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便要大不同。这是游十方此刻心里的第一个感觉,不再躲藏,不再忌惮。
从永乐府到青阳宫的路上,尚老头和自己说了很多。包括将来的打算,下一步的修炼等等。他还说等自己基础打扎实后,就将师门的符箓术交给他。这着实让游十方感觉高兴。
”这十日,我也没教你什么,就不算你学费了吧。“快到青阳宫的时候尚老头突然‘仁慈’的说道。
游十方没有想到,自己和师傅都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居然还想着找自己要钱。当初三百两银子,拜三个月的师,如今已经过去一半。虽然游十方身上还有几张银票,但是他不想用这些。
“刘家不是刚给过不少钱吗?你一个人独吞啦?没算我的那一份?”游十方质问道。
尚老头将手伸到袖子里面,说道:“你不要想分那笔钱,那是我的辛苦费,跟你有什么关系?”
游十方道:“难道气机不是转移到我的身上?”
“难道功力大增的不是你?”
游十方无言以对,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二流的层次,师傅的移花接木是根本原因。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花这个钱,甚至多出十倍也有人趋之若鹜。
没办法,看来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挣钱了。
还没到青阳宫,游十方和尚老头就看见了远处停在破道观门口的车队,光是远远的看过去都觉得不同一般,无论是车的样式和上面的装饰。就连拉车的马都显得比普通的马健壮。并且像这种车,有十二辆之多。其中还有一辆车,车箱的门帘居然是一粒粒珍珠!
这种马车不是刘家的三辆车可以比的。
刘家人显然也看到了青阳宫门口的车队,不过很有礼貌的没有贸然前去询问。只是跟着尚老头,一直让这对师徒的车走在前面。
“他们是什么人?”游十方向自己的师傅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
等会是什么时候?就在这个问题还没有问出来的时候,尚老头已经飘身下了马车,出现在了青阳宫门前。
青阳宫门前有一队护卫,不是类似于达官贵人跟在身边的随从,而是真正的手握刀剑的战士。身上披着青黑色的铠甲,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剑上,一只手目视前方。身上有一股气势,显得英武不凡。
这队护卫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尚老头,各个按着剑柄,侧着身子,这种姿势比较好出剑。
“什么人?”一个护卫头头出口问道。
尚老头呵呵一笑说道:“你们在我的青阳宫,还问我是谁?”
那个侍卫头头一听,立马脸色一变,先向尚老头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请道长等候片刻,我去通知我家主子。”
说完,不待尚老头回话,转身向内走去,而其他的护卫并没有其他的动作,既没有让开,也没有放松警惕。尚老头点点头,这些护卫训练的不错。
游十方下了车来到尚老头身旁,和他一起等在门口,而刘家三口则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现在挡在青阳宫门口的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攀附上的势力了。
”只觉得尚道长修为高深莫测,没想到连那种达官贵人都会找上他。“刘金铭小声的说道。
刘程心一脸的不解,父亲显然已经看出这些人的身份。她心中也好奇,于是小声的问道:”父亲,你口中的那种达官贵人到底是谁啊?“
刘金铭微微一笑,对自己的女儿说到:”你可知道大明十三州里面,哪个州盛产珍珠?“
珍珠分为河珠以及海珠,海珠比河珠分量实一点,河珠比海珠颜色亮一点。刘程心仔细看了一眼那辆以珍珠作帘的马车,是海珠不错。
”海州的珍珠。“刘程心回答道。”难道是海州的哪位达官显贵?“
”没有官位,却是显贵至极。“刘金铭提点到。
在大明王朝,当今圣上曾今消弱过贵族的权利,任用寒门士子,试图瓦解贵族阶级对于帝国权力的垄断,不过成绩并不理想,老牌家族的影响,底蕴和人脉都不是寒门士子可以比拟的。不过皇上这一举动算是给那些贵族一个警告,这些年老牌的家族很多都不出仕,来保存实力。
所以当今大明,除了天子家,谁又能没有官职又显贵至极呢?没有!
自海州来的天子家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海州燕王,当今圣上的亲兄弟。
”父亲所言,可是海州燕王?“
”正是。“
”父亲是如何看出是燕王的人呢?“刘程心又问道。
刘金铭指着那几个护卫说道:“当今圣上下令,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得调动军中人,即便是大将军也不行,但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位列亲王者,可养家兵四百。现在守在青阳宫门口的就是正规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身上有临危不乱的气势,也有常年在沙场上养成的凶悍之气。”
“爹爹不愧是读书人,单单是看就看出了这么多。女儿要是有爹爹半分才智就好了。”刘程心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明眼人不难看出刘家父女之间保持着一种距离,做事和说话都讲求大家闺秀的做派,不能失了礼仪。
刘家不像是小玲儿家,越是高门大户,礼数规矩就越多。江州平民家的女子都可以宴请一两个异性好友,但是在江州贵族阶级的礼数却比别的州来的更加深严,礼数越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越淡。所以有了刚刚的刘程心恭维刘金铭的那一幕。
不知道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游十方自从进入二流之后,五感比原来灵敏了不少,刘家父女的对话顺其自然的落到她的耳中。
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刘金铭可以下跪求自己师傅救刘程心,如今却又和自己的女儿保持距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失威严的做派吗?
不去想他,游十方其实刚刚是羡慕了,羡慕刘程心有个好父亲。
这个时候,一个白面无须的胖子带着一脸媚俗的笑容小跑到尚老头面前,弯着腰说道:“下面的人不懂事,让道长等着这么许久,还请道长见谅。”
“无妨。”尚老头吐出两个字。
白面无须的胖子一侧身,让开一条路,又向青阳宫内伸出自己的右手,弯着腰说道:“道长,我家海州燕王有请。”
(PS:我为什么花笔墨写刘家父女的关系?除了是典型以外,也是为后面的剧情铺垫,请大家耐心看一遍。通宵写小说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