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圣剑帝国的帝都,千年前大陆上出现的第一个武仙便是诞生于此,之后武仙建立了第一个帝国,于是此地被设立为帝都城,而帝都则成为了所有剑修之人的圣城,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来此瞻仰和朝拜。圣城的繁华不说全大陆第一也差不多了,而今又赶上剑宗三年举行一次的招募弟子大会,更是让慕名而来的人流达到了一个顶点。
圣城的主干道上永远都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用摩肩擦踵来形容也不为过,许多地方贵族带着孩子赶过来参加比试。此时街道上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背负一柄宝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然而少年那对眸子清澈无比,透着坚毅的目光,在他身后牵着一名惹人怜爱的少女行走,同样也是衣衫褴褛,只是那略微清洗过的脸庞透露出她清秀丽质的气质,贵族的气质加上乞丐般的打扮惹得路人不时回头驻足,这两名少年少女正是杨帆和萧静,此时离青鱼镇事发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
五个多月前,青鱼镇事发当晚,杨帆义母若兰被杀刺激杨帆觉醒,强大的灵识攻击血洗了青鱼镇官兵,孙智受了轻伤被杨帆及时救下,之后三人连忙抄近路赶到萧远等人约定好的卸货地点,不过还是晚了,等到杨帆赶到时萧远已经身受重伤,发狂的杨帆血洗了福仁堂势力和郡城内部勾结者,萧远临终把萧静托付给杨帆,孙智处理完萧远等人的善后,带着剩下的几名同会堂成员运走了紫金,从此销声匿迹。萧远和若兰的死使得萧静一蹶不振,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最后在杨帆告诉了她自己的家族发生的事后才恢复过来,反而不停地安慰杨帆,这五个月来两人相依为命,一路朝圣剑帝国赶来。两人没有经济来源,不懂道路和方向,好在杨帆早年流浪过大半年有了经验,加上两人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一路上两人边打听便乞讨终于是克服了重重磨难赶到了圣城。
经过几天的打听,杨帆已经知道了剑宗招募弟子的方式。和大陆上所有大宗派一样,几乎都是三年招募一次弟子,每次招募前,先由帝国所有的武校,从乡镇、郡城、州、行省到帝都,一层层筛选上来,筛选分为两个层次,一个是十二岁以下的武徒,所有被选中的武徒都将成为剑宗的记名弟子;二是十五岁以下的武者比试场,所有入选的人都将成为剑宗的正式弟子。记名弟子剑宗只招收一百名,正式弟子则招收三百名。这是由帝国官方武校层层选拔上来的,每一个少年都是精英,最终所有候选者都将在帝都进行最后的选拔。除了官方选拔外,还有一场选拔是特意为从大陆其他帝国赶到剑宗拜师的弟子召开的,他们可以到剑宗在帝国的驻留地对已经入选的弟子进行挑战,只要能够打败入选的弟子就可以成为剑宗弟子,这也是所有大宗派博采众长的一种方式,只不过名额将更加稀少和严格。
“杨帆哥哥,我饿了。”萧静跟在杨帆身后小声咕哝道。杨帆带着萧静来到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口说:“小静你就在这等着别走开,哥哥就去找吃的给你。”“嗯,哥哥小心,我不会走开的。”杨帆安排好萧静立刻跑到喧嚣的大街上,两边的商铺林立还有不少摊位摆在路边,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商品主人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经历过两次流浪生涯对于乞讨杨帆早已有了经验,他不会盲目地去问人要钱要饭,而是先察言观色,觉得人很好的老板才会上前去问。此刻他正在一个个地打量着路边小吃摊的摊主,前面的包子摊,那名摊主是一位老头,面目慈祥和蔼可亲,可是之前的买主买了一大包包子,跟他砍价时虽然笑着回答却一个铜板也不肯少,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给他吃的,杨帆观察了一会就放弃了。连续观察了好几家都没有发现合适的施主,杨帆继续朝前走去,突然一家摊主的吆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年龄和萧静相仿,站在自家的包子铺后面显得有些瘦小,要不是她一直在吆喝甚至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她。
“包子啦,包子啦,好吃的包子啦,不好吃不要钱,大家快来买啊!”小女孩卖力地叫卖着,他的摊位有点偏,人流较少,杨帆观察了一会,发现好几个经过的人吃了包子却不付钱,杨帆听的清楚,尝完包子的人几乎都说不好吃,小女孩果然没有要钱反而一个劲地道歉。杨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萧静他犹豫了一下便走了上去。“大哥哥买包子吗?”“对我想买两个,不知道好不好吃?”杨帆心想既然不好吃不要钱,那他也不愿意直接讨要了。“好吃好吃,大哥哥你可以当面尝尝,不好吃不要钱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递给杨帆两个大包子,杨帆本来想都带回去给萧静,可是不尝一下又不能直接带走,于是他大口咬了一下。
“大哥哥好吃吗?”小女孩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杨帆,杨帆刚想说不好吃,可是他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来尝过的客人都说不好吃,可是他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吃,因为真的太好吃了,他红着脸说道:“嗯,很好吃。”“那太好了,大哥哥你要不多买两个吧?”杨帆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实在不忍心和她说自己没钱,要是一开始就向她讨要他还好受点。“大哥哥你怎么了?两个够的话就不用多买了。”“哦,没有,对不起,我连两个也买不起,我和妹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本来想向你讨要两个吃的,可是之前看到有人买都说不好吃,我以为真的不好吃不要钱,没想到这么好吃,我不想说谎话,所以请你原谅,这个我还没有咬过的包子还给你,这个我咬过的希望你能送给我,我妹妹快饿坏了。”杨帆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说实话,可是脸已经羞红了,还好他蓬头垢面看不出来。
少女的反应出乎杨帆意料,她连忙又包了两个大包子递了过来:“大哥哥,这个你拿去吧,我知道饿坏了是很难受的。”杨帆两次流浪近一年,好人坏人都见过不少,他知道填饱肚子要紧也不推脱,只是心里暗暗发誓要是进了剑宗,以后一定要前来答谢。杨帆拿了包子刚想走,又被小女孩叫住了,他转过身看着她,杨帆知道这个善良的女孩肯定不是反悔了。“大哥哥,你们以后要是找不到吃的就来我这里吧,我给你们吃包子。”小女孩认真说道,那种真诚和关心不是做作出来的,杨帆一听就感动地要掉眼泪,自从义父义母被杀,又回忆起自己的家族后他的心就冰冷了,再也没有以前经常逛街的那种洒脱,他只想着要拜师报仇,平时乞讨那些人只是同情和可怜他,从来没有人这么真诚而主动的关心过。杨帆望着小女孩清澈的大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他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挂坠,上面有细腻地腾龙雕刻,那是他六岁那年爷爷送给他的礼物,这些年他一直当宝贝一般戴着,宗族出事后他更是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杨帆认真地抚摸着玉佩,伸手递了过去:“妹妹我没有什么东西,这个玉佩是我最喜爱的,一直以来我没想过要送人,不过你的善良让我感到了亲人般的温暖,这个送给你做个念想。”
令人难以置信,没有推脱没有兴奋,更没有贪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小女孩伸手珍而又重地接过了玉佩:“谢谢大哥哥,小琪一定会收藏好的,大哥哥能够告诉小琪你的名字吗?”“我叫杨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