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母周怡更加如坐针毡,而伊犁显然就淡定多了,她非常了解自己儿子,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左手一掐,让她莫名的觉得整个血液都是沸腾的。
秦斯然带着林皎下榻了一家度假酒店,当时将所有工作全部吩咐给朱荣,又吩咐这几天天大的事情都不可以过来打扰他。
朱荣不明白,秦斯然在工作面前一直是尽职尽责,甚至没有过半点怠慢,他也不像所有富家子弟一般,觉得家底殷实便无所顾忌,在外面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富二代在朱荣印象中都是二世祖的代名词,只是他老板却着实让他觉得,不像是贵公子长大的,反而在商场上身经百战,甚至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
秦志然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他这个儿子,每次有饭局或是宴会,别人恭维的话总是一句,秦董这辈子好福气啊,不仅事业做得大,儿子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秦志然嘴上谦虚,可脸上总忍不住露出得意的模样,那是为人父亲的得意。
和他一起在商场打拼的人,家里底子不错的人,生出来的后代是一代比一代混,坐吃等死的这样的风气根本杜绝不了。
而秦志然这些年身体也是越发不行,外界都等着秦志然和秦斯然这对父子的重大交接。
很多人却不知道,早在很多年前,秦志然便渐渐将自己手中工作,还有一些重大决策权早已交接给秦斯然,只是外界不清楚而已。
现在秦斯然忽然玩了一个失踪,朱荣不敢和秦家人高密,伊犁和周怡在家里等了大概一天一夜,两个人完全没有消息。
现在又都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谁的,等待向来是煎熬的。
于是伊犁吹耳旁风让自己老公秦志然去拷问秦斯然秘书口中他老板的行踪。
朱荣虽然平时油腔滑调,可对于秦斯然吩咐下来的事情向来是半点风声都探不到的,除非谁是拿把刀比他脖子上。
就连秦志然这大老板来拷问也是无功而返,伊犁和周怡更加忐忑不已,两人在等待中推算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林父和秦父却难得闲下打着高尔夫喝着茶,见自己夫人各自都是带着愁绪,他们两个大男人反而是大笑,道,“孩子事情你们瞎着什么急,两个人都同时不见了,肯定这个孩子就是斯然的,不然这臭小子早已经翻天了。”
林母和秦母一听,嘿,还真是这样一个道理,如果林皎肚子的孩子是陆毅成的,那么此时鸟无影讯怕真是翻天了。
果然还是久经沙场的人一句话便点醒了两人,周怡和伊犁两个人干脆高尔夫也不陪两老头子打了,将手中高尔夫求一扔,便搭着车去了商场各自准备小孩该穿该用的东西。
各自都是捂着嘴巴偷着笑,心里那块悬了二十几年的石头,到今天才算真正落地。
而消失无影无踪的两人却在度假村过的似乎颇好,秦斯然觉得现在是非常时期,容不得他出半点差错。
林皎也出乎意料没有任何反抗,你让她吃饭她就吃饭,你让她睡觉她就睡觉,没有半分放抗,只是始终不开口和秦斯然说一句话。
对于现在的状况秦斯然却很满足,只要她不提打孩子要离开的事情,他就算做牛做马都没关系。
夏天提前到来,度假村来游泳的异常多,每个游泳池里都是被人提前预定,吃的东西也是汇聚天下所有特色,林皎就几天被秦斯然养的白白胖胖。
两个人什么都不干,不提工作,清晨的时候,秦斯然就抱起床上睡懒觉的林皎坐在阳台沙发上看日出,有时候两个人还可以对视一眼,但林皎自从检查出怀孕后特别贪睡,又加之和秦斯然冷战时期,日出刚升起,秦斯然就会拍着怀中闭眼睡觉的人儿注意看日出。
林皎往往都是懒懒看他一眼,然后又看一眼海天一线的海边,金光扩散,太阳仿佛一个巨大火盆,将半个天际线全部占领。
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秦斯然无奈,却又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一直到日出完全升起,外面太阳开始灼人,又抱起还在睡懒觉的林皎回房。
这样的日子他觉得就像是生命中丢失了的某一部分,忽然有一天重新找了回来,并且安装上去。
夜晚的时候林皎精神就特别好,秦斯然就会带着她去海边吹着海风,两个人散步在海边,涨潮之时,海水会拂过两人脚趾头。
两人夜晚时候相拥而眠,就像是失散很多年的连体婴儿,林皎每次睁开眼看到身旁睡的,是秦斯然那张比记忆中成熟的脸。
林皎觉得这像是一场梦,她这几天异常沉默,可秦斯然明显为了逗她说话开心使出了很多办法。
她却总是沉默着,因为她害怕只要自己开始接纳这一切,所有东西都将消失无影踪。
陈菀打电话来的时候,秦斯然下去帮林皎去买她想吃的酸梅,她正躺在窗口的榻榻米看着手中的书。
浅绿色窗帘在阳光折射下是一种温馨翠绿的颜色,窗口外面是一颗巨大的白桦树,阳光带着白雾一样,从外面照射在屋内,所有的一切上面都有一层光。
这是林皎想要的一种感觉,她像是猫儿一样握在榻榻米上,耳边是陈菀生机勃勃的声音。
两人先聊着,陈菀和林皎说,自从她流了孩子后,和范征很久没有见面,她现在正在国外处理工作。
林皎不咸不淡道,“你果然从小到大恢复力是最强的。”
陈菀在那端得意道,“那是,我陈菀这辈子就这一点好处,烦是受到了伤害,就会迅速愈合。”
林皎在心里想了很久,终于说了一句,“小菀,我.....有孩子了。”
陈菀听了并没有林皎想象中那种惊讶,她只是顺口问了一句,“谁的啊,这是好事啊,看来我这干妈的位置是赚到了。”
林皎说,“秦斯然的。”
“这是好事啊,饺子虽然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相信爱情了,可孩子和爱情无关,和所有恩怨猜忌不信任无关,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流掉那个孩子,总是半夜梦见她在我梦中哭啊,哭啊,说真的,我挺后悔的,就算范征如何对不起我,可这个孩子与他无关,他只是我的孩子仅这些而已。”
陈菀的话,忽然让林皎先前无比强硬甚至没有半点犹豫的决定开始有些恍惚了,这段时间她总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让他留在自己体内久点,久点,再久点。
等这个梦已过去,她迅速醒来,她还是他,他还是他,孩子哪里来的,就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