长说,最开始要把手力练好!”雪妮默默地回味着刻画法阵的每一个过程,总结经验。
收好装备的雪妮走出了基地,来到河边的沙石滩上。
经过这两天的清理,周围十里范围内的魔兽基本没了。
雪妮轻灵的迈着脚步,在沙石与草地间跳荡。天空被落日染红,河风吹来,卷着雪妮的头发四处飞扬。
雪妮沿河而上,却见远处山岭上,一个人坐在斜坡岩石上沉思。
那人很块,感觉要把岩石压倒似的,因为太专注,没有注意到远处打量他的雪妮。
“他在想什么呢?”
一个男人这样静默的独思,总会引起人们的好奇。
此刻,在这双河交界之地,景色极美。邬寒心里,却是无数的困惑。
加入首银佣兵团后,他自己建立的佣兵团解散了,只有十来个人跟他一起过来。现在,这些人也被打散了。
他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对于他临阵退缩,背叛投降,佣兵们打心底里认同和谅解他,甚至有些赞赏,团长的实力也证明他当初的选择是明智的,就算团长没有实力,他放过刘衡,别人不说,刘衡的铁杆应该感谢他。
但是,他的行为违背了佣兵的准则,大家虽然认同谅解,还是在内心深处对他打上了一个问号。
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理睬他。
而是邬寒觉得,人们看他的眼神有了一些变化,就算他带过来的那些手下,看他的时候,眼里也多了几分异样。
他很不喜欢这个样子。
更让他吃不准的,是刘衡的态度。他感觉刘衡不信任他。短期内,他必须留在刘衡身边,他没有选择。刘衡展现出惊人实力后,他也有了留在刘衡身边做事的打算。
但是如果刘衡还一直不信任他,声明败坏的他又无路可走,那么..
“难道我这一生,就这样完了吗?”
山风吹来,草野张飞,看似整齐,却有几分狂乱。
一个略胖的青年从山岭另一边斜刺里走来,爬上山岩,紧紧的坐在邬寒的身边。
“想什么呢?”罗垣吐掉口中的草叶,迎着河风,静静的感受着那一份惬意。
邬寒没有回答。
在佣兵团里,有人敬畏他的实力,有人对他当时的决断扬起大拇指,但是他知道,在他们的心里,他总是被放在一段距离之外,不愿意让他靠得太近。
唯独这个罗垣,眼神里不但没有异样,还有赞赏和喜欢。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一份亲近感。
“别人都离我远远的,你为什么靠我这么近?”风吹着他宽阔的脸庞,声音冷冷的传来。
罗垣笑了。
佣兵团里,最怕死的就他了。现在连怯怯懦懦的田乐也勇敢的拿起了法杖。他在佣兵团里一直是个异类。自从见到刘衡惊人的实力后,他更加佩服邬寒当初的决断了。
他认为邬寒和他是同类,惺惺相惜,直到邬寒后来展现出勇悍的战场气势时,罗垣才惊佩的发现,佣兵团里最怕死的,还是他。
不过现在,他觉得倒霉的邬寒和他是朋友,有共同语言。
“听说昨天你和诸骏起争执了?”罗垣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邬寒的脸反问。见邬寒没有回答,罗垣又道:“我听说你提出用油铁石制作船只,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那个诸骏整天直杠杠的板着个脸,我也不太喜欢他。或许,我可以帮你把想法转达给我哥。”
邬寒眼睛微微一亮,又立马黯淡下去。
“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功劳,我不在乎这个。”罗垣冷冷道。
邬寒微微转过头来,眼睛眯了眯。“你认为我在乎这个吗?”
“哼,你放心,我哥不会抛弃你的。”罗垣嗤道。“像我这样怕死,他都像宝一样护着,你难道比我更差?”
邬寒的眼睛终于亮起来,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
“你要耐心的等一下。等我哥忙完了,他会认真考虑你的。”罗垣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我哥对你还不了解,一时不可能信任你,不过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说说。”
邬寒确实静静的陷入了沉思。
有一种信任,自然而成,就像刘雨和刘衡,罗垣和刘衡。不需要多说,心里自然明白。有一种信任,无论你怎么说,别人也不可能信任你。
从投降的那一刹那,邬寒就感受到了刘衡对他的不信任,这种不信任是谁也说不了的。这种无奈邬寒只能默默的承受。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刘衡需要帮忙,而自己恰好有这个能力,短期内,刘衡一定会使用自己。只是怎么用?如果像耍猴一样,需要的时候拉出来溜溜,不需要的时候又关进笼子里,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和前途?
“他会让我独当一面吗?”邬寒看不到希望。
“你还不了解我哥哥。我对他多多少少还有三分认识。佣兵团里,除了我怕死,其次是你,再其次,就是我哥了。整天神秘兮兮的,害怕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做什么事都要想个三遍五遍,担心出错。我看着都累得慌。你的让他对你放心!”罗垣漫不经心的道。
“你想让我做他的契约剑士?”邬寒突然转过头来,深深的看着罗垣。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让人放心的方式,不止做契约剑士吧?”罗垣对邬寒的紧张嗤之以鼻。
“让我做他人的附庸,绝不!”邬寒心里断然否决。“还有其他办法吗?”
“你这么怕死,我哥是不愿意让你做契约剑士的。你得展露自己的实力!”罗垣以为自己说道点子上了,没想到邬寒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原来这小子以为我和他一样怕死。以为刘衡不信任我,是因为我怕死。”邬寒无奈的摇摇头。对罗垣的猜忌之心也荡然无存,平白多了几分好感。
“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你罗垣还能对我好了,虽然你的想法让我很恼火。”邬寒心想。
“我会展现自己实力的!”邬寒亲切的拍拍罗垣的肩膀,站了起来。“我邬寒一定要站起来,绝不是孬种!”
罗垣见他神情大变,颇感诧异。
远处的雪妮听到邬寒大吼一般的宣誓,摇了摇头。“哼,孬不孬种,是打出来的。”雪妮欢快的踩着地上的石块,慢慢朝营地走去。走到半路,却听到深深的草丛里传来呻吟声。
“讨厌,跑这里来做那种事!”雪妮心中暗骂,加快速度朝营地跑去,跑着跑着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钟天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雪妮见是钟天,怯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