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森大吼一声,近百名野蛮人奋力扔出手中的巨斧。呼啸的巨斧穿过火龙。火焰炸响,缩小一圈的火龙继续向梅林而去。
经此阻挡,拉里斯脸色一变,暴起斗气拦在火龙前。一团红黄相间的爆闪响起,拉里斯重伤栽倒大地。
此时的火龙若隐若现,仿佛随时消散一般,再也不复开始时的速度。
梅林终于反映过来,心念一动。四个黑色的人影,层层相叠,冲向火龙的同时,惊慌的黛丝将梅林扑倒在地。
“砰”火焰飞卷,爆炸声起。卷起的飞石薄片,飞射数十米。
良久,黛丝才浑身浴血的站起身来。身上几道长长的伤口,几只飞石镶嵌在内,鲜血飞溅。她顾不得打量自己,急忙拉起梅林。
“咳咳。。五阶火系魔法,“火龙的咆哮”!”梅林左手捂胸,鲜血随着声音吐出。
“你怎么样了?”黛丝焦急的抱起少年,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梅林双眼渐渐模糊,依稀间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在焦急的呼唤着自己。心中一扇门渐渐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丝感动夹杂着愤怒。
愤怒是因为黛丝吗?这该死的!
愤怒的梅林感应着火系元素的波动,狠狠的吐出几个音阶,上千个若隐若现的透明灵魂汇聚而来,他们哀嚎着,尖叫着。融化成一丝血芒穿空消失。
弗雷迪亚军中,宽大的露天营地中。
偷袭成功的大卫正在自得。虽然凭着刚才的感应,对方仅仅是一名低阶巫师。但他毕竟是巫师啊,法系职业中最强的存在,击倒巫师,足以令人自傲。
空气隐隐传来血腥味,一丝血芒从空间中钻出。
大卫身下的火蜥突然发出阵阵低吼,坚硬有力的巨爪,不停的刨抓着地面。猛一用力人立而起,血芒闪现。巨蜥发出痛苦的咆哮,甩开大卫,原地翻滚间,隐约可见丝丝血芒,与火气争锋。
狼狈的大卫檫了檫额头的汗水,看着痛苦的魔宠,后怕不已。
城头,天幕已然散去。尼尔森带着一众野蛮人,手持厚重的精钢塔盾,围拢保护在梅林周围。
城内的军医正紧张的处理着梅林的伤势,晶莹的泪珠涌出,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摇晃中,慢慢滴落。
梅林吃力的抬起右手,檫了檫黛丝的眼泪,心中却不住的可惜,想不到汇聚上千名战死者的灵魂,发出的诅咒,竟然被对方的魔宠察觉接下。
安格斯平原位于摩尔多西南部二十公里,土壤肥沃,地势平坦。在斯图尔克这个缺少耕地的公国,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此时的平原经过几日前的大雨洗涤过后,恰逢北方的寒流拂过,本来松软的土地变得坚硬厚实。
空旷的田野上,一茬茬金黄的麦梗点缀在上面。灰色的营帐连绵数里,营帐前,密密麻麻的士兵正在紧急的挖掘壕沟,设置鹿角。
其中一座临时充当会议室的巨大营帐内,一张宽大的沙盘摆在营帐的正中央,上面起起伏伏,正是公国地形图,红黑相间的令旗插在上面,犬牙交错!四周则围拢着几名,表情坚毅的将军。
“这个海顿还真有点本事,配合塞雷斯守军,竟然击溃了几千斥候!逼迫亚力希提前攻城!而且他的幼子,竟然是巫师!呵呵,看来我们也要抓紧了,只要击溃面前的奥德赛。其他方面的敌军,我们就分而击之,这样就可以在冬季来临前,收复公国全境!”安德烈翻看着手中的战报,抬头笑道。
“大人,我们的计划已经奏效。奥德赛已经上钩,现在塞雷斯城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冒险,在野外与弗雷迪亚军决战!他们的人数可是我们的三倍!”年近六十的约瑟夫将军,忧虑的劝道。
“哦?我亲爱的约瑟夫,你还在寄希望与巴比伦?你太依赖他们了!斯图尔克是斯图尔克人的!斯图尔克人的战争也将由斯图尔克人来解决!我不是老彼得,我不会对巴比伦人摇尾乞怜!”安德烈收起笑容,大声说道。
“安德烈,如果你真的要打,应该换种方式。我们发挥我们的优势,趁着夜色去偷袭他们的营地!”矮小粗壮的布莱恩说道。
“我来到安格斯,可不是为了窃取这场胜利!布莱恩”安德烈道。
“你太看重荣耀了!安德烈!你应该为公国着想,撤回摩尔多吧,等待巴比伦的援军!”
“不!这不是我个人的荣耀!这关乎于尊严!斯图尔克人的尊严!什么时候,斯图尔克人连拼死一战也不敢了?你们的勇气哪?”安德烈怒道。
“我们的勇气不是逞强!这两万人,是公国最后的希望。一旦战败,公国的明天,将是一片黑暗!”约瑟夫猛的站起身来,喝道。
安德烈闻言,猛地抓住约瑟夫的肩膀,凝视着约瑟夫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相信我,我们不会败!”
安德烈松开手,转身指着沙盘道。
“只要我的步兵可以在正面顶住奥德赛两个小时!然后你,无法击败的约瑟夫,带着你的马其顿枪兵前进,拉长他们的阵线。然后,我的高加米拉骑兵,就会从你打开的缺口中冲锋!只要击杀了奥德赛,我们就赢了!”
“这太冒险了!安德烈,看看自己,现在的你就像一个赌徒!”
“我只有压上我所有的筹码,才能赢!明白吗?约瑟夫!”安德烈豁然转身,向营帐外走去。
“他才是公国的未来!约瑟夫,服从他吧!或许他是对的,一切的对错明天就会见分晓。”布莱恩起身,笑道。
“今晚来个狂欢吧,说不定明日我们就要向死神报道呐!哈哈”
夜晚,营地中灯火通明,战士们围绕着火堆跳舞,欢笑。
震天的喧嚣,响彻着平原。
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从空中掠过,留下喋喋的叫声。
“是恶兆呢!”尼阿克斯披着毛毯,看了看乌鸦,对安德烈说道。
“弗雷迪亚人的恶兆,亲爱的尼阿克斯!”安德烈翻动着手中干裂的龟甲,回答道。
“龟甲预言?坎帕斯大师的预言?怎么说”尼阿克斯好奇的接过龟甲问道。
“呵呵,都是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预言。无论胜败,他都可以解释。魔法师们最无聊的把戏!”安德烈笑道。
“不要这么说,安德烈。明天的战斗很凶险,我们需要坎帕斯大师的魔法”
安德烈转身看了一眼,尼阿克斯,犹豫的道:“其实今天来自塞雷斯的报告,有一件关于你的弟弟梅林的”
“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安德烈?”尼阿克斯焦急的问道。
“他受伤了,不过不严重。我答应你,明天的战斗结束后,我会率兵,赶往塞雷斯的……”安德烈宽慰道。
“谢谢你!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