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陵看着这些不断蹦出来的短信,心里慌作一团。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毛毛,几乎临近崩溃的边缘。
莫玄冰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一语不发,没有一点心思去喝酒。
淳于陵等到短信蹦完,略略松一口气,想要一条条打开去看看什么信息。只是,还没有等她打开,铃声便猛地响了起来。本来是悦耳的声音,但在淳于陵听来却是如同炸雷一样。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略略平息一下心神,淳于陵用力地攥着手机放到耳边,里面顿时传出程小东那熟悉的声音:“你的电话怎么这么难打啊?再不开的话,我就要报警了。”满是焦虑的情绪。
“怎么了?”淳于陵说完,紧张地等着程小东的回答,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你是不是打了好多遍了?”
“是毛毛打的。第一遍打不通,她就换着电话打,不知道打了多少遍了。”程小东呵呵地笑起来,“还好,我第一遍就打通了。老姐,别那么紧张,听你说话就难受!也别老关机,怪急人的。”
“没电了,充了一会电,刚打开。”淳于陵的脸上马上笑成了一团花,“着什么急啊,难道还有偷半大老婆子的?嗯嗯,行,还有啊,下午你直接送我家来!”
“送你家?”程小东有些疑惑地问,“谁在家?”
“我啊!我在家等你。学习改成下一周了!”淳于陵的心一下子飘起来,一边说一边向餐厅靠近。
莫玄冰看着淳于陵的样子,心里异常的难受。情绪变化可真是够快的,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这要是在一起共处一个月,非被折腾出神经病来不可。
“看什么看?是不是吓着你了?”淳于陵挂掉手机,看着莫玄冰做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心里却是倍感凄凉。
“就是!你这情绪这么不稳,心脏不好的非出事而不可!”莫玄冰喝了大半斤酒,多少有点晕乎,毫不掩饰地直说自己的感受。一边说,一边整理桌上凌乱的饭菜。
“放着吧,我自己收拾!”淳于陵往前抢步,伸手将莫玄冰的手拉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去外面喝点水休息一下。”
“没事儿,我在家也经常收拾,习惯了。”莫玄冰一边跟淳于陵争着收拾一边问,“刚才那是谁啊?是孙玉强吗?”
“孙玉强?恐怕我被人卖了他都不眨眼一下!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淳于陵将整理好的盘子端起来,一边往厨房里面走,一边说。
“你别把他说的那么坏。你真要是被人卖了,那他还不跟人……”莫玄冰看着淳于陵的背影,使劲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下。
“跟人家要钱啊!这样的事儿,他能做出来。现在他为了钱,应该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都敢做了。”淳于陵没等莫玄冰说完,就把话接了过去。
“所以,你就开始给自己想后路了?”莫玄冰不加思考地脱口而出,起身向厨房走去。
“什么后路?你认为我会为他们家守贞节牌坊啊?”淳于陵转身出来正好跟莫玄冰碰个对面,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不跟他离婚,就算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淳于陵一边说一边从莫玄冰身边闪出来,用抹布擦拭着桌面,神情很认真。好像擦拭的不是桌子,而是珍奇异宝。
“说这些做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家一起想办法,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莫玄冰眨眨眼睛,紧锁眉头,闷闷地出了一口气。
淳于陵没有说话,连头也没有抬,依然使劲地擦拭桌面。对莫玄冰的态度跟刚才判若两人。这个点没有人来,莫玄冰在不在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我问一下,孙玉强到底是出去跑业务了,还是出去躲债了?”莫玄冰终于在酒劲儿的作用下,没有管好自己的嘴,把本来不想问的问题提了出来。问完了,一脸郑重地看着淳于陵。
“跑业务去了。我估计他是打着跑业务的幌子躲债去了。”淳于陵感觉被莫玄冰发现了猫腻,随手将抹布扔到桌面上,转身向沙发走去。
“哦,我以为你跟孙玉强通话呢!”莫玄冰跟在淳于陵身后,不甘心地重新提出这个问题,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不是!是我们学校的程小东老师,我让他把毛毛送回来。”淳于陵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扭脸看着莫玄冰在自己对面坐好,“我出去学习,把毛毛交代给程小东了。现在既然不出去了,就没有必要再麻烦人家。”
“哦,这样啊!”莫玄冰迷惘了。
“我不是吹的。我在学校里说话,不能说是说一不二,可都买我的面子。就像程小东,天不怕地不怕的地痞小流氓。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可就是能听我的。”淳于陵看着莫玄冰满脸复杂的表情,勾唇一笑,“你说,我不跟孙玉强离婚,不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又是什么?”
莫玄冰懵了,真搞不懂淳于陵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态。一会儿夸奖孙玉强仗义,一会儿又埋汰他。而且还冒出一个程小东来。于是闭了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淳于陵微笑,暗暗找机会赶紧离开。
“刚才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那得看谁。孙玉强不行,就是一个泥蛋子眼,分不清孬好人。像你这样的,程小东那样的,他身边就没有一个。”淳于陵从鼻子里狠狠地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