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银行卡?小伙子别和我说冷笑话行吗?师傅我听不懂。”
说完挂档,车子便开始开动,秦斯然从皮夹内掏出一张一百的,投币箱上贴着上车两元。
林皎在一旁笑成内伤,她就知道秦斯然没做过公交,看他出丑,她觉得自己心内的怒气现在非常均匀了。
车子摇摇晃晃,秦斯然胜在身高够高,站在那里吊着上面拉环毫不费力,林皎却很受罪了,因为公交车上太挤,她现在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被挤出来。
秦斯然不知道是为了先前那事情报复她还是怎么的,丝毫没有伸出手想要来拉她一把的心思,她就随着公交车摇啊晃啊。
她虽然坐过公交,但那也是极少数,司机开车野蛮,她有些晕车,心口恶心,脸上好不容易有些红晕,渐渐开始苍白了起来。
秦斯然站在那边看过去,林皎已经被人挤成人肉馅了,他本来想置之不理的,看她脸色越来越差,他估摸着她是晕车。
心内这,自己不能坐车还逞强,他只能慢慢在人群中涌动着,好不容接近她,红路灯时,司机一个急刹车,林皎整个人受不住冲进往后仰,一车子的人大惊小怪叫着。
秦斯然皱着眉接近她将她从人群中扯到自己怀中,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在狭小的空间内辟出一小块空隙,这时候的林皎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
她只能紧紧抓住秦斯然衣角,脸靠在他胸膛他衬衫上的扣子触感冰凉,让她总算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下车的时候,林皎蹲在马路边上一个垃圾桶吐的特别厉害,秦斯然在一旁拍着她后背,想让她舒服一点。
等她吐完,她坐在马上整个人虚脱了一样,秦斯然无奈看向她,问,“我喊车过来送你回去。”
林皎不肯,她说,“不就晕个车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抬头看到马路对面就是一个商城,她立马一下振奋了起来,眼神里燃烧起了购物的欲望。
拖着秦斯然就往商城里钻,秦斯然跟在她身后,她不厌其烦的试着衣服,刚才晕车半点后遗症也没有,秦斯然着实有些佩服她,而这一路上他果然印证了一句话,女人若是不高兴了,唯有钱才可以让她全身细胞都咆哮。
而秦斯然很敬职敬业在她身后成为了一个提款机,搬运工。
往往林皎和秦斯然走进一家服装店之时,导购员首先会瞄一眼男人的装束,然后手上提的东西都是值什么价位的,然后开始满脸笑容介绍店内主打。
秦斯然一直在一旁静静坐着,服务员为他泡了一杯咖啡,无论林皎试穿什么衣服,他总是一副浅笑,宠溺的说,“好看。”
林皎在试衣间试衣服的时候,正好听见后面隔间传来几声议论声。
A女说,“你们刚才看到了吗?别看那男人穿着简单身上穿着和带的手表都是价值不菲的,而且长得又那么帅,那女的是走了什么运啊。”
B女说,“是呀,是呀,那男人长相真是没话说,而且重点是有钱啊!”
C女说,“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他。”
B女阴阳怪气说,“哟,怎么天下有钱男人你都见过,难不成是你家的。”
C女反驳说,“我真的觉得他眼熟!”
A女睿智道,“不过我也好像觉得他很眼熟。”
C女回忆了一段时间,忽然大叫道,“我在财经报道上看见过他!家里开银行的!”
然后随着几个女人激声讨论,得出的结果是,“那个女人真是走的什么****运,怎么这样的极品男人落在了她头上。”
另一个人说,“有本事你有那身材和脸蛋,你一样可以。”
几个人各自唏嘘一声,林皎换好一条裙子出来,看向正坐在沙发上无聊翻着手中杂志的秦斯然,林皎说,“帮我过来拉一下拉链。”
秦斯然放下手中杂志,依言走了过来,看到她长裙后面开着,露出白皙顺滑的背脊,他缓慢拉好,一面问道,“头还晕吗?我叫朱荣去买药。”
林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袭优雅的长裙,头发披在肩头,脸色却是透着病态的苍白。
她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秦斯然,定定的看着他那张脸,她忽然脑海里回放着刚才偷听到的那句话,她林皎是走了什么****运,这辈子有他这样一个男人鞍前马后。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他,开口道,“秦斯然,人人都羡慕我有你的疼爱,可你还爱我吗?”
他静默了片刻,没想到林皎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他半响都没有犹豫,回答了一个,“爱字。”
林皎揽了揽头发,露出纤细颈脖,她手摆弄着胸口的项链,勾起嘴角,“但愿你还爱我。”
说了一句似懂非懂的话,两人也没有继续说下去,韩秦墨付完帐,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停在一家冰激凌店,林皎独自出神,韩秦墨站在她身边,问,“想吃?”
林皎说,“秦斯然,给我买一个冰激凌吧,我要香草味的。”
他说了一声,“好。”
这家冰激凌店生意特别火爆,排队需要很久,林皎站在不远处,看到秦斯然不厌其烦的站在长龙一样的队伍中,缓缓前进着。
他身上白色的衬衫开始有些脏皱,袖子挽在手臂上,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臂,此时却晒的红红的。
从来都是爱干净的他,讨厌身上有汗水的他,却为了她给她买一个冰激凌站在一长串队伍里耐心等待着。
林皎笑着摇摇头,她看了最后一眼,提起地下的东西,转身从这片热闹的地方一声不吭离开了。
等秦斯然排完两个小时的队伍,终于买到一个香草味的冰激凌后,从队伍中走出来,一回头,林皎身影早就不见了。
他站在那里等她许久,心里冷笑了一声,她永远都是没有耐心。
手中香草味的冰激凌开始融化,他却依旧站在烈日下,在人群中老僧入定般站着,从下午站到夜晚,周边很多人都奇怪打量着他。
直到手中冰激凌在他手中融化成一堆液体,冰激凌店关门,手心是黏黏的。
从左边跳出一个人影,她撑着一把还有太阳日晒味道的遮阳伞,在大黑的夜里缓缓走向他,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语气轻快的说,“刚才有点事情离开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他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纸巾,只是望着她故作轻松的脸,说,“是啊,我一直在这里,怕你找不到我,一直在原地等你。”